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流水声响起,姜慕晚口袋的手机也响起了。接起,付婧在那侧道:“我刚吃宵夜碰到了徐放,他说顾董今日应酬听得外人说你坏话,把人给打了。”姜慕晚:…………拿着手机的人猛的回头,透过餐室的玻璃望着站在客厅的顾江年,眼眸中有震惊,也有诧异。所以这人今日火气旺盛,是因为听到了外人说自己的坏话?姜慕晚心头猛的一暖。“严重吗?”她问。“不清楚,”付婧道。“那--------。”“啊--------。”一声惊呼声响起,姜慕晚砰的一声扔掉了手机,挑开一旁的水龙头将自己的爪子送到凉水下。“你怎么了?”“手烫了。!”顾公馆这日的自动饮水系统,出了问题。也不知是该说杯子隔热太好,还是该说饮水机坏了。往日里出来的是温水,今日出来的是热水。姜慕晚一个没注意,把指尖伸到了水源下,烫的一激灵。“怎么了?”“手烫了。”“你是猪吗?”若是不知晓顾江年把人打了的那件事儿,姜慕晚这会儿绝对会怼回去,可今日,忍了。不仅忍了且还趁着顾江年俯身之际亲了亲人家冷峻的面庞。亲的顾江年止住了手中动作。冷着眼问她:“干什么?”“你被猪亲了。”顾江年:............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人,是因为他们足够不要脸,姜慕晚把这句话演绎得淋漓尽致。她有意讨好顾江年,所以此时的一切都能成为她的助攻。顾江年面上的阴云因此散了几分。拉着姜慕晚的手放在水龙头下。“你今天跟人打架了?”顾江年眉头微微拧起,望着姜慕晚:“是哪个多嘴的跟你说了?”“你都敢打架还怕人告状啊?”姜慕晚笑问。顾江年这日,比以往更加沉默。姜慕晚的这句询问并未得到回答。只因为他突然发现那些他毫不在乎的流言蜚语,根本并非不在乎。或许说,从一开始他根本就不是不在乎流言蜚语,而是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加诛在自己身上,可一旦那些流言蜚语加诛在姜慕晚身上,他便不能忍受。肮脏、污秽、以及种种不堪入耳的言语,从天空中飞下来砸在一个小姑娘身上,那是一种何等的痛?那些他曾经说过你尽管去干的话在今日,他统统反悔了。她的人生,应该是美好的。不该跟自己一样。“不是说不在乎那些吗?”眼前人教她抛弃仁义道德,可自己却陷进去了?不不不、不该、顾江年不该是这种人。他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陷进去的人。“我后悔了,”男人伸手,将姜慕晚的爪子从水龙头下抽下来,见不红了,才抽出纸巾擦干了她的手心。且动手去查看饮水机。见无果,伸手拔了饮水机的插头、以免再有意外发生。“后悔什么?”姜慕晚追问。“后悔让那些恶毒又肮脏污秽的言语落在你身上,后悔让你承受这些。”“我不后悔,”姜慕晚望着顾江年,一本正经道。“我后悔。”“当事人都不后悔的事情你后悔又有什么用?”姜慕晚冷声反问。现在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事已至此,她只有硬着头皮往上爬,没有后悔的余地,也没有回头路可走她从不后悔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也从不后悔颠覆姜家坐在这个位置上,人世间就是如此残忍,有所得必有所失,没有人会无缘无故不付出,一切就能得到所有。“你--------。”姜慕晚没有给顾江年言语的机会,踮起脚尖,止住了他所有的言语。第二百四十二章 :先吃谁?仍旧是在顾公馆餐室。姜慕晚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路,尚且还算平坦,唯一不平坦的,是那经年累月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痛恨,那些痛恨,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少,反倒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埋越深,直至今日,才连根拔起。埋了十几年的根,拔起来、并没有想象中的痛楚。相反的,那种感觉,很轻松,说句如释重负,也不为过。好似压在心头十几年的大树怦然倒塌了。浑身轻松。对于另一半,姜慕晚从未想过,彼时身旁人是贺希孟时,她觉得---尚好。但这尚好,仅是尚好而已。或许是因知根知底,或许是因熟悉彼此性情,亦或许是门当户对,又或许她受过他的呵护。有千万种理由,也有千万种或许,但这千万种理由和或许中,没有一种是因为爱情。宋思知曾无情的评价过她;如她这般人,看似身旁男人不断,前男友现男友轮番交换,眼瞧着是个多情种,实则是个无情人。直至跟顾江年搞在一起,她觉得-----尚好两个字不能用在这人身上。顾江年远不止尚好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可以概括完的。姜慕晚觉得,他像爱人,更像亲密好友,又有些许像儿时的玩伴,总之、趣味无穷。“骂就骂了、”姜慕晚松开顾江年,站在其跟前,仰着头望着人家。安静的餐室内,没有丁点声响。顾江年低睨着他,面色讳莫如深,难以猜透他的想法。面上的寒凉终于崩塌,被平静取而代之。姜慕晚太厉害了,厉害得仅是三言两语以及一个动作便能将他控于掌心。将他的怒火喷张猛的摁下去。这句骂就骂了出来,带着些许浅浅的笑意,好似这些辱骂根本不值一提,根本不值得她放在心上。淡淡的,柔柔的,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顾江年的怒火。她望着他,眉眼间的疲倦仍旧还在,只是目光逐渐柔和。骂就骂了?他家的孩子要打要骂只能自己来,外面的那些肮脏货,怎么配?“他们不配,”姜慕晚唇边笑意渐起,落在顾江年肩头的手缓缓垂下里落在他有力的臂膀上,不轻不重的、缓缓的、捏了捏,笑道:“伤着没?”顾江年这日的心,是微颤的,淡淡的微颤。姜慕晚的一句伤着没,胜过曹岩把伤口扒拉给顾江年看。爱情的魔力在此时显现的一干二净,旁人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姜慕晚的一句温言软语。他伸手,将人揽进怀里,低垂首,吻了吻慕晚发顶。动作温柔。“流言蜚语落在我身上,我从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可落在你身上,我心疼。”男人沉重的话语从耳边传来,落在姜慕晚的心头,心下情绪泛滥,连带着眸光都湿了湿。顾江年说他后悔,是真后悔。他妄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跟自己一样不在乎那些肮脏污秽的言语,可他忘了,并非。中国有句古话,叫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今日之前,顾江年从不将这句话放在心上,直至中午听得那些刺耳的语言,莫名的、便懂了这句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