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年呢?显然是对此事有安排,来首都之前与余瑟进行了一场长达数小时的洽谈,余瑟的充分理解才能让他此时安心的待在首都。而这份安心,显然只有他一人有,尽管他屡次表明没什么,可这人的心还是动荡的。“处理完首都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回去,”顾江年停下手中的刀叉望着姜慕晚,而后又道:“母亲会理解。”“首都这边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处理完的,若有不慎,只怕——————,”话语至此,姜慕晚没再往下说下去。若是不慎只怕是会没命。彼时她没什么感觉,可此时在想起此事时,觉得这对余瑟而言实在是太过残忍。她这一生,磨难众多,终于熬到了顾江年有所成就也算是出头了。却碰到自己把人拉进了战场,且还是有性命危险的战场。思及此,姜慕晚觉得自己真的是罪恶,实在是罪恶。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如何面对余瑟?“蛮蛮,”见人情绪不对劲,顾江年开口轻唤。搁下手中刀叉绕过餐桌向着姜慕晚而去。“想什么呢?乖乖,”男人温厚的掌心落在她发顶上,轻轻地抚摸着,柔柔的询问。“觉得愧对妈妈,”姜慕晚并未掩藏自己内心的想法,直接告知顾江年。男人伸手将人从椅子上抱起来,捞过姜慕晚跟前的牛排,伸手极其自然的给人切成块:“牛排凉了不能吃了,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人生可以减去许多烦恼。”“会多想,”若真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她也坐不上现如今的位置。而顾江年说的这句话只怕是他本人都做不到。“傻!”“搬进别墅的时候可以把母亲接过来,我都会安排好,你安心,”顾江年这人,总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这句你安心,确实是起到作用。2009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的邀请函,不仅是邀请了姜慕晚与顾江年二人,连带着梅琼与贺希孟也在其中。首都各大豪门子女但凡是有点出息的都是这场宴会的座上客。与往常只邀请长辈的宴会不同,这场宴会更多的是想将首都能排的上名的几大家族都拉进去。寓意何为,不言自明。混迹在这个场子里,家族里面但凡是与权力沾点边的人都知道这场宴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至于为何,也不难猜出。十一月二十三日,姜慕晚跟顾江年回了趟宋家,聊及此事,宋老爷子面色不是很好看。大抵也知晓这是一场有目的的鸿门宴,更知晓这场鸿门宴是向着她们而来的。是试探,也是确认。“该来的总会来,或早或晚而已,”老爷子对于此事倒是看的淡然。说出来的话也是平平淡淡的。顾江年望着老爷子在他的脸面上看到了顺应二字,是对命的顺应,也时间的顺应。也是对权力斗争感到无奈。一位耄耋老人,人生行至末尾阶段,且是历经过改革开放走过饥荒的老人,在八十多岁的高龄应当是早就与人生、与世界握手言和了,对于权利名誉地位也早就不在意了。人生行至如此,本该遵循平淡是福的理念去完成仅剩的光景。他本是安享晚年的年纪,而此时却被卷入了斗争当中。这不该。顾江年望着眼前这位略显疲倦的老人心中稍有些不是滋味。一如昨夜姜慕晚觉得愧对余瑟一样。如果不是他,宋家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老爷子也不会有如此无奈的时刻。“你们都还年轻,不知晓人这一辈子行的每一步路命运早已给你们安排好了,再怎么挣扎、抢夺、也拼不过命。”生有时辰,死有定数。一切都是命。“尘世间,最不能认的、便是命,”顾江年顺着老爷子的话道出了如此一句话。虽说一切都是命,可认了,便是输了。如果他当年认命了,也不会走到现如今的位置。正是因为他不认命,才可以一路向前。“年轻人啊!”老爷子感叹了声,宋家的几个晚辈都如此。罢了,罢了。“既然决定留在首都了,就去露个面吧!若是天家没有广而告之的意思,你跟蛮蛮的婚事能往后拖便往后拖吧!”天家人竟然起了探究的心思,就证明是认证什么。倘若只是认证,没有磋磨之意,许多事情当得一步一步来。“我明白,”顾江年知晓这其中的牵连与纠葛,老爷子也确实是深谋远虑。鸿门宴摆在跟前,不能不去。若是不去,岂非她们心虚?若是不去,岂非给了对手落井下石的机会?这夜,顾江年跟姜慕晚从大院出来已是晚上光景,首都的夜晚见不到什么星空,院落里冷风习习,男人伸手握住姜慕晚的掌心往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塞,这一动作,平静而又随意。像是早已上演了千百遍似的。当事人觉得这一动作随意而又平静,可观看者却不这般想。宋思知时常都能被顾江年跟姜慕晚的相处模式给震惊到,比如这日。顾江年对姜慕晚的宠爱近乎已经深入骨髓。这份宠爱,从日常到了生活习惯中。以至于让她一个单身狗,频频的产生那种不该有的想法。对爱情这种虚无的东西,竟然也开始产生了向往之意。“走了!”院落里,夫妻二人行至车旁,停住脚步,姜慕晚回眸,望着宋思知道。“路上小心,”她开口叮嘱。“进去吧!凉飕飕的。”第420章 不生、、没以后归家路上,罗毕驱车。姜慕晚坐在后座望着眼前倒退的首都夜景,许是天气太冷,路上的行人都在逐渐变少。偶尔有人从眼前过去,都是步履匆匆,拢着身上大衣低着头往地铁站冲。步伐极快,快到近乎止不住。身旁,顾江年在接电话,徐放的这通电话来的刚好,许是掐着时间点来的,一路上姜慕晚的耳边都充斥着顾江年淡淡的声音。大部分,这人都是静静的听着,偶尔发表意见。而姜慕晚,内心却在梳理整个首都的脉络,以及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牵连。更甚是想到了平辈之间的发展前程。亦或者他们往后会上的位置。罗毕驱车行至公寓底下停车场,因着是附近是商业区,不乏大型购物广场,姜慕晚这日临下车前似是想起什么,所以当顾江年及其自然的牵起姜慕晚的掌心时,这人脚步顿了顿,伸手拉拉拉顾江年的臂弯,踮起脚尖行至他耳边,轻轻道:“去趟超市。”男人虽不解,但也没问。反倒是牵着姜慕晚的手,向着超市而去。直至二人走到超市,顾江年的这通电话仍旧没挂。而姜慕晚呢,在日常的与人相处当中早已琢磨出了其中的真谛,顾江年这通电话、必定是会极其漫长的,所以也不准备在超市这种人潮窜动的地方去倚靠这人,自己寻了推车,向着日用品那方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