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下来,红了他半边脸,但顾江年仍旧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身形未动,语气低低,有点无可奈何的认错之意:“没办法、活了几十年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多你又是强迫人家又是阴人家?你要是多想那么一两分是不是连墓地都得给人想好了?”余瑟半撑着身子靠在床上,气的呼吸不顺,捂胸口大口多的喘息声。她本还想质问顾江年为何先斩后奏,为什么结了婚不领人回家。现下好了,都不用问了。还问什么?有何好问的?这个狗东西又是强迫人家又是给人挖坑的,姜慕晚要是同意去见她,那可真是有鬼了。顾江年这日,用了点心机手段。且这心机手段还是向着姜慕晚的。无意识中,他将偏爱给了自家妻子。三言两语将慕晚置身于受害者的位置上,让余瑟再想怎么对姜慕晚有意见也会忍那么一两分。毕竟是自己儿子强迫了人家,她能说什么?余瑟指着顾江年,近乎咬牙切齿开口:“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狗东西。”顾江年:.............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凄惨的往后。姜慕晚跟狗男人跟余瑟的狗东西混在一起让他有些错愕、见他惊愕,余瑟气结,撑着身子问他:“你还有意见?”顾江年摇了摇头:“没有。”余瑟气的不行,撑着身子的人缓缓动了动,想靠在床上,顾江年见此起身欲扶一把,却被余瑟用扎针的手伸手拍开,且怒斥道:“离我远些,畜生。”仅是数秒之间,余瑟手背上的针眼歪了,顾江年唤来医生重新扎过。医生离去,病房里有些超乎寻常的安静,暖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洁白的瓷砖上,照的整间屋子更白了几分。“婚姻之事,本该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听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婚姻与我而言只是婚姻罢了,一场以传宗接代为目的的婚姻谁都可行,我花费了大量的心思将姜慕晚娶回家,就证明我不甘于像众多豪门世家里的婚姻一样,我要的不是传宗接代,我要的是心灵上的契合与精神上的共识,我要的是一个能在午夜陪我畅聊人生的妻子,而并非一个娶进来霸占着顾太太的位置无所长只会用我的名声出去炫耀的妻子。”“我承认这世间大部分的婚姻都是一场交易,但即便是要做交易,我也只跟势均力敌的姜慕晚做交易,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生在姜家也并非她所愿,姜家的那堆烂摊子她也不想要,可这世间,许多事情不是想不要就能不要的,有多少身不由己就有多少感同身受,我与姜慕晚是同一种人,都在踩着家里人的尸体走上来的人,那些豪门小姐政界名媛我不敢染指,手太脏,怕玷污了人家,而姜家慕晚刚刚好,与她在一起,她不图谋我的钱财与名声,我也不必忌讳自己的脏手会弄脏了人家。”顾江年摸了摸口袋,想抽烟,摸出烟盒想起此时是在病房,且还是当着余瑟的面,他又将烟盒扔在了茶几上。望着余瑟,再道:“所谓门当户对,讲究的是精神上的门当户对,你看看c市的那群人,人人都喊我一声顾董,冲着的不也是我手上的钱财?倘若没有这些钱财我在她们眼中算什么?那些名媛贵胄,哪个冲着我来不是有所图的?”“我此生行至如今,一路爬到如此位置,受了多少冷嘲热讽与拳打脚踢,c市的那些人当面喊我一声顾董,背地里哪个不得喊我一句逆子?我本来都认命了,想着自己此生也就这般了,合适的年龄结个婚让你尝尝子孙绕膝的幸福感,可姜慕晚的出现告知我,现在认命,还太早了些。”顾江年抬手抹了把脸,醒了醒神,直视余瑟的目光紧接着道:“我知晓您不喜欢姜慕晚,我今日说这些无非是想求您,求您收了心中那些成见,就当是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第二百六十八章 :那个疯子呢?顾江年其人,年少时算不上沉默寡言的性子,成年之后历经的风浪多了,整个人性子也有了急速的转变。变的沉默寡言,商场上的厮杀气氛让他多了一丝丝暴戾,虽隐忍得当,但那股子气质,仍旧还在。这六年来,顾江年何时同她说过这么多的话?今日尚且还是头一遭。这头一遭为了谁?为了姜慕晚。他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姜慕晚。求她收了心中成见?这话听的余瑟头晕,要不是营养针在挂着,她今儿指定心气不顺,说不定还会被顾江年气死在医院里头。“所以呢?你找了个跟你一样的人。”顾江年点了点头,沉声道:“是这样。”逆子配逆女,都是颠覆家族的狠人,他俩可真是绝配,“你这叫什么?是爱吗?还是喜欢?你把姜慕晚拉到你的人生队伍里,人家不会因为你顾江原先那些忤逆的行径对她有半分宽容,相反的,还会把你的过错加诛到她身上,顾江年,你若真是个好东西,就不该强要了人家。”“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东西,”余瑟的这句话,他原先不是没想过。但所思所想,都抵不过想要他的决心。一旦欲望过盛,所有的想法都该往下摁一摁,而姜慕晚就是顾江年的欲望,且这欲望没有因为得到她而消散,相反的,越来越膨胀。越来越浓郁。“流言蜚语而已,何必在乎。”“你不在乎姜慕晚也不在乎?”她怒问。“我会教会她不在乎,”没有人会不在乎流言蜚语,但他唯一能做的,是教会姜慕晚不去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不去在乎这些流言蜚语。教会她不在乎,陪伴她成长。“你身后空无一物不怕拖累谁,姜慕晚也是?顾江年,人之患在与好为人师。”顾江年行至三十岁,应当是听老人言的,可对于姜慕晚,他不在乎,更不会听老人言。更甚是忽略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这句经典名言,直至多年后,他回想余瑟的这番话时,竟然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你说你想找一个相同的人共度余生,可你错了,姜慕晚与你,并不相同。”上午,慕晚醒来,身上的疼痛感明显减少,昨日里只能躺着的人今日能靠坐在病床上。六月十日,一个特殊而又有意义的日子,顾江年尚在余瑟病房时,宋思慎来了,站在床沿打开了病房的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西北科研基地正在做着匆忙的准备工作,来来回回的制服工作者在摄像机前忙碌穿梭着。她想,宋蓉应当很忙,忙到还不知道她没去,否则,抽空也会给她来通电话。“我跟我妈说你重感冒,你回头不要说漏嘴了,”宋思慎站在一旁跟姜慕晚串气。她视线盯着电视机,恩了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