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没忘记嘴硬:“我嘴笨,说不过你,可你这红果险些害得周兰儿小产是真,无论如何你得给我个说法!”“成啊,我就给你个说法!”黄越这会儿早就气的够呛,拳头晃了晃便要往闫秋恩身上招呼。“你们欺负人,做错了事死不承认还想打人,小心我到里正那里告你们去!”闫秋恩自然是躲,但也没忘记吵吵嚷嚷的。“到了里正那里,你这些歪理也站不住脚,正好我们这会儿也要去找里正给我们主持公道,看看有人无故掀翻了我们的红果,该怎么赔给我们。”沈文韬在一旁插着腰喝道,招呼黄越:“黄大哥,孟大哥,依我看咱们也不必费力气揍这小子,不如绑了去见里正,也能将咱们那些被扔掉的红果钱拿回来。”闫秋恩焉能不知晓去见了里正自个儿会吃亏一事?方才他吵吵嚷嚷的不过就是耍横,躲过黄越的拳头才这般高声喊的罢了。若是真到了里正那里,最后说不准真的让他将红果的钱拿出来,若是再挨上几个板子,那便是愈发得不偿失了。这会儿的闫秋恩一下子便蔫了:“我不去见里正,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没天理!”“成,不人多欺负你人少,咱们就单挑,这总行了吧!”黄越脾气躁性子直,最见不得的便是这种歪理多又胡搅蛮缠的人,一把揪着闫秋恩的衣领子拖到一边去,结结实实的给了那闫秋恩几拳头。所谓打人不打脸,若是放在平日里,黄越指定只往对方的身上招呼,可劲儿这闫秋恩实在是嘴欠的很,巴掌只往他嘴上招呼,不一会儿的功夫,闫秋恩的脸颊边肿成了发面馒头。“住手吧。”眼瞅着闫秋恩脸上已经伤痕累累,沈香苗张口喊了黄越停手:“将他外头的衣衫扒下来,撵他走人。”黄越听了沈香苗的话,便去扒那闫秋恩的衣裳。闫秋恩自然是不肯的,连连反抗,只是黄越力气比他大,他也疼惜这衣裳不敢大力撕扯坏了,只能任凭外头的衣裳到了黄越的手中。“你们莫要欺人太甚!这打也打了,为何要我这身衣裳!”闫秋恩捂着脸颊喝道,可这一用力便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呲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这会儿脸颊虽疼,心是更疼。今儿个为了装门面,特地穿了给过年预备的新冬装出来的,可是顶好的细布做的,又镶了段子面边的,这样的冬装若是被生生扒走,回去还不得被他娘打死?闫秋恩双目喷火,瞪了沈香苗一眼,“黑心肠”那句话在嘴边打了好几转也没敢说出来,生怕再挨上黄越的一通揍,最后只能在心底里默默骂了好几遍。“这衣裳压在这,你掀翻的这些红果是不能卖了,这些红果少说也值四五百个钱,如今红果还能自个儿吃,少收你一百五十个钱,什么时候你拿了三百个钱过来赔了我们,这衣裳啥时候给你。”“至于你挨的打,是你闹了事儿让客人们不敢上门给我们造成的损失还有那需要修理的货架子,还有你无端谩骂我们的,这一码归一码。”沈香苗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闫秋恩本就是性子执拗又拎不清的,这会儿只揍了他一通放他走,往后必定好了伤疤忘了疼,说不定还要到孟记这里来捣乱,不如这会儿让他心疼肉疼一回,也算是长长记性。再者,弄坏了旁人的东西,就得赔,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沈香苗一直遵循这个原则,无论是要求自个儿,还是要求旁人。只有咬了赔偿,才能让旁人知晓这样的行为是错误的,才知晓往后不犯这样的错误,进而才能不让旁人持续性的伤害了自个儿。因此沈香苗觉得眼前这个处理方式是正确且公平的。其它人虽是不曾想了沈香苗这么深,但如今那些红果只能自个儿来吃了,上头那些白砂糖啥的全都浪费了,加上那货架子也得重新修整,这会儿又因为这闫秋恩在门口闹事,客人们都不敢上门来……这些都算起来的话,揍了这闫秋恩一通,只要了他三百个钱,当真是便宜他了的。而那闫秋恩这会儿却是愤愤不平的,要讨要衣裳回去。“你若是想闹,尽管闹,就算是闹到里正那里,你该赔的东西也一个不能落下的赔。”沈香苗喝了一声。音量不大,却是掷地有声。尤其是沈香苗那张带了些许怒意的脸,往外散发着阵阵寒意,令人不由得心生畏惧。闫秋恩觉得自个儿的心顿时抽了一下,人也往后缩了一缩,心底里头快速的打起了小算盘。若是在这撒泼打滚的,怕是又要被那黄越一通揍,若是找了里正来主持公道,怕是就和这沈香苗所说的一般,兴许要赔上更多的钱。第256章 有问题闫秋恩权衡片刻,从地上骨碌爬了起来:“你将这衣裳收好了,改日我便拿钱来取,但咱可说好了,这衣裳可不能丢了,脏了,破得了,但凡有一丁点弄坏,这钱我就不赔了!”“就把你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头去,还看得上你这件破衣裳不成,我给你放好,只要你拿了钱过来,就还了你。”孟令杰觉得闫秋恩十分的矫情,不屑的撇撇了嘴。闫秋恩在原地转了两圈,最终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这场令人发笑的闹剧,这会儿算是彻底结束。孟维生和孟令杰收拾方才被闫秋恩弄得一片狼藉的铺面,乔大有和沈文韬也去帮忙将那架子给收拾好。“这小子估摸着就是想在周兰儿那讨个功劳,又惹不起那些人,想着来这占个便宜,真是怂包一个。”黄越愤愤不平的冲那闫秋恩的背影啐了一口,转回头来安慰沈香苗:“沈姑娘别放在心上,今儿个这一闹,往后这小子也不敢再找事了。”“嗯。”沈香苗点头,抿了抿唇。她这会儿是不担心闫秋恩往后来闹事的,闫秋恩一看就是个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的主,掀不起什么大风浪的,今儿个的教训绝对也让他没了胆量来闹。只是这个闫秋恩……“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这个闫秋恩和周兰儿究竟什么关系,平白到这里来给她出头?”沈文韬将红果都收拾到了箩筐里头,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估摸着,是那周兰儿的表哥吧。”沈香苗说道:“我记得听我娘提过,周兰儿的生母,好像就是姓闫,这闫秋恩估摸着是周兰儿舅舅家的表哥。”而且,看这模样,应当是非常“疼爱”她的表哥,而且周兰儿与闫秋恩之间的关系应当也不错。要不然这深宅内院的事情,断然不会传到外头来,也不会让一个和张家没什么干系的闫秋恩知晓。说起来,这闫秋恩瞧着十五六岁的模样,周兰儿也是十五岁,两个人又是表兄妹,闫秋恩对周兰儿生些情愫,倒是也正常。不正常的是,周兰儿为何会吃了霜糖红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