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说着话的,便伸手去抹了抹眼角。“傻丫头,你我相识便是缘分,再者,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呢。”沈香苗拍了拍红玉的手背。的确是帮了不少,先是送给沈香苗的那个头花,让卢少业察觉出了端倪。随后在张家之时,更是听从卢少业的安排,配合演戏,更是帮了卢少业的大忙。这些卢少业断断续续的,都与沈香苗讲过,沈香苗也知晓其中的内情,因而对红玉这个丫头才额外喜欢。“成了,别总是说这些客套话,什么帮忙不帮忙,感激不感激的,都是举手之劳,都不费功夫的事儿,你也难得来一趟,不如到后头坐一会儿去,我给你拿些糕点来。”沈香苗笑着提议。“这便不叨扰沈姐姐了,我也是方才才从雇主家里头做饭出来,刚好路过沈姐姐这儿,便顺便来瞧一瞧沈姐姐最近可好,待会儿还有一家等着做晚饭,我还得赶紧去准备了菜去呢。”红玉推辞道。说着又拍了一下脑袋:“说起这糕点了,我倒是险些给忘了呢,光顾着高兴和沈姐姐说话了呢。”“刚从孟记糕饼铺子里头买的黑糖糕,特地拿过来给沈姐姐尝尝,也不晓得姐姐爱不爱吃。”红玉说着,便将包好的糕点油纸包,往沈香苗手里头塞。看沈香苗似乎有推辞之意,红玉却是将糕点不由分说的往沈香苗手中塞了去:“从未买过什么东西给沈姐姐,姐姐可不能推辞了去呢,若是不收下,我可不依。”“那我也就厚颜收下了。”沈香苗笑着接了过来。话说到这个份上,不接着实不合适。而且瞧着红玉那欢天喜地的模样,沈香苗便也就将“孟记便是她的店,这黑糖糕便是出自她之手的话咽了下去。”只笑着道:“我最是喜欢吃这甜食呢。”“沈姐姐喜欢便好。”红玉瞧着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时间不早,沈姐姐忙着,改日我再来瞧沈姐姐。”“嗯,得空了时常过来坐坐。”沈香苗笑着送了红玉离开,这才满脸笑的拿着黑糖糕准备回去。可这脚还没踏进火锅店门槛呢,却是听到后头冒出来酸溜溜的一句话。“当真是心善的可以啊,一个不相干的人都筹划着给人家找了活做,估摸着你现下也是过得不错吧,不必为生计发愁,这才有了闲心雅致的管了旁人的事儿去?”这话说的尖酸刻薄,语气更是酸溜溜的,自带了一股子老陈醋的味道,让人不由得想皱了眉去。更让沈香苗皱眉的是这说话人的声音,无比熟悉,却又让人无比的讨厌。第564章 走投无路不用回头沈香苗便晓得身后的人是谁,因此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便径直往里头走。后头的周兰儿见沈香苗理也不理她,顿时跳起脚来:“沈香苗,你将我害得这般惨,还想不管不顾了不成?”连那个与沈香苗没有半分干系,曾经不过是伺候她,瞧着她脸色才能生存的贱婢红玉,沈香苗都还嘘寒问暖的,甚至还十分大方的邀请她到火锅店去做活,而她被沈香苗连累的这般惨,沈香苗却是置之不理。这自然是让周兰儿勃然大怒,快走了几步走到了沈香苗的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沈香苗顿时吓了一跳。只是她吓一跳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周兰儿忽然过来拦住她,而是此时周兰儿的模样。虽然还暂且论不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但此时的周兰儿衣裳却是料子最差的粗布衣裳,几个补丁十分乍眼,更是带了脏污,似乎许久都不曾洗过了一般,头发也像是许久不曾梳过,有些打绺……浑身上下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更让人惊异的是周兰儿这张脸,从前那副养尊处优,保养得宜水灵灵的面容此时早已不在,此时能看到的是一张脸色蜡黄,似乎苍老了十岁,干瘦干瘦的宛若中老年妇人的脸。沈香苗讶异的眼神在周兰儿的脸上略打了一个转儿,心中也是颇有疑问。张家下人都被遣散,周兰儿想必也在其中,按照卢少业的说法也好,周兰儿的说法也好,都是给了一笔遣散费用可供谋生的,而周兰儿应该也是如此。更令沈香苗诧异的是,早已有孕的周兰儿,此时应该大腹便便才对,可此时周兰儿肚子平平,俨然不像是有孕之人。沈香苗略愣了愣,又忽的想了起来,从前卢少业似乎略提及过一次周兰儿之事,是说起来过的,周兰儿当时因为看到张意卿与田氏皆是被抓,连管家庆山都不能幸免,于是主动便求了堕胎药物,硬生生的打掉了腹中胎儿。也因为这件事,卢少业觉得此人心机颇深,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因而也没有特地关照底下人照拂。说不准,这周兰儿此番行径也是被许多人鄙夷,所以也对她十分不友善。这大约就是为何周兰儿现如今状况十分糟糕,而且肚子平坦的缘由了。沈香苗方才狐疑的目光,此时倒是变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是这样的前后区别,倒是让周兰儿顿时十分气愤。果然,这一切也都是沈香苗害得,瞧着她那一副什么都明白了的模样,显然也是知道内情之人,当真是可恶至极!周兰儿顿时暴跳如雷,指着沈香苗的鼻子喝道:“你这般模样,莫不是想着装作不知情了去?休要想着逃了责任去!”周兰儿说着,愈发的咬牙切齿,音量更是越发的高:“先前若不是拜你所赐,我也不会到了张家去,成了人人可欺的丫头,后来你又见我得势做了姨娘,吃香的喝辣的,心生嫉妒,处处刁难与我不说,更是连帮忙都不肯。”“这也就罢了,你还见我衣食无忧,竟是到你不知廉耻勾搭上的卢大人那告状,将整个张家都置于死地,也想着将我害死,也幸亏我辨别局势,到了关键时刻索性打掉了腹中的胎儿,这才保住了性命,可到了最后,你竟然还不知足,竟是让人夺走了人人都有的遣散费用,让我半文钱都不曾落到手里头去!”“现如今,我既是没了孩子,又身无分文,娘家更是嫌我晦气不肯让我进家门,还险些被人欺辱了去,你说说看,我现如今的惨状,可不就是全部拜你所赐?”周兰儿越说似乎越伤心,也越愤怒,喝道:“你这样的蛇蝎心肠,现如今却是活的这般逍遥自在,天理何在?也该让旁人都晓得你这黑心肝的模样!”沈香苗冷笑连连,看周兰儿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的不屑于鄙夷。果然还是往常那副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旁人身上的那副模样,就连张家张意卿和田氏等人被抓的事情,竟然还要归咎于沈香苗因为嫉妒她日子过得好所以才求了卢少业去生事?当真是应了那句,极品总有神逻辑这句话啊。只是同一个疯妇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确切来说还不如对牛弹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