('扔到后座时,且漫不经心问了句:“鹅肝好吃吗?”“还不错,”她如实回答。“我瞧着也不错,顾太太吃的挺愉悦的。”男人冷嘲热讽的嗓音从旁响起。“我瞧顾董吃的也很不错。”来这种地方。自然不可能是应酬。不难想象顾江年今日是陪谁来的。都是来陪相亲对象吃饭的,谁也别想嘲笑谁,纵使此时顾江年满目寒霜,姜慕晚也权当没瞧见。没瞧见就罢,且她还颇为好心问了句:“顾董吃完了吗?吃完了我开车送您回去?”这夜,停车场内,砰的一声响震惊天际。姜慕晚此时不得不感叹一句,车门质量当真的极好的。不然,哪儿能经得起顾江年这么摔?谁都不是好东西,谁也别想占半分便宜。这日,姜慕晚驱车离开,心情似是不错,路上跟着广播哼起了歌儿。而依着顾江年的性子,今日会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过她吗?想多了。真真是想多了。这个男人,忍耐力极强。他先让姜慕晚嘚瑟着,用不了几日,便会连本带利收回来。先欠着,新账旧账到时候一起算。入了顾公馆,他再教她怎么好好做人。十二月初,姜慕晚入住顾公馆的某个晚上。顾江年从宴会场回来,大抵是在宴会场上听了什么风言风语受了气,回来便将人堵在了卫生间门口。阴测测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姜慕晚一句询问声未曾出口,便被人摁进了洗手间。随之而来的是各种问候他祖宗十八代的声响。这夜,季言庭给了姜慕晚一张邀请函,一张季家夫人生日的邀请函。她伸手接过,只道,一定会去。豪门中,但凡是起了笼络旁人的心思,恨不得把七月半都拉出来给你当个节来过。毕竟,齐聚一堂也该有个由头。季家夫人的这场生日宴,可谓是请了c市上层圈子的半壁江山。2008年十一月二十六日,姜慕晚在处理完一切事宜之后,踏着月光走进了顾公馆地界。那日,顾公馆男主人尚未归家。十日为期,顾江年以为,如姜慕晚这般人,定然是能拖一日是一日,且这人,还做好了要去请她的准备。却不曾想;他也有看错的一日。这日,最心惊胆战的要属兰英了。虽说徐放已经给她打过预防针,可到底是在心底算着日子的,不曾想,女主人提前到来,杀得她一个措手不及。客厅内,姜慕晚着一身藏蓝色大衣,脚边一个灰色行李箱,黑色高领毛衣将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纤瘦,她双手插兜,目光平静的望着兰英,无言无语。可就是你这般无言无语的目光叫兰英心头发颤。兰英抖,也是有理由的,毕竟自己当初干过蠢事儿,虽说这蠢事儿是自家先生让干的。客厅里尴尬的气氛一再高涨,姜慕晚抿了抿唇,正欲开口,只听兰英轻轻的唤了句:“太太。”这简短的两个字将姜慕晚欲要出口的话语悉数给怼了回去。是呢!她现在不是姜小姐了。是那个狗男人的太太了。“来的不是时候?”姜慕晚轻启薄唇发问,姿态端的极高。这言语,也仅仅是言语而已,段没有想再往里进一步的打算。大有一副你要是觉得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再回去的架势。顾公馆,说熟不熟,说陌生也不陌生。此时,姜慕晚拉着一个二十二寸的行李箱立于客厅,那姿态,俨然是将顾公馆当成了家庭旅馆。旁人的婚后生活,应该是美满的。可顾江年与姜慕晚的生活,无人敢提及这二字。这日,顾江年身处国外考察项目。因着有时差,夜半时分接到兰英电话,那侧话语颤颤巍巍告知情况。这人只道了句:“好生伺候着,等我回来。”话语虽平静,可却连夜告知徐放准备返程。顾江年这人,套路极深。嘴上说着无所谓,可内心早已癫狂。他一早知晓姜慕晚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却未曾想到,那般不省油。这是2008年十一月二十五日晚间八点,顾江年得知姜慕晚入驻顾公馆。晚间九点,兰英来电话告知:“先生,太太说卧室的床要换。”彼时,顾江年正在穿衣,准备返程,听闻这话,动作一顿,拧眉问道:“为何?”兰英闻言,咽了咽口水,不太敢言。顾江年大抵是抽不开手,随手按了免提将手机放在床尾,冷飕飕的甩出一个字:“说。”此时的他,归心似箭,没有那么多心情去跟佣人玩什么游戏。“太太说:别的女人睡过的床,她嫌弃。”顾江年穿衣服的动作猛的一顿,手僵在了半空。午夜时分,顾江年站在酒店套房内,狠狠的吸了口气,稳了稳情绪,心想,不急,先让她蹦跶着。“让她换。”硬邦邦的三个字甩出去,彰显了这人心情极度不佳。十点整,顾江年正在登机。电话又响起,见是兰英,这人闭了闭眼,似是在稳定情绪。“说。”“先生,”兰英此时,拿着手机站在卧室内,望着叉腰站在主卧的女子,心头都在发颤。兰英此时有理由相信,姜慕晚在找茬。可偏偏,她还不能言语什么。“太太说,主卧装修不喜。”男人闻言,前行步伐一顿,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紧了紧,许久,凉飕飕的话语从听筒里传到兰英耳内:“电话给她。”“什么??”她似是未曾听清。顾江年再度重复了一遍。兰英将手机从耳畔拿下来,小心翼翼的望了眼姜慕晚,伸手,将手机递过去,且轻声解释道:“先生让您接电话。”姜慕晚这日,在顾公馆转了一圈,旁的没干,给顾江年找了不少心塞事儿是真的。此时,她身上大衣已去,一身黑色高领毛衣在身,显得整个人清瘦又干练,伸手见兰英递过来的电话接过。尚未言语,只听那侧男人低低沉沉的询问声响起:“我要不要把顾公馆拆了让你重建?”姜慕晚闻言,笑了,且这笑声还颇为刺耳。“我可没那本事。”“我瞧你有本事的很。”“换几样东西顾董就不高兴了呀?那我不换就是了,”姜慕晚这话语,带着几分娇嗔,隔着电话听起来,娇滴滴的。“只换几样东西吗?我瞧着你恨不得把老子都给换了。”“我倒是想,就怕顾董不成全,”卧室内,姜慕晚明艳的笑容异常耀眼。兰英站在一旁,只觉手心冰凉。“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能实现。”顾江年冷嗤回来,而后,许是觉得心头依旧不快,再道了句:“十亿聘礼,满打满算五天不到,一天两个亿,你还挺值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