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家其余人诧异的,是顾江年周身的气度与这绝伦的气质。“是好巧,正想着拜会顾董,不曾想在此处遇见了,”姜慕晚这话,看似官方客套,可求生欲满满,言下之意,我正准备去找你的,你却来了。且望着顾江年的目光带着恳求之意。顾江年心气不顺,无视她恳求的目光,心中冷嗤,可面色却依旧不显,见宋家目光均是落在自己身上,他微微颔首,算是招呼。姜慕晚这话,顾江年未曾回答,本是低垂的眸子缓缓抬起,落在了电梯上方的数字上。“顾董,这边来了,”眼前电梯未曾下来,旁边却先至,罗毕轻轻唤了句。顾江年跨步向那方而去,阔步前行的姿态带着几分掩不住的冷冽。宋家人见此并未觉得太过惊讶,只当是姜慕晚生意场上认识的人。进去时,宋老爷子的目光落在顾江年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本是相谈甚欢的两家人眼下见有外人在,连句话也没有了。不大的电梯恰好能容纳这么些许人。顾江年站在最后,姜慕晚站在离他一步远之地,罗毕站在斜角方向正好挡住了众人视线。密闭的电梯内气氛逐渐显得逼仄,而这份逼仄来自于顾江年阴沉的气场,姜慕晚站在这人跟前只觉后背布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她只觉,顾江年的目光跟刀子似的从她头顶落下来,让她通体寒凉。背脊正紧绷时,腰腹间一只宽厚的大掌悄无声息的落过来,隔着羽绒服狠狠的捏着,手中力道半分不减,且颇有一副要要捏断她的架势。姜慕晚浑身一颤,紧绷着身子忍了又忍,直至电梯是楼层叮咚了声,她迎着间隙倒嘶了声。宋蓉闻声望过来,关心询问:“怎么了?”“有点热,”她面不改色说起谎话。“不能脱衣服,”宋蓉许是怕她会做出这番举动,伸手过来将人往身旁带了带。顾江年在宋蓉伸手过来时将落在她腰间的手不动神色的移开,姜慕晚就此狠狠松了口气。后者见宋蓉是个会照顾人的,莫名的也松了口气。电梯行至八楼中餐厅,一行人即将下电梯时,身后一道清冷的声响响起:“宋总年前提及合作之事,可有时间细谈?”这声细谈,只怕不是细谈这般简单。姜慕晚前行步伐微愣,望了眼身后宋家人,就此举动,让顾江年落在身旁的手微微勾了勾。见姜慕晚面露为难之色,罗毕装作没事儿人似的前行了一步,按住电梯,似是防止电梯门关上。而后心领神会道:“顾董今夜离京,年后数月空不出时间,宋总若有意合作,当快为好。”这是告知,也是催促。顺带将姜慕晚至于乙方之位。话里话外给宋家人透露的意思姜慕晚想找他们合作。这声当快为好,说的极有深意,若是慢了,只怕姜慕晚不好过。顾江年话语出来时,老爷子眉头微微紧了紧,可听闻罗毕这番义正言辞的话语,眉眼间的不快松了几分,见姜慕晚目光落过来,及其乖巧的带着几分询问之意,老爷子颔了颔首,示意她去。姜慕晚闻言,将目光落在沐老身上,似是歉意的点了点头,后者会意,微微颔首。姜慕晚转身进电梯,俞滢在身后微微嘀咕:“那人是哪家子弟?气质非凡不说看起来也有所成。”宋思慎听闻自家母亲此言,漫不经心的开口,替其答疑解惑:“c市首富顾江年。”前方、沐家有人惊呼出声,似是诧异。而宋蓉与宋誉溪更甚惊讶。似是对这人有所耳闻。二人视线相对,尽是不可置信。姜慕晚将入电梯,没有想象中的怒火,亦是没有想象中的磋磨,电梯一直行至顶楼,入了总统套房,这人未有半句言语,也未曾拿正眼瞧她,但那周身的不悦之气尽显无疑。他越是沉默,姜慕晚这心跳的越是厉害。顾江年进房间,伸手脱了身上大衣,哗啦,扬手摔在了床榻上。随即,迈步至总套厨房内,拉开冰箱,哐当一声关上,力道之大,似是恨不得将冰箱都给砸了。顾江年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一口气喝了个干净。这天寒地冻的天,一瓶冰水下去,起不到降火作用就罢,且还火气欲来愈盛。哐当,男人伸手将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没丢进去,擦着垃圾桶的边缘砸到了姜慕晚脚下。吓得这人一哆嗦。到底是自己理亏,眼见这人怒火滔天,要是更他硬来,吃亏的绝对是自己。姜慕晚这人,太识相了,识相的顾江年恨不得能弄死她。姜慕晚未曾抬眸,都知晓顾江年站在一盘狠狠的凝着她,那眼神跟刀子似的恨不得能剐了她。顾江年这日,但凡是拿在手中的东西都砸的砰砰响,显然是满腔怒火无处撒。而姜慕晚呢?缩着脖子降低自己的存在。“一表人才?”顾江年面色阴寒狠狠开腔。姜慕晚正思忖着如何开口解释时,这人一声怒喝响起,响彻整间屋子:“哑巴了?”“没有,”姜慕晚摇头。“老子放你回家省亲,你背着我相亲?翻墙?恩?”“我这日的情况跟你小年那日归梦溪园见曲洁大致是一样的,是意外。”她脑子灵光一转,想到了顾江年小年夜之事,想着,今儿被人撞个正着,她百口莫辩,还不如举个实际案例,也浅显易懂。姜慕晚的这个实际案例在顾江年听来,是讽刺,赤裸裸的讽刺。气的顾江年满腔怒火不得发,沉沉视线望着姜慕晚,良久,嗤笑了声。“怪我行事在先?”顾江年这话出来,姜慕晚抬眸猛的望向人家,目光中稍有些惊恐,急忙解释:“我没有、。”只是举个实际案例说明情况罢了。顾江年觉得自己心塞,实在心塞,费尽心思将人坑回来到头来却频频惹他心塞。且今日好巧不巧,撞见了这该死的一幕。“若我不来,你当如何?”顾江年再问。势必要从姜慕晚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不如何,碍于长辈的面子吃个饭罢了,没有其他想法,”姜慕晚糯糯开口解释,嗓音细如蚊蝇。这话,是真话。人生中哪有那么多的随心所欲?事实不得照拂着家里人的脸面?你若问姜慕晚有何想法,她当真是半分想法都没有。顾江年今日这醋坛子翻了,酸味儿飘出数十里,姜慕晚又知晓这人可不是个什么那常理出牌的人,也不讲究什么仁义道德,恰好此时又在首都,万一惹恼了他,入了宋家门,亏的还是她。得哄!这是姜慕晚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想法。迈步朝着顾江年而去,伸手欲要伸向人家腰肢,却被人冷冷的横了一眼。横的她心头微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