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家其中易氏就不用说了,连出仕都不能,马上就会衰落下去。就算易家现在开始入仕,那也来不及了。易氏的第四代子弟这才刚刚长成,读书科举做官,哪有这般容易?剩下一家严氏,那还不如曲氏,这曲氏算是实力最强的一家了。夏清也在琢磨,他对河间府这三家都不太看得上,可这三家乃是老牌世家。这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就算朝中为官人数不多,可能耐终究还是有些的。破船还有三分钉,这三家能屹立不倒,总算是他们的本事。若是找那些新贵,根基浅不说,眼界也窄。既然打算让这些人充当马前卒,那实力肯定还是得有些的。日后也要收归自己门下,那些新贵自己是更看不上。夏清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想了一瞬,随即拍板,“那就曲家吧!”“大人!这可使不得啊!太危险了,您……”何忠宽见夏清已经有了决定,连忙阻止。“哎~何先生,这次你还是太保守了些。贵贵险中求,若是畏首畏尾,那就白白失去机会了。”夏清摆了摆手,他心意已决。这一次,他没再采纳何忠宽的建议。终究还是被心中的贪念所支配,踏进了这场龙争虎斗之中。何忠宽见夏清心意已决,也知道再劝下去,夏清都不可能回心转意。只得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尤少锋嘴角一扬,这次他总算是扬眉吐气了。“那就祝大人马到成功!”何忠宽看了一眼尤少锋,随后说了句吉祥话。夜凉如水,皓月当空。何忠宽由小厮引路,向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前头的小厮举着灯笼缓步向前行,何忠宽走在了他的左后方。等到小院子前时,何忠宽叫住小厮,“就送到这儿吧!”他与小厮擦肩而过,“明日卯时三刻,东西在湖旁的菊花丛中。”这一句呢喃好似随着微风轻轻吹过,幻化成了秋夜物语。何忠宽没等小厮回话,拔腿就往院内走去。小厮没有任何异状,只恭身行了一礼,道了句:“那小的就送您到这儿了!”小厮转身就按照原路返回,步伐不紧不慢,举着的灯笼被风吹得左右摇摆。次日,风和日丽。本应该坐在窗边编撰会典的顾诚玉,却出现在了皇上的御书房内。“顾爱卿!自你回乡之后,咱们也有数月未见了。”皇上将手上这份奏折放在了一边,笑眯眯地看向顾诚玉。“承蒙皇上厚爱,皇上日理万机,却还能想起微臣,微臣真是受宠若惊!”顾诚玉装作惊喜的模样,脸上绽开了大大的笑容。皇上忍俊不禁,他指着顾诚玉道:“你这滑头,这是排揎朕好久没召你入宫了吧?”“这可是天地良心,微臣怎么敢?微臣所说句句属实啊!”顾诚玉还真没敢这么想,他回来也有半个来月了,也没指望皇上能这么快就想到他。他刚才说的真是肺腑之言,可皇上明显不这么觉得。“你惯常会油嘴滑舌,朕才不信你。会典一事,进行得如何了?”皇上走至窗前,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心情也好了几分。顾诚玉闻言一愣,这不是应该问张亥吗?他就是个侍读,这总进度应该是张亥来汇报才对,自己还是别代俎越庖了。“微臣手里的刑部分卷还差上一些,离完成还得有些时日!”顾诚玉想了想,还是别说真话了。翰林院官员做事拖拉已经成为了习惯,且翰林院也确实忙得很。第663章 将藏宝图带回来他若是说自己已经在做最后的收尾,那岂不是又要得罪那些同僚?和他一个屋子的仇易樊连一半都还没完成呢!只不过,仇易樊的礼部分卷内容要比自己的还要繁杂些。“哦?那你可要抓紧了,不过我听张爱卿说你做事迅捷。回来销假之后,更是一心扑在了编撰会典一事上,想来应该完成了不少才是。”翰林院的官员可不止要编撰会典,其他的事也是多如牛毛,每日能挤出一个时辰来编撰算是好的了。有时要先编撰其他的书史或撰写祝文等,一连几日都不曾翻动过会典。张亥倒是没给他派别的差事,只派了编撰会典一事给他,也没催他完成。只这么一想,顾诚玉觉得张亥对他算是十分照顾了。“你回了京城,可有听说大皇子遇刺一事?”皇上刚才只是随口闲谈了几句,他找顾诚玉可不是为了来唠家常的。顾诚玉来之前就已经打好了腹稿,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叫他来唠嗑。他猜到皇上肯定会谈论此事,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也就是大皇子遇刺了。“回皇上,微臣之前有所耳闻。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然会有人刺杀大皇子殿下,这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视皇家威严于无物啊!”顾诚玉装作义愤填膺地道。皇上张口预言,却不想顾诚玉又继续说道:“不过还好大皇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终于化险为夷。”皇上闻言看了顾诚玉一眼,忽而一笑。这顾诚玉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事儿谁都知道是因为立储,顾诚玉会不明白?“那你认为到底是谁要刺杀大皇子?”皇上转过身来,云淡风轻地问道。顾诚玉轻轻皱眉,“这?微臣着实不知,或许是些亡命之徒吧!”顾诚玉内心哀叹一声,皇上叫他来果然没好事儿。这可是储君之争,与他这样的小虾米有什么关系?“亡命之徒?说得好!”皇上冷笑出声,看向顾诚玉的目光中露出了不满之色。这顾诚玉才干确实了得,可性子却太灵活。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很不好拿捏。顾诚玉心中一凛,心中转了无数个弯儿,也不知皇上今儿传召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就在顾诚玉心中揣摩皇上用意的时候,皇上却叹了口气。“瑾瑜啊!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这亡命之徒却没将朕放在眼里。这次大皇子算是逃过一劫,可下次呢?下次还能这么幸运吗?”皇上一叫他的表字,顾诚玉的心里就直突突。顾诚玉也想叹气,这明摆着的事儿,皇上也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还不都是你儿子们作的吗?“皇上!欲戴其冠,必承其重。既然生在了皇家,在享受尊荣富贵的同时,也得承受常人无需承受的痛苦。”“哦?欲戴其冠,必承其重?这句话说得好,不愧为文采雯然的状元郎!”皇上在心中默念这句话,觉得这话对他们皇家来说,再贴切不过了。就算是他,当年也是付出不小的代价,才坐上了这龙椅。轮到他的儿子们,自然也要付出代价才成。皇位只有一个,谁都想要,想要就得靠自己争取。若是这点能耐都没有,就算这皇位到了手上,那也坐不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