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怎么脱离队伍的?有人踏月而来,只为你。有人提着利刃而来,也只会你。二者有所不同的是,前者是爱,后者是恨。凌晨四点的c市街头,环卫工人正在洒扫,急于乘坐早班机出差的人此时已经拉着行李往机场而去。同一个城市,有人步履匆匆,有人尚在梦乡。这世间,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晦暗难明的故事,像落日跌入长夜时,遮覆着的云霞静默又沸腾。一百个人,有一百种故事。倘若他有所爱之人,那么一百个人便有两百种故事。此时、在去区分局内外,再去谈感同身受,不过都是说辞罢了。在这午夜与晨光的交辉之处,若是夏季,天色定然是及其好看的。可冬日,笼罩住了这座城市至美之时。眼前依旧是黑暗一片。她推门下车,抬眸,朝天空望去,残月高挂、午夜寒风吹过,带起她耳边屡屡发丝,随即落下。眼前此景,颇有种一勾残月向西流的美感。车内,男人亦是推开副驾驶的门下车,将将准备绕至驾驶座。被这暗夜中,女子清傲孤冷的容颜给震慑住了。此时的姜慕晚隐有一种孤狼望月哀嚎之感。他顿住步伐,将手插进兜里,不远不近站在身后望着她。似观望,也似守护。良久,姜慕晚伸手,将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眼眸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就此踩入心底,随着午夜寒风,她温温开腔:“袁家少爷是个不成气候的,防着点他老子。”这是一句轻轻的交代。“好,”身后人稳稳回应。姜慕晚缓缓转身,抬眸望了眼路边监控,在将视线落在对方身上,话语清冷带着几分警告:“我不希望你来c市之事有第三个人知晓。”“好,”这人再回应。这夜、姜慕晚跨步离开,在这午夜的街头处,行了两条街,遇见三五拨喝得东倒西歪的人从各个酒吧门口出来,她微微侧身躲过。将繁华与喧闹都抛之脑后。像个午夜行走在街头的孤魂野鬼。居无定所。寒风从巷头吹到巷尾。路过姜慕晚身旁时,这人似是未曾感觉到似的。此时、梦溪园。晨间的鸟叫声在院外响起,惊醒了躺在余瑟卧室沙发上的顾江年。男人伸手,将搭在眼帘上的臂弯拿下来。伸手,难过矮几上的手机。是看时间吗?不、看姜慕晚是否给他回消息了。一个时常出差的旅人,凭着多年的生活习惯大致也能猜到现在是几点。他能猜到现在几点,却猜不到姜慕晚的心。在首都的姜慕晚与在c市的姜慕晚是不同的。前者娇嗔,似被人捧在掌心的公主。后者防备,充满斗志,像一个随时准备出战的女战士。顾江年坐起身,抬手抹了把脸,见余瑟未醒。轻手轻脚离开,往自己卧室而去。再出来,换了身正装,且洗完了澡。晨间六点,天色蒙蒙亮,余瑟在睡梦中醒来,睁眼,见顾江年坐在窗边椅子上,跟前放着电脑,电脑的光亮落在他脸面上,带着微光。窗边,顾江年专注的目光从电脑上移开,落至余瑟身上,随即、伸手取下鼻梁上的眼镜,跨步朝余瑟而来。伸手将人从床上扶起来,关心询问:“您感觉如何?”“无大碍,又辛苦你了,”余瑟望着顾江年,歉意开腔。那种歉意,并不虚假。她知晓顾江年事务繁忙,时常三餐不定,为人父母,不能替他减轻压力就罢,且还拖后腿。“说的哪里话,”顾江年轻嗔,倒了杯水递给余瑟。坐在床沿轻声道:“你养我长大,我照顾你到老,这是孝道。”顾江年其人,身上没有半分纨绔子弟的气质,大抵是年少成名,又或许是家族磨难,让他早早知晓了家庭的意义。对于余瑟,他是孝的。清晨的卧室也好,屋外也罢,都静悄悄的。余瑟将手中杯子递还给顾江年,望着人,缓缓开腔:“我昨日见到人了,确实——很像。”她话语未有停顿,仅是短短的一句话,红了眼。顾江年伸手将手中杯子搁置床头柜上,温淡开腔:“不过是空有其表罢了,止咳远观。”他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余瑟张了张嘴,话语有片刻的哽咽:“偏偏就是这其表,让我—————.”后面的话,余瑟未曾言语出来,大抵是难以开口。又或者是实在难以接受,顾江年猜到了,余瑟若是见了柳霏依定然会接受不了,所以一开始便告知何池,若余瑟有想法,一定要及时告知他。不曾想,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不想发生的到底还是发生了。顾江年伸手将她身上被子往上拉了拉,沉稳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规劝:“尘世间,相像的人极多,母亲见过了,也该安心了,往后切不可因此事黯然伤神,坏自己身体了。”这是规劝。很简短的规劝。余瑟呢?心有痛楚,如今见了救赎,怎会如此放弃?“母亲想,偶尔见见她,”余瑟将偶尔二字咬的及重,似是生怕顾江年听不出此意似的。顾江年呢?听闻余瑟此言,脑海中有一抹身影一闪而过。【你猜我今日见到谁了?】姜慕晚下午时分出门,余瑟亦是。思及此,顾江年心中有一抹不详的预感攀附上来。“不可,”他缓缓摇头,拒绝了余瑟的提议,话语随轻,但细听之下,极为强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母亲有无想过对方?或许她并不想被我们打扰,再者、柳小姐与我绯闻满天飞,虽都不是真的,但若是往后我娶妻,我太太看见母亲与我的绯闻女友走的亲近,会有如何想法?亦或是,柳小姐往后结婚,她先生是否介意?”顾江年望着余瑟轻轻开口规劝,他脑海中刚刚一闪而过的身影,是姜慕晚。也有姜慕晚晚餐时分说过的话,她应该是想告知自己见过余瑟的。疑惑是见过余瑟与柳霏依二人。、、顾江年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考虑眼前,也考虑身后。将余瑟心中将起的些许想法悉数给按了下去。见余瑟不言,顾江年再道:“为人子也好为人夫也罢,我都不可只为自己不为对方,母亲说是不是?”顾江年的父亲,是个好人吗?不是。顾江年的父亲若是拿到现实社会来说,那便是自私自利的典型模范。正因有前者。所以余瑟自幼对顾江年的教育是培养他做一个有担当的人。而顾江年,也以他为参照点,绝不想成为他那般人。片刻,余瑟点了点头,似是认同顾江年的话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