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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私人医院,即便时间已经很晚了,也还是能探望。谭妡曼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植物人,心里难免有些酸涩。难得来一次,就湿了抹布为谭明擦擦身体。谭奶奶坐在另一边,安静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眼泪不由湿润了些。“你这么一睡,就是十年……”谭奶奶感叹了一句,“这白头发,怎么看着比我还多了。”谭妡曼低下眼,掩去了眸中黯然的情绪。帮谭明擦拭完后,谭妡曼坐了下来,看着父亲半许,才悠然说道,“我后面会有点忙,又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乖的,好好听医生的话,然后……谭妡曼抑住声音的颤抖。“然后,早一点醒过来”-2012年春,谭式茶庄风生水起,为了开拓市场,将大笔资金投入新茶研发。春季也是茶季。附近大批茶农涌进茶庄。作为林城最大的茶庄,谭奶奶有着至高的格局,无条件收购困难茶农的私茶。进行筛查后,品质好的,就留下来以市场价正常流入市场,品质差的,进行加工后低价卖给茶商。前一年茶叶市场情况不好,很多茶农血本无归,生了后怕,早早就将今年的早茶预定给了谭式茶庄。为此,谭式特意进行精算,在己有能力内尽可能保障茶农的权益,共同熬过茶市低谷。于是一次性大量订购单发出,就等着茶庄第一批春茶放入市场,回流部分资金,就把钱付给茶农。可是,天意弄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和冰雹,打坏了谭式茶庄近八成的茶叶。更要命的是,就在前一日,谭式的茶保已到期,却没能及时续保,以致所有的损失只能自行承担。而续保一事,本是谭明的职责。只因心怀一时侥幸,没有及时办理,造成了谭式濒临破产。那年的谭妡曼,十八岁。正在面临高考,日日夜夜处于紧张的复习之中,由于天天呆在学校,对谭明几近崩溃的自责毫无察觉,也对谭家的混乱一无所知。那段时间。谭奶奶每日愁眉苦脸,绞尽脑汁的想出路,谭军木头脑袋坐以待毙,谭莉则从早到晚对着明里暗里的指桑骂槐,阴阳怪气。更令人看尽人间冷暖的是,那些曾被谭式茶庄扶持过的茶农们,都像变脸的戏子,追着谭家每一个人要债。生怕谭家一朝跨了,原本到手的收益跟着付之东流。谭家一家,只得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唯有谭明,整日不见踪影。“哼!也不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天天不见人躲哪儿去了!”谭莉一边涂抹着指甲油,一边暗暗说给谭奶奶听。此时“罪魁祸首”在做什么呢?他只是在三天内,跑完了整个林城的银行,洽谈了无数融资渠道,蹲守了五六个农企负责人。他只是在暴阳下四处奔波,试图为谭家,为自己找到脱困之径,弥补一夕之错。可是,谁会把机会给一个欠了全市近半数茶农购茶款的茶庄呢?后来。也许是日日夜夜的奔波,太累了吧。也许是处处破壁导致的心灰意冷吧。也许……真是老天太作祟了吧。驱车回家的夜晚。又是一场暴雨,一次路边山体滑坡,一场大型意外发生了。原本是擦边可过的谭明,也没能幸运躲过灾难,一个紧急打盘,翻车滚下了山。这场意外,足足埋了五辆车,滚至山下三辆,死了七八人,伤了七八人……-“走吧。”也不知坐了多久,谭奶奶站起身时,窗外月明星稀,已然很晚。回茶庄的路上,谭奶奶拍了拍谭妡曼的手背,“要是你爸爸知道你当年小小年纪,就这么有担当,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谭妡曼扯了扯嘴角,没说话。谭奶奶叹了口气,“但是,也会心疼你吧……”-后来茶庄是如何度过难关的呢?谭妡曼已经记不得她在学校接到关叔的电话,说老爸在医院里性命垂危时,自己当时的心情与表情是怎样的了。只是记得,同学在旁唤了她很多声,她才猛然回神,拔腿就往学校外跑去。连保安都拦不住她。到了医院。面对灾难后的混乱场面,她的耳边皆是哭声不断,哀声遍地。她艰难地找到那个躺在床上,浑身脏兮兮,被泥巴糊了满脸,却还是有老爸影子的人。尚未走过去,就见着那人被推进了急救室。眼泪这才无声无息地掉落下来。她才接受了,这并不是一场可笑玩笑的事实。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嘈杂的走廊之上,谭莉的唠叨与数落萦绕在耳,“真是的,家里已经这么乱了,也不知道老三天天往外面跑什么。说到底是他惹出来的祸,就知道在外面躲着,一点担当都没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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