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着那石门关上,佯装闭着的眼皮重新睁开。方才趁着与那采菱说话的时候,便趁机仔细去瞧那石门后头,瞧见那通道处似乎只有一条路通往外头,并不曾有了旁的岔路,估摸着到时候往外逃的时候,应当也能轻松一些。而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弄断这困了她的铁链。瞧着手腕与脚腕上的铁环,那黑色的铁在油灯火光的照耀下生出的泛亮的色泽,看起来十分的坚固,估摸着倒是不太好弄开。但毕竟是古时候手工制成的东西,怕是也比不得现如今的精钢所制之物坚硬,费些时日应当也是能弄开的。而且看这模样,应该还是有些时日留给她的,那便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试上一试为好。沈香苗打开随身厨房,大致看了一下里头的刀具厨具,最终从一个闲置的储物柜中,拿出来了一把锯刀出来。约莫有一尺来长,精钢打造,虽然过了许久的时日未用,依旧泛着亮亮的光泽,刀刃上是锯齿一般的尖儿,看着也是锋利无比。这把锯刀,是当初沈香苗特地托人打造的,比寻常所用的切吐司的锯刀要厚上许多,本身是作为一个多功能刀具使用,只是沈香苗后来发现用到之处甚少,便将此刀连同一些不常用的厨具、刀具等放在了一个边角的储物间内。原本以为怕是再也用不到这样的刀,不曾想今日却还是派上了用场。看来还得对自己不爱扔东西的习惯表示感谢呢,如若不然的话,怕是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刀具来解决眼前的这个锁链呢。沈香苗自嘲的笑了笑,拿出那锯刀来,开始工作。首先要解决的是左手的铁链。沈香苗仔细查看了一番,扣住手腕的最后那一节虽说不算厚重,却是十分宽,而且尺寸并不大,手腕处空隙比较少,锯起来费尽不说,怕是不小心也容易伤了手腕。思索片刻,沈香苗决定再倒数第二节 上下手。选定了地方,便开始动手锯铁链。沙沙声便再密室之中响起,在这样空旷的地方,显得极为响亮,沈香苗撩了衣裙,覆盖在了上头,这样一来声音倒是不那么明显,只是很显然更加吃力。锯一会儿,歇一下,等恢复了力气,再接着锯。这样的活看着不重,但很快却又觉得右手酸楚无比,而且体力消耗极快,很快便也就再次觉得饥肠辘辘。沈香苗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瘪的肚皮,大致估算着过去的时间,盘算着何时才能有了晚饭过来,可再一看到手中的锯刀时,顿时哑然失笑。果真是身处险境之时便容易乱了方寸呢,即便她还算镇定,能够理智的分析眼下的局势,想出应对之策与解决法子来,也晓得从这随身厨房里头找了锯刀来锯铁链子,怎的就忘了这随身厨房里头还有着平日里放进去储藏的各种吃食呢?当真是傻到家了呢!沈香苗苦笑之余,却又兴致勃勃的打开随身厨房开始寻找吃食。这两日适逢春日,天气渐渐暖和,温度渐渐升高,很多食物、食材都不适宜在室温里头放着,沈香苗便把一些都收进了各个温度、湿度都不同的,适合不同食物与食材的储藏室里头了。翻出来豆沙卷,吃上两个,平日里一直放在里头的蜜水,方便平常时拿出来喝的,痛快的喝上几口,沈香苗便觉得饥肠辘辘之感顿时烟消云散,身上也是再次有了力气,接着开始锯那铁链子。沈香苗在这忙的不亦乐乎,方怀仁、沈福海等人也是不曾闲着。寻上了两个时辰之后,并没有找到人影,大家急的团团转之余,倒是也算是沉着冷静的开始按方怀仁的指定,一部分接着找人,方怀仁则是带了两个人准备往县城走。倒是黄越提议道:“先前卢公子说过,让我有事之事可随时找他,我听说现如今卢大人便住在郊外的张员外家,不如我便去见了卢公子将此事与卢公子说明,看卢公子是否能相助一二。”众人自然是连声赞同,催促黄越赶紧出发。而其余人等,自然也不会因为有了卢少业的帮忙便坐着等消息,依旧按照先前方怀仁所说的,该找人的去找人,该去报官的去报官。时下已是过了正午,日头过了最高顶儿的地方,渐渐有些偏西。张意卿神色匆匆的走在前头,后头跟着庆山和几个拖拽着一个已经不省人事的男子,往院中走去。看着昏迷不醒的卢少业,张意卿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的嘲弄。看这卢少业声势浩大,嚣张跋扈的便要来问责他,还以为他是怎样的有备而来呢,不曾想连侍卫都不曾带上一个,本身功夫又差,三下两下的便被收拾了个彻底。先前被这卢少业说的毫无退路之时,张意卿还觉得宛若天塌了一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想想,得亏当时他痛下决心,决定拿下了这卢少业来,总算是平息了这一个麻烦事。张意卿扬了扬眉梢,脸上得意甚足。倒是庆山,有些不安的搓了搓手。第508章 鼠目寸光在犹豫了片刻后,最终还是快走了两步,赶到了张意卿的身边,侧身过去小声说道:“老爷。”“嗯?”张意卿随口应了一声。“老爷既是不想这小子坏了咱们的大事,不如……”庆山脸上掠过一丝阴狠,手下更是做了一个下切的姿势来:“这样一了百了,找了地方处置了便是,无声无息的,更不易被人察觉。”丢了卢少业这个活口,往后指不定会有怎样的祸端。对于庆山来说,依照多年的办事经验来看,死人必定是比活人要可靠的多,也更安静一些。“鼠目寸光。”张意卿斜眼瞥了庆山一眼,略有些不满的说道。见庆山似乎还有坚持自己的意思,张意卿这才又张了口:“卢少业到了这个地方来,住了那么久,知道他在此处的定然还有旁人,若是突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怕是十分不妥。”“卢少业的亲姑姑乃是当今贵妃,对卢少业又视若掌上明珠,怕是到时候要彻查此事,若是查了出来,恐怕连福王也保不住我。”“暂且先留下卢少业这条命,一是暂且少些事端,二来,刚好替咱们试一试那东西。”张意卿笑道,笑容里满都是阴险与狠毒。这蛊也是新制成的,保不准会不会有了什么意外或者不妥,若是到时候福王在用之时出了差池,别说他怕是不能加官进爵,荣华富贵,怕是还有性命之忧。拿了这卢少业来试一试这蛊,若是有了什么问题能够提早发觉,若是没了什么问题的话,便是让福王多了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到时候怕是卢家也不得不成为福王一党,为其出谋划策。这样一来的话,无论成也好,败也好,在福王眼中,他都是一个尽心尽力,思量周全,万事都打点到位的忠臣,赏赐与奖励必然是少不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