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关厚这会儿也顾不得所谓的脸面了,连连冲沈远堂与沈光耀作揖赔罪:“说起来都是我的错,误伤了沈小兄弟,是我的错,我的错……”随后,瞧着沈远堂神色依旧不悦,索性握了拳头,朝着自个儿的胸口“咚咚”便是两拳:“知道沈小兄弟指定是大人有大量,不忍心对我还手的,那我便自个儿打自个儿几拳,算是让沈小兄弟出气……”打了自个儿几拳之后,柳关厚生怕沈远堂还不解气,赶紧解下了自个儿身上的钱袋子,往外掏了掏,最后索性将那钱袋子整个捧在手上:“沈小兄弟,是我今儿个一时冲动伤了你,这银子您拿去看大夫,剩下的拿去喝茶。”“我们不是仗势欺人,这银子你收了回去,我们不要。”沈光耀冷哼了一声:“只是往后再不许到我们这来撒野闹事!”“这是自然。”柳关厚连声的答应。沈远堂瞧着柳关厚那副前倨后恭的模样,越发觉得厌烦,不耐的摆了摆手:“既是如此,还不快滚。”柳关厚咬了咬下唇,心底里暗骂了两句。白跑了一趟不说,什么事儿都不曾半成,还丢了这么大的颜面,当真是心有不甘。“沈族长,这一码事归一码事,是伤了沈小兄弟不错,可我方才也认了错,也打了自个儿,瞧着沈小兄弟的模样,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那这事儿咱们便不再提。”柳关厚到底是不甘心的,大着胆子说道:“可有关我娘丢失东西那事,却是不能就这般含糊过去,我这会儿怀疑这沈姑娘偷拿了我娘的遗物,还请沈族长能够公正严明,查明此事。”第352章 留步“滚!”沈远堂依旧是一声冷喝。柳关厚的怒火这下子便腾了起来。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何况他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般被人羞辱,还能忍气吞声不成?柳关厚恼了,这会儿倒是也豁出去了,挺直了腰板,喝道:“我现如今是为了正事儿,你二话不说便让我滚,可是仗势欺人,欺负我这个外人不成?”“哦?”沈远堂眯了眯眼睛:“你倒是还觉得委屈了?也罢,那我来问你,你怀疑香苗偷拿东西,可有证据?”“不曾……”柳关厚摇头。“无凭无据,为何怀疑香苗偷拿你娘的东西?”沈远堂冷哼一声:“既是如此,我是不是该怀疑你今日来有杀人之嫌,该扭送你去见了县丞,让县丞秉公处置?”“你凭何血口喷人?无凭无据的,怎的就要说我想要杀人?”柳关厚自是不满沈远堂所说的话。“那你无凭无据,凭何说香苗偷拿了东西?”沈远堂斜了柳关厚一眼。柳关厚顿时哑口无言,片刻后道:“既是争执不下,那便让我进屋子里去搜一搜,到时候也算是真相大白。”沈远堂捋了一下长须,道:“那你将丢失那东西的模样画了下来,我派了人去搜,这样倒是公正严明。”“可我不曾知晓那东西是何模样,又如何能画……”柳关厚急了,话也是脱口而出。沈远堂一听这话,顿时瞪了眼睛:“荒唐!老夫活了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说自个儿不晓得自个儿丢了什么东西的,你既是不知道丢了什么,又怎知道拿东西就是丢了?又如何能找呢?我看你就是来找茬闹事的!”“你还有何话可说?”沈远堂气的重重朝地上杵了一下拐杖,喝道:“若是依旧说这些有的没的戏耍我们,我便要你尝尝我们沈氏族法的滋味!”“我瞧着也别说那么多的话了,直接打上一通的板子,便老实了。”“是呢,不然就扭送到里正那里,看看这寻衅滋事,污蔑旁人,还打了咱们的人该治什么罪!”“得,你们说的这些都麻烦,依我看倒不如直接这会儿揍一顿的,也让他晓得咱们沈家人不是好欺负的,免得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来恶心咱们。”“是啊,是啊……”声讨声不绝于耳,声音越来越大。沈远堂的盛怒,加上村民们的不满,柳关厚这次彻底是怂了。论理他是不占理,论人脉关系,这沈远堂瞧着势力颇大,瞧着也是一心想给沈香苗出头的,到时候自个儿怕是沾不得一丁点的便宜。“成,我走,我走……”柳关厚灰溜溜的,猫了腰的便要走。“慢着!”沈远堂又是一声怒喝:“再说上一句,若是有人不知好歹敢伤了我沈氏一族的人,老夫断断不会轻饶!”这话,分明便是警告柳关厚莫要打了寻了旁的时候去找沈香苗麻烦的主意。沈远堂声音响亮,周围村民又是纷纷附和,柳关厚不不由得心底一沉,纵使是有诸多的不满,但也只能压在心底里,灰溜溜的走了。既是事情摆平了,沈光耀便让村民们都散了。众人纷纷与沈光耀、沈远堂告别回家。忽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嘟囔了一句:“要我说啊,这事儿也得怪沈香苗,没事管上那么多闲事作甚?惹了一身事端,让光耀受了伤,族长动了气不说,还让咱们为此忙活……”此话一出口,村民们皆是一愣。听到这话的沈光耀和沈远堂先是一怔,随即又有些怒意。“方才是谁说这事错在香苗身上?”沈远堂大声喝道。粗民们纷纷去瞧方才发声的人,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沈福田。沈福田瞧着众人那诧异、不解、甚至有些恼怒的目光落在自个儿身上时,脸都涨的通红。怎的这般多的傻子,莫不是都觉得该给自个儿自找麻烦不成?沈福田暗地里握紧了拳头。沈远堂瞧着沈福田,也是略有些讶异。虽说他也是晓得沈福田一家与沈香苗家关系一向紧张,但沈福田平日里一直给人了木讷,不善言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印象,现如今明晃晃的说了这话出来,着实是令人惊诧。但,若是仔细想想,这沈福田说不准便是那种心思重,善于拿了旁人当枪使的人,方才说的那句话,也颇有想引发旁人附议的目的,只是大家并不像他一般自私自利。沈远堂想到此处,看沈福田的目光,便带了许多不满。沈福田也察觉到沈远堂的不悦,讪讪的说道:“我方才只是情急之下……我也是心疼光耀兄弟,若不是这些人来找事儿,怎的平白无故的让光耀兄弟挨了打?”沈光耀在沈远堂心里头分量颇重,沈福田盘算着说这样的理由,沈远堂兴许便能心软不追究此事了。然而,沈福田却看到沈远堂的脸色,越发的冷冽。沈福田不由得心头一紧:“说起来,今儿个那人也是个怂的,被一番斥责之下瞧着咱们人多势众便不敢吭声,灰溜溜的走了,可若是来人权大势大的,有心找麻烦之下,说不准给咱们全村人带来灭顶之灾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