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久,什么时机需要你找一年之久,你告诉我,”宋蓉打断了姜慕晚的话,对她这句解释显然是不满意的。姜慕晚话语一哽。客厅里,宋思知有些坐不住了,想起身,却被俞滢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止住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二人都没有找到一个交流点;每一句话出来都只说了半截。这么聊下去。难见成效。“宋蛮蛮你是猪吗?一棍子下去放不出个屁,有话你她爹的不能直说?”宋思知到底是没忍住,即便是被摁着也忍不住喊了这么一嗓子。厨房里的声响就此止住,而姜慕晚并没有因为宋思知这一嗓子而开口挑明。只道:“私自领证结婚错在我,但心里并没有想过不尊重你们,我有苦衷,也有自己的所求。”“所以呢?你今日回来是想如何的?是回来认错,还是回来告知我们一声?”“认错,”她低低开口,这声低低浅浅的认错让宋蓉眼眶中隐忍的泪水往下哗哗的掉。望着姜慕晚的眼神,尽是失望。那是一种压抑在心底的悲切感,来自于姜慕晚的勇于认错,也来自于她的承认事实。客厅里,老爷子坐在沙发上听到姜慕晚的这句认错,也是狠狠的闭了闭眼睛。失望在宋蓉心头蔓延开来时,她仍旧是想得到姜慕晚的答案:“你的苦衷,不能言?”第三百二十六章 :二选其一姜慕晚很清楚,倘若是将与顾江年最初交易之事言语出来,等待她的只有一条路,那便是离婚。宋家会逼迫他们离婚。而姜慕晚显然是存了私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离了狗男人,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顾江年了。所以这日,她选择了沉默。而这沉默也伤了宋家人的心。“蛮蛮——————,”客厅内,老爷子缓缓站起来望着姜慕晚,沉稳的嗓音响起:“我不讨厌商人,也不会一棍子打死一船人,更不会以偏概全的因为姜家人而去迁怒其余人,我支持你从商之事就能看出,倘若我是个不开窍的老腐朽也不会答应你去学金融去创业,我也必须事先告诉,在今日之前,外公的所有情绪来自于你本人,与同你领证的那位顾先生无关。”“但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细细听清,宋家百年科研世家,一路走来外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宋家人自己清楚,我们是谨言慎行的那一边,你不缺钱,思知手中的科研项目你本可以全权投资,但你不敢,为何,应当无须我细细说明,宋家的组训,不攀附不站队,一心匍匐于自己的领域做个默默耕耘的农夫,但事实,在政场能做到独善其身的,能有几人?知道为何我会默许你跟思慎进入娱乐圈和金融圈吗?因为历史上,没有一个家族是能撑过百年的,树大招风的同时也容易引起旱天雷。”“你私自嫁给那位顾先生,想必那人是有可取之处,我对那位顾先生的了解不够多,出于礼貌,不妄自对他的为人做出评价。”宋家,就在这等纵横的环境下独善其身。以高傲的姿态屹立于巅峰。受人敬仰与敬佩。宋老爷子如一颗百年大树一般屹立其中护住宋家的子孙。可宋蛮蛮结的这场婚——————————让老爷子颇为痛心。几代人的努力就被姜慕晚打破了。他费尽千幸万苦铸起来的一座城墙被姜慕晚撕开了个口子。后面的话、即便老爷子不说,姜慕晚也知晓了。她怎也没想到。她本是挺拔的背脊有了丝丝的岣嵝。那是一种认输的姿态与表现。她本还可以坚持,以沉默为利刃去做最后的坚持。可老爷子这番话,打破了这一切。“倘若宋家只有你一人,我绝对会支持你的选择,但不是————我一把年纪了,死于权利漩涡之中没什么。但你的兄弟姐妹你的母亲与舅舅都尚且还年轻,我不希望自己百年之后没脸去见老祖宗。”老爷子望着姜慕晚的目光很平静,望着她,给出了最后选择:“离婚、回归宋家,亦或者离开宋家去c市,你自己选。”离开宋家去c市,不是简单的离开那么简单。而是与宋家断绝关系,不要拖累宋家其他人。世间难有两全法。姜慕晚的都想要,兴许要成为泡影了。一边是生养她的宋家,一边是顾江年,这二者之间如果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那么她一定会选择前者,也只能选择前者。宋思知想开口帮姜慕晚言语两句,缓和这其中紧张的气氛。可她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倘若那人清清白白,尚好。可不是。而爷爷明摆着已经调查过了。“你看到的是他对你的好以及他的可取之处,我看到的是宋家的未来,你我不冲突,都有自己想维护且想要的东西,但蛮蛮、我的目的应该比你纯粹,我不求宋家大富大贵在往上攀登,只求宋家人人都能善终。”而显然,姜慕晚私自接的这场婚,对宋家人人都能善终此事产生了威胁。老爷子说完,望着姜慕晚的目光透着浓厚的失望,且没有掩藏的,当着她的面摇了摇头。转身往卧室而去,宋蓉呢?站在她身后,泪水止不住的掉,哗啦啦的如同决堤的江水似的流淌下来。自老爷子离开,客厅里的沉默越来越浓厚。姜慕晚这夜,坐在宋家客厅里许久,久到俞滢扶着宋蓉上了楼,宋誉溪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叹了声什么都没说。而顺着她的宋思慎在听闻老爷子那番话之后,也选择了沉默。独独宋思知望着姜慕晚,抿了抿唇,起身轻轻的挪动身子往她身边去,没说话,缓缓的蹲在她身边,同顾公馆的那两只猫似的,陪着她。姜慕晚不好过。顾江年同样是处在煎熬中。顾公馆里少了女主人,气氛都变的凝重了。顾江年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宋家一定要让姜慕晚在其中做出一个选择的话,而自己绝对是被抛弃的那一方,从姜慕晚离开开始,顾江年就处在一种极度的挣扎与彷徨当中。这种挣扎是前所未有的。颠覆顾家都没有如此过。他知晓宋家对姜慕晚的重要性,不想令她为难。可亦是清楚,没了姜慕晚,自己此生难熬不说,也会伤了余瑟的心。她才看到一点点希望,而这一盆冷水若是浇下去的话,不保证她能不能扛得住。如果仅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她的人生发生意外的话,那么顾江年这一辈子都会处在自责当中。许多事情他不敢细想,细想下来,恨不得立马飞到首都去将姜慕晚带回来。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可这圆满,即将被打破。十一点整,顾江年拿出手机给姜慕晚拨了通电话,拨出去之前,他过这通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被掐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