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公馆不同别处,顾先生因着年幼时的经历,防范之心及其重,但凡是下去的佣人基本无甚出路,无出路就罢,倘若离去的人嘴巴不干净,基本都无甚活路。“安排完了?”身后,徐放从主宅里走出来,似是刚刚汇报完工作,手中拿着些许文件跟电脑。罗毕听闻声响,便知晓是徐放,未曾回眸,轻轻嗯了声。“是否太谨慎了些?”顾公馆下去的二十来号佣人全都处于被监视中,而监视他们的人自也是顾公馆的警卫。徐放觉得,此事未免太过谨慎。离了顾公馆,接触了雇佣关系大家便是陌生人。不干预最好。罗毕闻言,似是不知如何回答,淡淡的抽了口烟,吐着烟圈望着漆黑的天边儿思忖了片刻,才道出如此一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顾江年是那个被蛇咬过的人。年幼时,他的母亲正是被家里不守规矩的佣人给伤了,险些失了命。是以这顾公馆,容不得心思不正的佣人,有了、便要连根拔起。以往,工作繁忙难得归顾公馆时都忍不了。如今、成家立业有了妻子顾公馆成了他的根据地,更是忍不了。徐放听闻罗毕的话语张了张嘴,许久都未曾言语出一句话来。此时、他脑子里冒出如此一句话: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他看到的只是表面,任何人都有阴暗处。这夜,姜慕晚在浑浑噩噩中做了一场梦,梦中她失足落水在水中扑腾着求救,恐惧,害怕席卷而来,她挥舞着手,向站在岸边的人求救,定睛望去才发现这人是贺希孟,她惊恐绝望的惊叫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而岸上的人也发现了落水之人,他将有动作准备跳下来时,身后一身呼唤唤住了他的动作。贺夫人站在身后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祗止住了他的动作。而姜慕晚随着水流逐渐沉下去时,隐约见到有一身影奋不顾身急纵而下。霎时,她从窒息中醒来。炸一睁眼,被亮堂的屋子给晃了眼。往常只留一盏地灯的卧室这夜灯火通明,姜慕晚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有数秒的晃神,似是仍然未从那场噩梦中回过神来。惨白的面色以及加速的心跳都在提醒她刚刚做了一场噩梦。身旁,浅眠的顾江年在这人动作中醒来,动作先与言语,宽厚的大掌落在姜慕晚腰后,将撑着身子准备起身,却只见姜慕晚微微转眸,见了他,那微微懵懂的眸中有了些许光华流溢出来,似惊喜,又似惊讶,又似劫后余生。是顾江年,最后时分,纵身而下的是顾江年,不是贺希孟。猛然间,姜慕晚望着眼前人只觉委屈袭上心头,顿了数秒,朝着他的胸膛,一头扎了下来,又将准备起身的人给摁回了床上。瘦弱的臂弯楼上了他的脖子,跟只将起身的小奶猫儿似的,蹭着他的脖子,带着慵懒的依恋之意但出口的话语稍有些委屈:“狗男人。”“恩?”男人搂着她,宽厚的掌心在其背后游走,温温淡淡的恩了这么一声。心也软了数分,知晓她受了委屈。姜慕晚埋首于这人胸前,再唤:“狗男人。”“恩?”顾江年尾音扬了扬,拍着她后背的掌心再度软了软。姜慕晚将爪子缓缓的爬进这人腰腹间,触摸到滚烫的温度,才惊觉,这一切,不是梦。顾江年真的在她身旁。浑浑噩噩时分似梦似醒时见到的人,在清醒时依旧在身旁,这种感觉如何言语?大抵是你做梦梦见自己种了彩票,醒来发现是真的。若是往常,姜慕晚晚上睡觉爪子不老实,顾江年定会抓住腰间为非作歹的爪子,且敲打性的捏捏,以示警告。可这日,大抵是知晓她不舒服,随她去了,都依着她了。今日,他可算是知晓衣不解带这词到底是何意思了,为了照顾姜慕晚这病猫,他一身衬衫穿了两日都未曾换过。而姜慕晚的爪子,此时就在他的衬衫下。姜慕晚想,一个顾江年胜过是个贺希孟都不止,狗男人会在危急关头救她性命,也会在危急关头奔赴到她身旁,有这点就够了。“做噩梦了?”姜慕晚如此娇软之态,是顾江年从前未曾见过的,虽知晓这人泼妇外表下掩藏着些许娇气,可今日这娇气中夹着委屈。“恩,”姜慕晚蹭了蹭人的脖子,慵懒回应。“梦见什么了?”顾江年问着,伸手将她身上被子往上啦了啦,似是怕人冻着。“梦见你大爷和你祖宗了。”……….顾江年拉被子的手僵在了原地,刚刚爬起来的心疼又寸寸落回了原地。他想,冻死她算了。冻死这个没良心的小泼妇算了。“怎?你是梦见日我大爷了还是梦见日我祖宗了?”“都梦见了。”……..顾江年想,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真不是个东西。“你胃口还挺大,”顾江年冷嗤了声,伸手,欲要将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推起来。将伸手,却见姜慕晚将自己抱得更紧。一副绝不松手的模样。他再推,姜慕晚依旧不松手。“起来,”他冷嗤。“不起,”她耍无赖。“姜慕晚。”“不起。”顾江年狠狠的叹息了声,望着这满屋子刺眼的灯,感受着趴在自己胸前这个不要脸的小泼妇。他伸手,落在这人腰间,正欲使劲将人扒拉下来,换来的是姜慕晚耍无赖的嘤咛声,且还轻声叫唤道:“你别摸我,要尿床了。”顾江年:…………..“到底要干嘛?”男人话语冷了几分,望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没了什么好脾气。“要上厕所。”“要上厕所就去,”顾江年没好气开腔。“没劲。”简而言之,想让你抱我去,顾江年懂了,闹这么一圈重点在这里。他可真是拿姜慕晚一点办法都没有,若不是知晓这人生病了,他保不齐会拉起被子捂死她。第一百九十七章 :不差我这一个翌日清晨,姜慕晚有所好转,睁开眼帘时身旁已无顾江年身影,静躺了会儿,才撑着身子起身,大抵是躺久了,稍有些头重脚轻,她磨蹭着,微微弓在床上,屁股起来了,可脑袋依旧在枕头上。浑身软趴趴的没有劲头。顾江年洗完澡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便见翘着屁股跟只唐老鸭似的半趴在床上的人,且这动作,及其引人遐想。男人伸手,拿起手间的干毛巾颇有些心烦意燥的胡乱在头上擦了两下,随即,掌心一扬,毛巾飞到了姜慕晚的梳妆台上,走近,坐在一旁伸手搭在她腰间轻声问道:“怎么了?”“头疼,”她诺诺开口,消瘦的面庞贴在枕头上,隐有几分叹息。“睡久了,起来动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