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撒完了?”顾先生见人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硬是将刚起的火给压下去了,望着姜慕晚凉悠悠问道。顾太太呢?面子上许是挂不住,杯子一掀,准备钻进去,却被人拦腰往身前捞:“骂完了就不认账了?”“你松开我,”顾太太挣扎。“坐好,”男人试图跟姜慕晚讲道理。“我是你的狗吗?你让我坐好我就坐好?”顾太太歪门邪理又开始整起来了。打着一定要跟顾江年扛到底的心思。绝不认输。“狗要是跟你这样似的浑身逆骨,我早就扒了皮炖了,这也是看在你是我老婆的份儿上,对你忍了又忍,”顾先生这话是真的。若非姜慕晚是自己老婆,只怕是早就扒了人家的皮下锅了。“那我还得谢谢你了?”什么叫死鸭子嘴硬?顾太太用实际行动给你演绎了一番。顾先生呢?倒也是不急着跟她算账,反倒是落在人腰后的手缓缓的紧了紧,捏的姜慕晚倒抽一口凉气,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修长的爪子绕至身后抓住顾江年的掌心,将人在身后为非作歹的爪子扒拉开。将抽走,顾先生直接将人推倒在床。摁着她的手落在枕头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人,深邃的眼眸中尽是算计。“你想干嘛?”顾太太防范开口。“你觉得呢?”顾先生反问,而后,许是觉得这话不轻不重的跟挠痒没什么区别,又道:“一个男人如狼似虎似的把自己老婆扑倒,你觉得是想干什么?”问完之后,这人又补了一句:“还是你觉得我什么都干不了?”姜慕晚深知,这种时候即便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也不能正面跟顾江年刚,刚来刚去受伤害的还是自己,所以此时顾太太选择了隐忍。她就躺在身下,就这么直楞楞地望着顾江年一句话也不说。不说话?顾先生心想这小丫头,片子心里还挺多把戏,以为不说话,就能放过她了。随即,男人俯身而下,欲要去亲吻姜慕晚,却被人扁头避开,且还万般嫌弃道:“一身烟味。”“还嫌弃上了?”关于抽烟一事,姜慕晚确实没资格嫌弃顾江年,只因,她本人也抽,不过是抽多抽少罢了。“怎就不能嫌弃了?”顾太太反问,显然是对顾江年不满。不带人回答,她开口了:“我一年一包你一天一包,我还不能嫌弃你了?”一个稍有涉猎的人还不能嫌弃一个老烟枪了?顾先生呢?被人三言两语的这么怼回来,脸面上有些挂不住了,伸手卡住姜慕晚的下巴,强吻了下去,不让亲?非要亲。不让碰?非要碰。嫌弃也是你老公。这夜,逃不了一番磋磨。强忍着怒火抓住男人的臂弯,冷着嗓子质问:“你干什么?”“乖,”顾先生轻轻哄她:“不急,在缓缓。”眼下首都危机四伏,他们自己本身就行路艰难,若是再弄个孩子出来,只怕是分身不暇。顾江年的想法是长远的,且极其长远。姜慕晚并非不能理解,只是————稍有些不能接受罢了。以至于夫妻情事行至后半场,无论顾江年如何讨好,她均是兴致恹恹。“乖宝,”顾先生看出端倪,将人搂进怀里,轻轻的抚摸着。姜慕晚恹恹的蹭了蹭,说不上来此时是什么情绪,顾江年的一番言辞极有道理。可道理都懂,难过的是心里那一关,危机四伏不假,前路难行也不假。只是此时,姜慕晚竟然有些厌恶这种在斗争中无限翻腾的日子。厌恶这个圈子带来的一切。欲戴王冠必承其说的道理她都懂,可这一切又关乎顾江年什么事情呢?她怎么能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顾江年?她将人拉下神坛来陪自己并肩作战,又怎能苛责他?不该,不该,实在是不该。这不是一个成年人该有的表现。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闹脾气的小孩。“有点累,抱歉,”姜慕晚伸手抱了抱男人的腰肢,埋首于这人胸膛缓缓的蹭了蹭。“傻瓜,”顾先生伸手摸了摸姜慕晚的发丝,话语温软的近乎能滴出水来。另一方,梅家别墅。梅琼深夜忙完工作归家,见客厅的灯还亮着、推开车门准备下车的人脚步顿住了。梅琼对于梅家是抗拒的,对于这个家庭她都是抗拒的,可她无力逃跑。二十多年的人生路,然她每时每刻的都活在煎熬中,家族的压力,工作的压力,人生的压力,种种压力压下来,将她打磨成了现如今的模样。慢慢的生活行至如今他所走的每一步路,见的每一个人都是在为了家族做铺垫。她是梅琼,也不是梅琼。“姐、怎么不进去?”身后,梅瑶的嗓音响起,带着些许疑惑,十一点整,她也将从研究室出来。“透透气,你才回来?”梅琼问。后者点了点头,梅瑶不同于梅琼,梅琼是精致美,她的职业不允许她邋遢,不管何时何地都要保持干净利落的模样,而梅瑶呢?大多时候,较为随意。说句不修边幅也不为过。二人站在一起,是鲜明的对比。梅琼一身正经职业装在身外面是总统府统一发放的黑色妮子大衣,梅瑶一身灰色羽绒服,扎着丸子头,素面朝天。妥妥的两极分化。“那我陪你站会儿吧!”梅瑶跟梅琼的关系远不如姜慕晚跟宋思知二人,可打可闹可玩笑。她跟梅琼之间,太过客气。客气的不像是一家人。“最近研究院怎样?都还好?”梅琼试图找话题跟自家妹妹聊聊,而梅瑶呢?想了想:“都还挺好的。”“姐姐呢?工作如何?”梅瑶问。“挺好,”她也这般回答,无功无过的回答。“你跟——我是说,你跟贺希孟如何?”“也挺好,”梅琼伸手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脸面上挂着温温和和的笑。关于贺希孟,她不想提。她想,如果梅瑶不提及这个人,她或许会在这寒冷的屋外多站一会儿,可此时,她选择了进屋子。也是在逃避这个话题。不愿提及贺希孟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不愿面对自己在毫无选择时去出卖自己的婚姻来换取个人以及家族的利益。她跟贺希孟都是同一种人,同一种可怜人。“夜里凉,进去吧!”梅琼伸手牵起梅瑶的手往屋子里去。前行的步伐淡淡的,缓慢的速度一度让梅瑶想开口说什么,可挣扎许久就是没开口。“宴会你去参加吗?”梅瑶跟在身后进去时,似是疑惑的问了这么一句。这场宴会,圈子里的人都说是鸿门宴。且还是向着她们这群青年辈来的鸿门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