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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盛二爷盛齐明道:“哥,这陶家到底是不是骗人呀?”他大哥盛齐贤让他小点声,“不论如何,人家买了咱们的粮,也叫着当地富户一道买了。”“可他信里再三说,买下陈米新米五十石不在话下,现在才多少,有三十石吗?不只这样,还压价!还不如咱们随便卖到外边赚钱!”盛齐明恼火。“胡说!咱们能随便去卖?要能随便去卖,谁还上这地方来?咱们这些小商户,朝廷根本不发卖粮的引子,能挣这些钱便不错了!不是还有莱州没去吗?”盛齐明对盛齐贤的话不以为然,二郎腿一翘,“我看莱州也吃不下多少!咱们可是带了一百石隔年米二十石新米来的!车马人手耗费,本就挣不到什么钱了,不全卖出去,咱们不赚还得赊!”盛齐贤看了弟弟一眼,知道他说得在理,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咱们家的酒楼遭了这场祸事,伤筋动骨,大伯又不帮衬,爹才想着和旧年的友人走动走动,赚一点是一点。不想山东地界受灾两年,穷困至此,但看陶家老爷穿的衣裳,都是几年前的旧样子了!咱们的米,便是低价卖,也卖不出去!”这话让盛齐明生气也生不起来了,半晌,不甘道:“要是有人敢买,我就敢卖!”可是知道他兄弟二人在此卖粮的就没几个,更不用说敢不敢买了。两人在马车里沉默不言,而坐在马车后沿、扒着车厢偷偷搭顺风车的崔稚,把两人的话全听了进去,乐开了花。这不是上天给她通财路吗?盛家卖不出米去,拉回去也是费,她要是能开个合理的交易价,皆大欢喜呀!崔稚欢天喜地,到了盛家落脚的小院,赶忙趁着停车跳了下去,谁知四下里一看,根本没有魏铭的影子。“木子?木子!”找了一圈,一点影都没有。崔稚有点怕了,她怀疑归怀疑,可这孩子要是丢了,她怎么跟田氏交代?!烈日当空,崔稚冷汗直下,忽听背后有脚步声,猛地转过身去——“木子!”——且说崔稚走后,魏铭思量了一个办法。没有钱,那就只能去借钱,钱可以不多,只要让村人看到盐能换米是真事,自然都愿意掏出余盐来。找谁借钱呢?这县里他认识的人不少,大多都是同窗,他如今才十岁,当年交好的同窗也大不了多少,反倒是桂志育桂教谕对他有知遇之恩,一路举业,教谕喜他勤勉,赞他读书有灵性,没少补贴。虽然县里教谕,寻常年景月奉不过两石陈米,可总比他两手空空强些。且桂教谕善听人言,若能由教谕出面办事,说不定不只一家两家受惠。魏铭思量妥帖,便向桂教谕家寻去。桂教谕家在县城西边,算不得近,他加快脚步去了,到了桂家门口。教谕手中有钱多补贴学生,自家倒是几十年如一日地,住在这偏僻的小院里。魏铭拉了拉自己的衣裳,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是闹着玩的小孩,上前叩了叩门。没回应。又用力叩了一遍,这次里边有了脚步声。这脚步声魏铭细细听了,分辨不出记忆里桂教谕的熟悉。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记不清在所难免。脚步声到了门前停下,他深吸一口气,里间拉开了门。“谁呀?你是谁?找谁?”魏铭愣了一下,眼前是个瘦到脱形的中年男子,根本不是桂教谕的样子。“请问,教谕在吗?”“教谕?”中年男子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你说洪教谕?不是住城东吗?怎么找我家来了?”洪教谕?县里确实本是洪教谕为顶头教官,桂教谕之前只是训导而已。难道桂教谕在这一年还只是训导吗?“那请问桂训导可住此处?”中年男人更加莫名奇妙了,“什么桂训导?你这孩子到底找谁?”这一问,终于把魏铭问明白了。当年他入学时的桂教谕,现下还没到安丘县任职!他赶忙同中年男人道了歉,折返回去。几十载匆匆而过,那些陈年往事他是真记不清了。尤其前世家中贫寒,饥荒过后,乡村社学不复存在,县里虽有社学,却无法就读,于是连几年在家种地、编草鞋草帽卖钱、替人放牛,闲暇时间才读几本书。待到永平十四年,他十四岁,桂教谕下乡选拔优秀学子,见他勤勉好学,这才将他招入县中社学读书。而今生,他当然不敢拖延,免得如前世一般,入朝太晚,只能眼看着大兴国力被消耗殆尽。然而尽早的结果竟然是,桂教谕还没来到安丘。魏铭无奈地摇头,他记不得桂志育具体是何时来了,只是眼下借钱屯盐换粮,也要另行打算。他回到盛家落脚的院子,离得远远地便听见有喊声,走得近了才听着是崔稚在唤他,他赶忙走过去,崔稚尖叫着扑了上来。“你去哪了?!吓死我了!你要是丢了,我怎么回去跟你婶子说啊!你这孩子怎么乱跑!人贩子把你拐走怎么办?!”她在他耳边惊雷一样地喊了一遍,魏铭先是觉得好笑,而后沉下来脸来。他目光落在崔稚的瘦小的身板上,“是我的不是,你年纪尚小,更容易被拍花拍走,我不该放你一个人过去。”他说这话,终于露出了原本的腔调。崔稚没犯傻,听出来了。“魏木子,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你老实交代!”崔稚两眼直勾勾看住了魏铭。魏铭抬手,将她往凉荫下请了请,“我叫魏铭。”第15章 把你押给他们魏木子说,他是一个带着记忆回到自己十岁那年的人,他借了她的话,认为这是重生。崔稚觉得自己头皮要炸掉了!她当时怎么这么心大,被他一哄,就把自己老底和盘托出了?!天爷,她可长点心吧!崔稚无语望天,幸亏魏木子不是那种大奸大邪的人。不过他说,他叫魏铭。崔稚看他,见他一派坦然,试着问,“那你怎么就重生了?上辈子都做什么了?”魏铭的目光有些飘忽,崔稚现在怎么看他怎么有大佬气质,之前怎么就没瞧出来呢?只听他道:“一辈子忙忙碌碌,或许做了些为国为民之事吧,最终伤病而亡。”这话被崔稚含在嘴里一品,“你上一世做官了哦?首辅?宰相?兵马大元帅?”魏铭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非是首辅,马前卒。”马前卒……和首辅差的有点远。不过他们这种古人都含蓄,要真是马前卒能算为国为民?又不像现代人,键盘一敲,就为国为民了。她见魏铭不想多说,也晓得现在不是细论此事的时候,更何况人家一看就胸有城府,和她追求不一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还是不要多问了,人家也未必想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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