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顾董才智过人,今日一见确实是名不虚传。”顾江年这个太极打的可真是极好的。让人找不出一点破绽之处。“不敢当,”顾江年抬手吸了口烟。那不急不缓的姿态,看起来极其游刃有余。“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顾董见一面,”席谦此时,都不忘给顾江年挖坑。而顾江年若是应允了他见面的请求,回头席谦拉上记者再来炒作一番,他前面所铺的路都会白费。这人的算盘可谓是敲的噼里啪啦响。可他忘了与他对立的人、是顾江年。是那个在死人堆里一步一步踩在别人的尸骨爬上来的顾江年,倘若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那么他前面人生几十年的道路岂不都是白走了。顾江年伸手将烟蒂掐在烟灰缸里。伸手招呼来兰英,倒了杯水。稳稳的拒绝了席谦:“晚辈不过是个c市来的不起眼的商人,不只得席先生亲自接见。”这话说的委婉,可委婉中何尝不是带着高傲?“顾先生就不怕我让你在首都寸步难行?”“自然是怕的,但我相信席先生应当不会自降身价与我这种人做斗争。”好话坏话都被顾江年说尽了,他三言两语的就将席谦的话,全部都拨了回去。“我也奉劝席先生一句,有那个功夫来与我斗智斗勇,倒不如想想怎样去修复父子关系,”“顾先生这是在教我做人?”席谦本是压下去的怒火,被顾江年这一句轻飘飘的话一下给带了起来。他片刻之前还与自己的亲儿子搏斗了一番。此时就被人拿起来说事儿。“不敢!还是想告诉席先生,顾某不在你们的圈子之内,与其在我这个上不了台面的商人身上动心思,倒不如把心思用在正道上。”想上高位就要走官道。想谋利益就走商道。别洋不洋土不土的走错了道。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茶室里,姜慕晚心都飞了,哪儿还有心思看小猫?见兰英端了杯温水给人,她便起身了,将走进,恰好听闻顾江年的那句席先生。霎时便知晓这电话是来自席谦的。席谦的这通电话说一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为过。姜慕晚站在顾江年身后静静的听着,二人交锋数句、席谦再说了句什么,顾江年道了句:“您请便。”便收了电话。转身见了姜慕晚,有些嗔怪的看了人一眼。“席谦电话?”姜慕晚问。“恩————,”顾先生浅应。“说什么了?”“要见面。”“你同意了?”“你觉得呢?”顾先生反问,跟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而后身后牵起人的手又往茶室去了。“他最后说什么了?”“他问我怕不怕把宋家拉下神坛,我让他随便,”威胁?在顾江年这里行不通的。若是威胁他有用,那么C市首富的位置,只怕早就让人轮番坐了。还轮的到他顾江年?姜慕晚的脚步因着顾江年这句轻飘飘的话猛地顿住了。望着人的视线带着几分探究。顾江年一眼就看出了这人在想什么,捏了捏人的掌心,稳住她道:“他不敢。”第433章 我老婆不是你能觊觎的顾江年的担当在某种时候会成为姜慕晚探究的对象,这人的周全与圆滑都会成为她怀疑的目标。顾江年的这句他不敢,并没有让姜慕晚放下戒心。而是望着男人宽厚的背脊问道:“为何?”“因为不仅仅是他需要宋家,人民群众也需要宋家,你以为没有对宋家痛下杀手,是念在那一份师生情上嘛?不是,是因为宋家的手上掌握了先天性的技术。科技强国的道理人人都懂,只要宋家还有一点余热在,大家就会有所忌讳。”顾江年从一开始就将这件事情看透了,所以才敢如此,打的人家一个措手不及,不然他凭什么去跟席家做斗争?席谦不管是恼羞成怒还是开口警告,他的所有动作都只会停留在口头层面上,不会再往深入发展,除非、他想受世人谴责。“没有成绩的人注定不会在那个位置上坐长久,这就是为何你母亲在西北科研取得成果时,她们需要成绩,而宋家,不管是先前,还是以后的每一项成果都会成为他的政绩与事业上的里程碑。”“所以,我说,他不敢,”相比于前面的三个字,顾江年的这番话,显然更让姜慕晚信服,这人提起来的心又安了下去。“别担心,许多事情我跟外公已经安排好了,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太有心理负担,倘若这件事情必须让你知道我一定会说的,蛮蛮、你要相信我;无时无刻都要相信我。”顾江年从姜慕晚那一眼中看到了防备与戒心,他不得不承认姜慕晚的防备与戒心,让他心头狠狠颤了一下,那是一种缺乏信任的眼神。让顾江年觉得不安。他始终觉得自己跟姜慕晚是一体,倘若夫妻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他们还怎么往下走下去?还怎么长久?顾江年许久都没这么心慌过了。他不得不说姜慕晚现在已经完完全全能牵动他的情绪,他成了姜慕晚手中的物件,任由她搓扁捏圆。姜慕晚从顾江年的话语中听出了些许情绪,抿了抿唇,将自己外露的情绪收敛了几分,伸手挽住人的胳膊,微微侧眸,碘着脸说着好话:“我刚刚只是有点惊愕,没别的意思。”她承认自己刚刚那一秒钟听到顾江年说那话时,确实有些惊愕与诧异,甚至还有几分不信任即将蹦出来,但幸好顾江年的一番话,将那份不信任给摁下去了。顾先生不言语。抿了抿唇,任由顾太太扒拉着自己的臂弯。本只是有情绪,见人主动道歉,这人难得的在姜慕晚跟前端起了架子。低眸睨了人一眼,凉飕飕道:“宋总就这么道歉的?”“那顾董觉得怎样才合适?您说,我来做。”姜慕晚这话够实诚也够直接。直接到顾先生都气笑了,阴测测道:“你怎么不让老子道个歉给你看看?”顾太太闻言,心中笑的不行,可面儿上还在端着架子是,且一本正经的点头:“也行。”顾先生瞪了人一眼,伸手扒拉开挂在自己臂弯上的爪子,跨大步往茶室而去,姜慕晚见人生气了,赶紧小跑追上去。顾江年气啊!实在是气!心中郁结之火蹭蹭蹭的往上冒,摁都摁不住。蹬鼻子上脸这句话纯粹就是为了姜慕晚而出的。她要排第二,无人敢排第一。顾江年将走两步,姜慕晚就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上来。扒着他的臂弯,笑的没心没肺没脸没皮,且还佯装乖巧的问他:“生气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