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通电话,并不冗长,说是三言两语也不为过。收了电话,姜慕晚望着一地碎片,叹息声又起。抬眸,便见顾江年一手揣兜,一手拿着皱巴巴的纸,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姜慕晚没好气的横了人一眼,走进,也不避开地上的玻璃渣,伸手抽走了顾江年手中的纸。拿起看了眼,紧接着又握在掌心揉了揉,丢尽了垃圾桶。顾江年不紧不慢打量着她,唇边勾着抹浅笑:“我还以为当出气筒是我个人的特权呢!”姜慕晚轻嗤了声:“想得美。”“不是想妈妈了?怎么不多聊会儿?”是啊!姜慕晚也觉得自己很奇怪,若是往常,自己心中不顺,宋蓉来电话,她铁定是要撒娇一番的,可今日,这通电话,挂的有些急促。正低眸思考着,腰间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掌圈了上来,男人削瘦的下巴落在她发顶缓缓的蹭了蹭。“蛮蛮,”他唤她。姜慕晚未动,被顾江年圈在怀里的背脊微微僵了僵。“有点失落怎么办?”顾江年一直以为,自己是姜慕晚身边的特例,认识许久,他从未见过这人在公众场合与旁人大吵大闹过,首都那方更甚是好评不断,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这等词语层出不穷。可自己看见的姜慕晚,与旁人所言述的不一样。旁人看到的姜慕晚,是有模板的。好似无论何时何地都只有一个样,而他看见的姜慕晚,是鲜活的,是有脾气的,是有血泪的。她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也并不想知书达理。她只是她自己。直到今日以前,顾江年以为自己是姜慕晚的特例。可刚刚,她对着佣人发火的那一刻,顾江年的这种想法,松动了。“失落什么?”姜慕晚疑惑。“原来蛮蛮不是只会对着我一个人发脾气,”身后人平静开口,平直的话语从耳蜗旁一直砸到姜慕晚心里。砸的姜慕晚心头微颤,心底隐隐有些明了,担又不敢承认。而后,似笑非笑带着半分探究之意开口:“你可别爱上我。”姜慕晚以为,一场利益婚姻,利来则聚,利走则散。这是常识,也是基本。动心纯属扯淡。她以为,顾江年也如此想,可事实,并非。顾江年紧了紧臂弯,将人往怀里压了压,带着几分浅问开口:“不爱你我爱谁?”轰隆,一道惊雷下来。劈的姜慕晚外焦里嫩。不爱你我爱谁?这话,何意?是无人可爱,还是非她不爱?姜慕晚信爱情吗?不信。宋蓉跟姜临的破坏婚姻摆在眼前,她如何去信任婚姻这个东西?所以这日,当顾江年这看似询问实则表白的话语响起时,姜慕晚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去扒拉换在腰间的手。她越是扒拉,顾江年在身后环的越紧,且声声唤她:“蛮蛮。”“你先松开。”“不松,”顾江年话语强势霸道,连带着动作都紧了几分。“我们当初可说好的,你别想反悔,”她开口提醒,试图让顾江年找回自己的理智,不要忘了本。“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你别干,”她在开口,隐有几分规劝之意。身后,一身淡笑传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顾江年伸手擒住姜慕晚的臂弯将她转了个面,面对自己,低睨着她,垂眼冷笑道:“那我们两上.床又怎么解释?不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了?”姜慕晚面上一热,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脸面红的跟煮熟的虾子似的。想躲避,却被人捧住面庞直视他,再道:“偷盗犯的本质不是你偷了什么,而是你偷了几次。”“偷人跟偷心,是同等罪行。”姜慕晚望着顾江年,见这人凝眸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抽了抽自己被他窝在掌心的爪子,仰头望着他,再道:“双向享受的东西算不得犯法,顾先生掉了东西,怎么能说是我偷走了?”言下之意,上.床这种事情并未我强迫你,你情我愿之事,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平等交易。你自己失了心便是自己的问题,无论如何也不能怪我偷走了,毕竟、我什么都没干。“是我的错了?”男人含笑点头发问。“如论如何也不会是我的错,”你失心于我,于我何干?顾江年望着姜慕晚,深邃的眸子更是凝了几分,望着姜慕晚的眸子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和,正往外冒着滋滋热气,烧灼的姜慕晚不敢直视人家。顾江年捧着人的面旁,指尖,缓缓扫了扫人洁白的面庞,挂着狼外婆特有的浅笑开口:“蛮蛮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什么?”“同饮一杯合欢酒,共赴黄泉两相愁,”他凝望着姜慕晚,眸光炙热而又认真,视线锁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极为清晰。同饮一杯合欢酒,共赴黄泉两相愁,一起生,一起死。这等惊骇爱情并不适用于她们二人,可顾江年却能引经据典的用一句诗就告诉她,要爱得一起。“顾江年是在强人所难还是出尔反尔?”说好各取所需,两年之后分道扬镳的话难道是场梦境?“我何时跟顾太太说过,这两年婚约,不谈情了?”顾江年黑渗渗的眸子锁着她。问出了一个极其经典的话题。他什么时候说过两年婚约不谈情了?没有。不待姜慕晚回答,这人再问:“还是顾太太一开始就打着骗财骗色来的?”“要真是骗财骗色,那也是顾先生愿意,不是吗?”她开口发问,伸手扒拉着落在腰间的爪子,顾江年偏偏不如她的意,勾住臂弯将人往跟前带。“我愿意,顾太太好像有些心不甘情愿。”顾江年这话,带着几分笑意。但许是离得近,姜慕晚在这笑意见看到了几分狠劲,好似她若是开口说是,这人就能是很手掐死她。于是,她当着顾江年的面,陷入了沉默、这沉默,于顾江年而言,一半一半。一半是,一半不是。二人你追我赶,谁也不放过谁。“我可以说实话吗?”姜慕晚仰头望着人家开口询问。满满的求生欲。“如果实话是我爱听的,”男人点了点头,再道:“可以。”姜慕晚想,她以前认识的顾江年都是披着狼皮的羊。外表跟内里远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爱听的?是他爱听的,她何必多此一举去问这么一句?问了,就必然不是。姜慕晚低眸,眼底轻嘲盛开,冷笑了声,抬眸、尚未言语,便被顾江年推着肩膀摁到了身后沙发上。随后、是铺天盖地的口勿倾泻而来。急促、强势、霸道、不给她半分喘息的余地。一双大掌落在身前,辗转反侧。成年人的欲望一旦攀附上来,就很难在消散下去,更何况眼前人还是自己所爱之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