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晚跨步下台阶,姜临猛的跨步而来伸手擒住姜慕晚的臂弯,将她狠狠的拉住。好巧不巧的,掌心摁在了她的伤口上,被顾江年简单包扎的伤口已经二度血崩。“姜总这是什么意思?”付婧在身后赶来伸手扒拉开姜临落在姜慕晚的臂弯上。一拉一推之间,姜慕晚只觉臂弯有股温热的液体顺延而下。她伸手,在宽厚的西装外套内,用季言庭的手帕狠狠摁住伤口,防止血崩叫人看出端倪。“我跟我女儿说话,付秘书也要插一脚?”姜临阴冷的眸子落在付婧脸面上带着带着审视之意。“父女之间,有言好商量,姜总动手是否说不过去?”付婧语调微扬询问姜临的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三言两语就将姜临逼进胡同。这话,就差明里暗里的告知众人姜临追上来不是什么好事。“你胡言乱语什么?”姜临的怒喝声在酒店外响起,望着付婧的面容隐约有几分火气。“我奉劝姜总一句,老爷子刚被检察院带走,姜总要不想姜家太难看,就收着些,”付婧握着姜临的手缓缓松开。她料想,姜临也不会是个傻子,身后众多媒体记者,众多的豪门贵胄。若是不丢脸丢的太狠,都得掂量掂量。“老爷子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笔?”姜临的质问声在身后传来。姜慕晚闻言,余光瞥见三三两两从厅内出来的人,勾了勾唇瓣:“我要有这通天本事,还会被你们欺凌?”言罢,姜慕晚及其不屑的横了姜临一眼,转身离开,跨步而下的步伐未有丝毫停顿,摁在臂弯上的手已经半湿。姜临还想说些什么,别付婧跨步向前挡住了步伐。姜慕晚在身后人看不见的地方,牵起唇角,脸面上的笑容比那春日盛开的花儿还鲜艳上几分。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惜十人九不知。老爷子跟姜临若是知晓,怎会沦落到现如今的地步?姜慕晚现在恨只恨那个老东西啊!死的太早。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从心底蔓延至百骇全身,何其痛快啊!埋在心底十几年的阴霾一寸寸的被拨开。让她得以见到天日。你不喜我,痛恨我,厌恶我,恨不得弄死我,那又如何?我现如今不仅活的好好的,且还将老爷子反杀了。人生在世、恩恩怨怨,终有一了。九点、君华的这场宴会并未圆满结束。君华老总各个面色不佳,一副吃了屎的模样。“翟经理,”徐放收到顾江年的目光抬腿向着翟婷而去。后者站在一旁目睹这场惊天动地的大戏之后,心跳稍有些不稳,拿起桌面上也不知道是谁喝过的水狠狠的灌了几口,整个部门多日努力,毁于一旦,她怎能不心颤?翟婷见着徐放来,摆了摆手:“让我静静。”徐放望着翟婷稍有些心疼,但还是我硬着头皮开口:“顾董说,今日至此。”闹成这样,众人也没心情在留下去。翟婷端起桌面上的水灌了一大口,试图让自己清醒冷静些,她点了点头,算是知晓。姜慕晚这夜,驱车行了数十里,将车停在路边,熄了火,俯身在中控台上摸出包烟,抽了根出来,叼在唇边,烟有了,她摸了半晌都没摸出火来。臂弯疼痛阵阵传来,让她烦躁之意不减。急切的需要一支烟才能抚平这种经久未散的疼痛,人生是一场永不落幕的大戏,冤冤相报唯恐浪费短暂人生,万事万物,因果循环,善也好,恶也罢最终都有其归宿。姜慕晚的脑海里响着宋老爷子说过的话,他信佛,信道,讲究因果循环,讲究日行一善,讲究得饶人处且饶人。姜慕晚曾短暂的信过那么几年,后来才知道,这世间,不止一个道。六界众生,各有其果。她成不了佛,放下屠刀这种事情也不该在她的人生中发生。她低头摸打火机,正拧眉不悦时,半开的窗扉上伸进来一只手。吧嗒一声,打火送到了唇边,姜慕晚侧眸望去,只见里桉半撑着窗扉站在车旁,面含浅笑望着她。姜慕晚伸手将窗子往下放了放。抬手吸了口烟,稳住臂弯间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蛮姐有什么吩咐?”里桉站在车旁微微弯着身子望着姜慕晚,吊儿郎当的气息往回收了半分。姜慕晚侧眸望着身旁人,从他眼中窥探出了半分讨好之意。首都人人知晓,宋家二女靠天吃饭,多的是人觊觎。科研世家,屈指可数,而如宋家这般四代延续下来的更甚绝无仅有。首都人人皆言,宋家是握着免死金牌的人。在现如今这个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制社会,宋家,却有免死的权利,这是多少人向往的荣耀?是多少人想得握在掌心中的权利?里桉有讨好之意,并不过分。首都人人见了宋思知是宋老师。见了姜慕晚,年岁小的喊姐,长辈也得喊一声宋总,只有老者才有资格亲切的唤她一声蛮蛮。如今他拿的这人,从血缘关系上讲是爷爷,为了不得罪人怎么着都该问一嘴。“按规矩办就妥。”明知这人有探究讨好之意,姜慕晚又怎会顺着他的意来?第二百三十五章 :醋意升腾初春的夜晚,依旧寒凉,姜慕晚坐在车内,瑟瑟寒风从车窗外吹进来,吹的她神志清醒,浑身寒毛耸立。如此好吗?好!清醒着面对这个世界,清醒这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的?不管前方路有多苦,多么崎岖不平,只要走的方向正确,她便不会停住脚步。我从地狱中来,你让我去普度众生?我做不到。归宋家十六年,这十六年间,年年与宋老进佛堂、进庙宇,可她从不许愿,她从不信那些建立在精神世界的依托,她只相信自己。眼前,霓虹灯闪烁,姜慕晚视线望着离去的车辆上,夹着烟的手缓缓伸出窗外,点了点烟灰,随即、拿起手机拨了通电话。九点三十分,不算晚,是以这通电话接的极快。宋思知的声响从那侧传来时,姜慕晚知晓,这人、还是清醒状态。“你是知道我缺钱了?”那侧、宋思知在实验室奋战,接到姜慕晚电话的她,稍有些意外。而姜慕晚呢?满脑的阴谋诡计,浑身紧绷的人在此时竟莫名觉得放松了些许,她夹着烟,淡笑了声,胸腔的震动连带着臂弯上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又缺钱了?”宋思知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里,侧眸望了眼自己桌面上的照片,稳稳道:“缺,”姜慕晚坐在车内,鼻息间的烟味混着血迹味传来,她抬手吸了口烟,镇定的话语传到宋思知耳内:“我说几件事情你记一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