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儿都是住,搁在哪儿住也都是一样的,挪来挪去的,总归还是不方便,再说了,这尽孝心不见得非得搁在眼跟前才能尽孝心啊。”杨氏这般说。架不住四个人的劝说,吕氏与沈香苗也只好将此事作罢,但平日里,但凡家里做些新鲜的吃食,买了新的料子什么的,吕氏都会往那边送一送。今日自然也是不例外。“娘去的时候若是看到三叔,便与他说一说我回来了,让他不必担忧。”沈香苗提醒道:“晨起回来时,原本想着去和三叔说一声,免得三叔又往镇上多跑一趟的去接我,结果到了门跟前,喊了好几声也没见人出来,估摸着是没在家,我便先回来了。”“昨儿个你爷爷奶奶念叨着说,说是南程庄那庙会开始了,想着去看唱大戏,估摸着晨起的时候,你三叔赶车带着他们去了,这会儿估摸着回来了,我去瞧一瞧去吧。”吕氏说着,便往外走。还未出门呢,却看到沈福海手里头拿着赶车的鞭子走了过来,一进门瞧见了吕氏,便张口问道:“二嫂,香苗可回来了?”“回来了,正在里头吃饭呢。”吕氏笑道。“可算是回来了……”沈福海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下意识便说道:“若不然,当真是……”沈香苗在屋子里听着声音便走了出来,眼瞅着沈福海要说漏了嘴,便抢话道:“若不然,还得让三叔跑一趟去镇上接我呢,今儿个算是赶巧了,刚好卢公子去镇上吃饭去,我正寻思着怎么回家来,卢公子便送了我一遭,要不然真是不晓得忙了一天加大半夜的我怎么回来呢。”沈福海顿时反应了过来,想起来此事一直瞒着吕氏呢,赶紧改了口:“是呢,要不我一回来就问你回来了没,若是没回来,正打算去镇上一趟呢。”“今儿个大戏好看不,唱的咋样?”沈香苗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吐了吐舌头,似乎在庆幸沈福海未曾说漏了嘴。“还成吧。”沈福海挠了挠头皮,道:“我是看不懂的,就听个热闹罢了,倒是你爷爷奶奶喜欢的紧,不过这大戏每天只唱一场,明儿个估摸着再唱半天就没了。”“那便明日再带了爷爷奶奶去听一场便是。”沈香苗笑道:“明儿个早些送卤味到镇上去,估摸着时辰也来得及。”“嗯。”沈福海点头,笑呵呵的应下了往外走:“我赶紧回了,巧慧都吵着肚子饿了,要吃炒肉酱呢。”“那你刚好把这个带走。”吕氏将那小竹篮里头的烙馍递了过去:“刚才还说准备送过去呢,可巧你就过来了,刚好捎回去,刚烙的烙馍,爹娘最是喜欢吃的。”“那倒是刚好,炒些肉酱,再弄个素菜的,晌午倒是不用寻思着是吃米饭还是吃馒头了。”两家平日里你来我往的,沈福海也就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便回家去了。沈香苗与吕氏则是回屋去,等着铁蛋回来吃饭。火锅店的生意依旧火爆,尤其在增加了两样吃食之后。一是原来在沈记铺子里头卖的极好的凉虾,此时也同样在火锅店里有买。软糯且弹性十足,虾米一样形状的糯米小团,配上冰冰凉的红糖水,既是清热爽口,去油解腻,更是因为甜味能够中和口中的辣味,吃的辣了,吃上一口凉虾,接着便可以接着享受麻辣的味觉冲击感。第二样吃食,是酒酿圆子,许多地方也叫作醪糟汤圆。糯米粉加了水揉成面团状,再分成食指肚大小的圆球,放入沸水中煮熟,待小汤圆都浮了起来,加了做好的酒酿进去,打散后小火煮上片刻,加了枸杞、冰糖进去,这酒酿圆子便做好了。一部分放在大锅里搁灶上温着,一部分索性放凉,这样的话,无论是喜欢吃热的,还是喜欢贪凉的,倒是都可以喝上一碗解馋。酒酿略带了些酸酸的口感,发酵过后的糯米,口感上也更加软烂,这种独特的滋味配上冰糖的甘甜,酸甜适宜,十分开胃。孟维生的婚期将至,原本孟维生依旧每日起早贪黑的在铺子里头忙碌着,沈香苗几经劝说不管用之下,便索性直接将孟维生“赶”了回去,勒令他忙完私事之后再回来打理铺面生意。孟维生“无奈”之下只好回家,孟记这边的生意暂时让沈香苗连带着方怀仁借过来的一个伙计帮着打理一二。因为孟维生的暂时离开,沈香苗一是因为对糕点并不算十分擅长,加上还要监管火锅底料还有沈记卤味的活,平日里倒是也做不出来那么的点心,供应量便减少了一些,孟记这边的生意自然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孟记的招牌,在这清水镇时日不短,大家心中也都有数,门口也是贴了红纸出去说明情况,自是不会怎么影响往后的口碑。到是卢少业这边,最近有了些许的情况。第524章 绝不可能先是一直每天沉默不语,旁人和她说话,也从不搭理的田氏,突然歇斯底里的开始尖叫,谩骂。甚至开始尝试着挣脱锁链,对几天前开始便和她关在一起的“周兰儿”扑打。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看着渗人的田氏,此时却是力气大的出奇,险些挣脱众人的钳制,将那身怀六甲,小腹隆起的周兰儿推到在地。好在身上捆绑着手脚的铁链,最终还是拦住了她,被看守控制之后,田氏更是痛哭流涕,尖叫连连。待将田氏重新绑好不得动弹时,卢少业缓步走了过来,看着田氏那一袭红衣,狰狞恐怖的模样时,却是冷笑了一声:“这样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吧。”这样的滋味?田氏猛地抬了头,略带了些惊奇的看了卢少业一眼。似乎在问,他如何知晓一般。卢少业轻轻一笑,别过脸去。“也难怪你难过,这怕是放在哪个女人的头上,怕是也见不得自己的丈夫与旁的女人有了孩子吧。”卢少业顿了一顿,看了那“周兰儿”一眼,又幽幽的对田氏说道:“更何况,还欺瞒于你……”欺瞒?田氏的眼睛,越发睁大了。本就消瘦,眼眶深陷,眼球显得略有些突出,现如今再惊讶的一用力睁开,倒是越发显得恐怖了,干裂却依旧鲜红的嘴唇,十分艰难的吐出字来:“如何说?”“如何说?”卢少业轻声嗤笑:“我本就是可怜你一片苦心最终喂了豺狼虎豹,特地将这兰姨娘与你关在了一处,想的便是提点你一番,好让你知道内情,不让你死到临头还做那不明不白的冤死鬼,不曾想过了这般久的时间,你竟是还不曾看出来分毫……”“这倒是也不能全怪那张意卿将你骗的这般狠了,也是你自己愚笨不可及,容易被骗,不骗你骗谁去?”卢少业言语中嘲笑意味甚浓。田氏自是恼怒不已,看卢少业的目光中满都是凶狠,但凶狠之中,也透着浓浓的哀求与不解,最终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且说来听上一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