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种生同寝,死同穴的爱。他在无数个与姜慕晚争吵的夜晚都细细想过一个问题,若此生,他与姜慕晚的夫妻只做得到了一半,会如何?顾江年不敢想。不敢接着往下想。每每跟姜慕晚吵到不可开交时,顾江年就会想这个问题,想到最后是退让。爱的越深的人,才会在婚姻里面一再退让。他从不怀疑姜慕晚爱自己,但如果要深究爱谁的多一点,那么顾江年觉得他更盛姜慕晚一分。衣帽间里,顾江年和姜慕晚抵死缠绵。在这件事情上姜慕晚从来不吝啬施展自己的才华,所谓的贞洁烈女唯唯诺诺的性子她虽有过,但在顾江年眼前,她不想有。那些早年间用来傍身的仁义道德,此时早已被她束之高阁。那些东西,她不需要,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想要。这夜、姜慕晚有着讨好顾江年的心思。而这人看出来了,更甚是抓住了这个苗头,抓紧了机会。越是往下走,便越不想与她有半日的分别。姜慕晚连连点头,拥着顾江年的腰肢笑的跟个刚出阁的小姑娘似的。“蛮蛮,”男人伸手将人狠狠的摁进怀里,下巴落在发顶上缓缓的蹭着,须臾,说出了接下来的话:“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听闻这话,姜慕晚心里一咯噔,抱着男人腰肢的手又紧了紧。“不会的,”她喃喃开口。这声不会,告知自己,也在告知顾江年。不会没有,也不会离去。这夜,顾江年抱着人进浴室洗澡,姜慕晚躺在浴缸上安静乖巧,惹得顾江年数次俯身亲她。姜慕晚乖的时候,他当真是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捧在掌心送给她。“狗男人,”姜慕晚躺在浴缸里,温温唤道。“嗯?”男人温温回应。“明天把你专机给我用用呀!”把你专机给我用用,和把你专机给我用用呀!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前者是平静的,而后者从姜慕晚的口中说出来,顾江年总觉得这人又在憋着什么坏心思。“怎么?老子没满足你?又想去海岛穿着比基尼勾引小奶狗?”男人望着姜慕晚的神色都愣了,冷飕飕的睨着人,手上力道也大了一些。若是往常,她早就破口大骂了,可这日,到底是心里想着要以大局为重,所以忍住了。忍住了骂人,但没忍住抱着顾江年的脖子哼哼唧唧了一番。顾江年见此,心头一颤,紧忙安抚人。姜慕晚这人,极其会看眼色,趁热打铁来了一波,将今夜酝酿了许久的话说出口:“外公让我回首都。”话毕、满室静默,连带着本该有的流水声都没了。顾江年沉沉望着姜慕晚,刚吃饱后的餍足感在此时全然消失不见,他就知晓姜慕晚今夜百般温柔准没好事,心中虽有疑惑起,但到底是被压下去了。她这般卖力的讨好自己原来是留有后手。可行、可行、可行。顾江年心中怒火翻腾,落在水中的手缓缓的抬起,落在浴缸边缘,低垂眸凝着姜慕晚,话语阴寒:“所以你百般讨好极力配合是为了把我扔了?”“只是回去待一段时间,”姜慕晚开口解释。回首都解决一些事情罢了,没有谁扔下谁怎么一说。“我顾江年在你心里就这么廉价?”男人说着,沉着脸起身,站在浴缸边缘面色寡沉的盯着姜慕晚。“我不是这个意思,”说着,她伸手捞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浴巾。“要回你就回何必整这么冠冕堂皇的一出来恶心我也为难你自己,”顾江年说着,转身离开,姜慕晚从浴缸里起身,披着浴袍急匆匆跨步出来。不知是夜间闹太狠,还是出来太急切。落地的脚有一瞬间的虚浮,险些栽倒在地。扶着浴缸边缘占了片刻才稳住身子。片刻,她急忙追出去,站在浴室门口正准备去书房时,一阵寒风吹过来,惊得她浑身一哆嗦。侧眸望去,只见男人站在阳台抽烟。姜慕晚稳了稳心神,心想,还好,还好,没有出卧室。若是恰巧被宋蓉跟俞滢二人瞧见了,够她解释的了。姜慕晚站在原地稳了稳心神,心想着该如何跟顾江年开口解释,解释自己并不是那个意思。回首都是必然趋势,毕竟,他们的主战场在首都,c市只是一个过渡段罢了。现在的问题是顾江年的根据地在c市,而她迟早是要回首都的。他们二人之间若是因为这个事情产生了分歧,是她退一步放弃宋家?还是顾江年往前进一步,去首都。姜慕晚想,若只是单单的往前去一步,顾江年是愿意的,可现在的问题是,余瑟身体不好且正在生病当中,眼下让顾江年做出选择,可谓是强人所难。而顾江年呢?觉得姜慕晚太过不识好歹。明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她却还能跟自己提出要回首都这番话。即便余瑟此事躺在病床上,整日浑浑噩噩的输着液。她也能将这话说出口。虽早已猜到姜慕晚会回首都,他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姜慕晚能缓一缓的,不要将这番话言语出来。亦或者,在等等。可今日看来,她极其迫不及待。白日的争吵,又开始了。男人站在阳台狠狠叹了口气,似是想将胸腔里的污浊之气都吐出来。卧室内,姜慕晚轻抬步缓缓的向着顾江年而去,站在这人身后,伸手圈住了他的腰肢。白皙的面庞贴在他宽厚的背脊上,一如刚刚的顾江年,也狠狠的,叹了口气。“我没别的意思,”她轻轻开口解释。顾江年身形未动,抬手吸烟。“是我的错,我应该等等妈妈身体好了再跟你说这话的,”姜慕晚站在门口想了许久,顾江年多年商途走下来,包容心与窥探真相的能力已然不是一般普通人可以超越的了的。起初,老爷子能让她跟顾江年回首都,这二人即便不是有什么交易,也是达成了某种共识。顾江年虽未言语,但姜慕晚心中知晓。能让这人如此的,除了余瑟,姜慕晚难想出第二种原因。男人抬手将烟叼在唇边,扯开姜慕晚落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身,正想言语什么时,低头瞥见这人光溜溜的脚丫子,所有的话都止在了唇边。视线从她脚丫子上移至这人面庞上,随随便便套了件浴袍,大抵是太过匆忙,衣领凌乱,身上还带着淡淡的沐浴露清香。顾江年觉得自己本不是个昏君,可每每见了姜慕晚,他就羡慕极了那些不用早朝的君王。男人伸手将姜慕晚往后扯了扯,狠了狠心,仍旧姜慕晚站赤着脚站在这十一月的阳台上吹着寒凉的风,约莫是觉得这人脑子不清醒,想让冷风吹吹,让她清醒清醒。“有些话,不管何时,我都不想听,”他心中郁结,与余瑟无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