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没有历经这一切,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那么此时,你不是躺在医院里,而是跪在太平间或者墓地。”“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席修泽无奈浅笑着来了这么一句。“你确实应该感谢他,感谢他历尽商海浮沉多年,仍旧有一颗仁慈之心,他这辈子,行路坎坷你是知道的,现如今,只剩下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和妻子,余阿姨想必你是见过的,说句不好听的,若非顾江年这些年花钱吊着她的命,也早该没了,你爸定位倒是精准,上来就往他老婆身上去,顾江年年幼时被家族斗争祸害成如此,成年后有了妻儿,怎会不用心护着?”“说白了,要不是护着自家妻子,以他的性格,宋家的这堆烂摊子他也没必要管。”“你今天来的目的是当说客的?”邬越安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是的。”“你觉得劝我有用?”“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来。”“我有那个本事,这些年跟老头的关系也不会如此。”“你是懒的去维护你们之间的父子关系,我今天跟你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多上上心,别到头来,空悲切。”空悲切?他觉得自己生在席家,就是上辈子造孽了。要么就是上辈子挖了席家的祖坟,这辈子来还债来了。秘书买了两杯美式进来,邬越安也不管席修泽,伸手拿了杯出来。本事不爱喝美式的席修泽被邬越安三言两语弄得心情烦躁,莫名的想来一杯醒醒脑。刚伸出去的手,被人拍开:“不是给你的。”“我秘书跑腿花钱买的咖啡,对我还没份?”席修泽炸毛了。邬越安冷呵一声,懒得跟这人嗷嗷。“顾江年不是什么好东西,他那人,这背子是个不被世俗牵绊的孤家寡人,他这辈子除了亲妈跟老婆没有什么东西是他真的在乎的,一旦他想拼尽全力的跟你席家做斗争,你爸必死无疑。”“我今天来当这个中间人跟你说这些无非是顾江年念在多年的情谊上、你好好想一想,如果这个男人不念当初的情谊,你能拿他怎么办?他从GB撤股,别人都以为是撤干净了,可以为对他的了解,核心产业的命脉肯定还在他手中,你是当亿万富翁还是成为穷光蛋,全在他一念之间。”邬越安端起咖啡杯喝了两口咖啡,那慢悠悠的姿态啊!怎么看怎么都让人觉得她不是正儿八经来当说客的,而是坐在他跟前来品咖啡的。邬越安对于席修泽,还是有些情谊在的。首都这个圈子里,不缺乏那些成天沉浸在花花世界里的二世祖,缺乏的是跟自己能力相当,目光远见一致的人。且她跟席修泽有十几年的情谊作为铺垫,一切就更加另当别论了。“一个平凡人都不愿意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何况是一个资本家。”顾江年将席修泽一路拉起来,席家人不感激就罢了,且还把手伸到他老婆身上去了。谁忍得了?“我要不把老东西喊过来,你给他洗洗脑?”“谁爹谁管,我没那个闲工夫。”“席总,梅家人来了。”二人正聊着,秘书敲门进来道。邬越安似是早就知道梅家人会来,倒也是不惊讶。伸手将手中还剩半杯的咖啡装进袋子里。站在床沿,将大衣套在身上。“你知道他们要来?”邬越安伸手理了理衣领:“我没这个本事,但有人能算无遗策。”谁?顾江年罢。“我最后在提醒你一句,顾江年跟阁下已经达成协议了,言外之意,她们已经是利益共同体,你抓紧时间。”对于顾江年跟总统阁下达成协议这件事情。他说不震惊是假的。席修泽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但觉得,虚假的成分也实在是不高。如果顾江年跟阁下达成了某种协议,那么此时顾江年在伸手对付席家时。让邬越安来提前说这么一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这日,邬越安离开时,好巧不巧的在电梯碰到了梅琼。不过这个好巧不巧,要带上双引号。“邬部长。”“梅翻,好巧,你也来看席二少?”“是,”梅琼面色平静回应。这个“你也”证明邬越安刚从席修泽的病房里出来。且出来时,手中还提着咖啡。梅琼一时间,有些多想。“梅夫人,”邬越安浅声含笑点头招呼。后者回应:“难得见到邬部长。”“也不算难得,我昨日在跑马场还看见您了来着,隔得远不便打招呼,”邬越安顶着一张官方的容颜,客气的与李沐寒暄着。“是吗?那可真是遗憾,想不到邬部长还喜欢跑马,下次见到了我们一定要切磋一番。”“能跟梅夫人切磋,是我的荣幸。”“那我们改天约。”“改天约。”一行三人浅浅的寒暄了几句,然后擦肩离去。刚一进电梯,邬越安脸面上挂着的那点点笑意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漠。从跑马场出来,她没有归家,反倒是提着两杯咖啡去了首都护城河边儿上。甫一走进,远远的便见一身影立在拿出抽烟。护城河边上多的是餐饮店,不出名,但味道一绝。能来此处的人大多都是达官显贵。只因平常人,不会花重金来这种地方吃饭。环境算不上上等,光是菜色也吸引不了什么人。能来此处的,就是几个闲来无事的二世祖搞个什么游船的噱头来附庸风雅一回。“咖啡。”萧言礼正站在岸边抽烟,身后一只手伸了过来。他缓缓转身,顺着视线望过去。低头看了眼精品袋子里的咖啡:“一杯?”“怎?”“少了,顾氏夫妇也在。”“你可没跟我说她们也在,”她说着,伸手拿起冷却的差不多的咖啡站在湖边漫不经心的饮着。“也是,”萧言礼点了点头。说完,他伸手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抬脚碾灭,伸手拿起咖啡杯喝了口。抿了一口才知道,这是一杯半冷却的咖啡。萧言礼有些惊讶的忘了眼邬越安。眉目间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到让人抓不住。“邬部长这么好雅兴?喜欢天寒地冻的站在河边喝冷咖啡?”萧言礼喝了一口手中咖啡,便将咖啡杯放在了护城河边的栏杆上。没有再继续喝第二口的意思。首都一月份的天呼一口气出去,立马就给你变成了白霜。人人都裹着羽绒服冻得瑟瑟发抖,而邬越安还有雅兴的喝着冷咖啡。萧言礼是不能理解这种非人类的做法的。“提神醒脑。”后者闻言冷笑了笑:“那你怎么不让人给你加点冰块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