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短的四个字,随风传入姜慕晚的耳畔。“迟早的事,”她悠悠开腔,蹭了蹭顾江年的脖颈,长长的睫毛落在他脖子上让这人心头颤了颤,脚步未顿了片刻。这声迟早的事,稍有些远阔。而顾江年却从中听出了其他含义。“人世间最好听的话是寿终正寝,但不是人人都能配得上这四个字,蛮蛮加油。”顾江年的手段,极狠的。顾家的叔伯此时依旧在受着他的磋磨,被他踩在地上不得喘息。这世间,多的是人配不上这四个字。“恩、加油,”她糯糯开腔,嗓音没了生气。蹭着顾江年的脖子,似有些暖洋洋的。“老爷子跟教育厅的几位都及熟,蛮蛮这戏,怕是唱不久,”顾江年在套她话。他知晓老爷子跟教育厅的极为熟,她怎又不知道呢?但没关系,这场戏,还有得唱。“不急,”她淡淡开腔。笑意悠悠。唱不久也没关系,早死晚死终有一死,老爷子,一定要晚点死才好。那样,才可以享尽这世间的所有磋磨,老有所终、寿终正寝之事,永远都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她要让老爷子知晓,求生不能,求死不行的滋味。“恩、不急,”顾江年想,他担心个什么?这小泼妇厉害着。都能跟自己来往数回合,还怕一个几十岁的糙老头子吗?“顾江年,我有个问题想问,”行至景观地带,姜慕晚悠悠开口。“恩?”男人尾音轻扬,示意她问。“你为什么把顾公馆整的跟人名公园似的?”“人民公园?”顾江年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姜慕晚一本正经的点了点,恩了声:“人民公园。”这话,不是暗讽他品位俗气没眼光吗?“天黑了,你眼也瞎了吗?”这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姜慕晚缩了缩脖子,在他身后躲着笑,那暗暗自喜的模样幸亏是顾江年没瞧见。台阶转弯,拾级而下时,顾江年故意一脚踩空,跨大步下去,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磨牙切齿的低斥声:“姜慕晚,你是吃了猪吗?这么重。”女孩子都及其在意两件事情,一是脸,二是身材。顾江年先是说她脸不行,此时又说她吃了猪。这仇,她记下了。“猪没吃,小奶狗倒是吃了不少。”顾江年:...............“你给老子下来。”姜慕晚也不应人家了,臂弯紧紧抱着他的脖子不松手。用行动告诉他,下来?不可能。离主宅还有一段路程,姜慕晚从他背上滑溜下来。顾江年挑眉望着她,还以为这人要让自己背她上餐桌呢!“不喜别人叨叨,”她开口,及其淡定的往屋内而去。这日,姜慕晚这声不喜别人叨叨,顾江年未曾多想、随着她轻快的步伐一起进了屋子。从寒冷的夜里乍一进温暖的屋内,这个过度,让姜慕晚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顾江年伸手牵着人往一楼浴室而去,放了热水将人的爪子摁进去,且碎碎念道:“怕冷就别在外面待太久,明知天黑了还往山上钻,不怕冻?”“怕,”她答。“怕你还去?”“正是因为怕才去。”顾江年的话语声止住了,侧眸望了眼姜慕晚,握着她掌心的手顿了数秒,而后,姜慕晚只见这人抿了抿唇,未言,紧蹙的眉头伸手拉过一旁的毛巾,替她擦干了手。顾江年不知是跨她有迎难而上的勇气呢!还是该斥她不爱惜自己。但显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大想说。有些话,不管用哪一种语气说出来,都带有讽刺之意。“吃饭,”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姜慕晚的脑袋示意她先出去。后者未动,略微带着几分关心开腔:“你不去?”“我上个卫生间,蛮蛮要留下来等我吗?”上一秒的温情转变了风向,变成了不要脸型的。姜慕晚万般嫌弃的睨了他一眼,倒也不急着怼回去,反倒是走到门口,才冷不丁的哧了句:“中看不中用。”“姜慕晚,你给老子站住。”站住?想得美。说完她就跑了。比猴儿还快。事先走到门口就是为了能快速跑出来。兰英候在客厅内,听闻自家先生的这一声怒吼,颤了颤,抬眼,便见自家小太太跟只翩翩蝴蝶似的满面笑意从卫生间跑出来。那模样,怎是一个俏皮二字能形容的?第一百七十九章 :寂寞空虚冷了?仅是一夜之间,关于姜家的舆论导向便又转了个方向。利刃与刀尖全都对准了c大研究生导师项方明。将一个昨日还在学术界神坛上的人拉下了凡间,如此就罢,且还狠狠的践踏他,磋磨他。将一个学者贬的一文不值。这夜、c市人名医院内,女子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脖子上的伤口与手腕上的伤口都已被缝合,浑身是血的衣服也被换下,没了那些鲜红的衬托,整个人显得寡白而又没有生气;大抵是院方怕出事,给她换了间单人病房。深夜,逃过顾江年磋磨的姜慕晚靠坐在床上缓缓喘息着。晚餐时分的那句中看不中用成了顾江年磋磨她的借口,且磋磨时,一遍又一遍的问着她,中不中用。口无遮拦一时爽,事后认错火葬场。姜慕晚妥妥的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真谛。她苦苦求饶,终不得果。凌晨,浴室水流声不断,姜慕晚靠坐在床上,伸手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那侧接起,久无声响,许久,略带低沉的话语响起,似是在避着什么人:“你说过不牵连无辜者的。”“是姜司南的父亲想拉无辜者出来挡枪,”言下之意,与我无关,我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到了。浴室的水流声停歇,姜慕晚抬眸望了眼阖上的玻璃门,随即再道:“你可以拯救无辜者。”“怎么做?”那侧,女子未曾思考,吐口而出的话语隐着几分迫不及待。“把杨珊去你家的视频放出来,依旧在c大论坛,”姜慕晚直接开口,她不怕女孩子会半路退缩,因为行至她这一步,与资本家作斗争,根本就无路可退。往后也是死路一条。“你就不怕我留有后手?”“你不会,因为你无路可退,往后是死,往前尚且还有几分活路。”“你这样,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女孩子浅笑声从听筒传过来,淡淡的,漫不经心。姜慕晚未言,等着她的话语出口。“窃钩者诛,窃国者为诸侯,”偷了一个带钩的人要受惩罚处死,而盗窃一个国家的人却做了诸侯,她与姜慕晚的关系此时就是这般,此时的她,像极了古代辅佐王侯将相造反的臣子,反成功了,她才有活路,若输了,死路一条,满门抄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