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苗站了起来,对着宋和贵,连做了作了三个揖,这才开口道:“先给宋叔赔个不是,至于赔不是的缘由,我等下便向宋叔解释清楚。只是待我说明了情况后,还烦请宋叔听完我所说之词,再做定夺。”“请讲。”宋和贵道。沈香苗毫不迟疑的张了口:“其实,我并非是洪主簿的侄子,洪主簿也并非我的大伯,而我也的确是要找天然居有要事相商,至于我谎称自己是洪主簿的侄子,打了洪主簿知之名前来,主要是因为我家掌柜的先前想着与天然居商谈此事时,皆被拒之门外,现下也是无奈之举,还往宋叔谅解。”宋和贵的脸上顿时掠过了几分的讶异,但这几分讶异显然并不能称之为震惊,甚至是很快便消失殆尽。反而,宋和贵却是呵呵笑了几声,道:“先前我刚进来之时,便觉得有些奇怪,虽说我与洪主簿并无多少私交,却是晓得这洪主簿并非是风清县人士,老家兴许是有亲戚的,但是应该并不会在此地。再来,我记得你。”“先前你和两个人在这里吃过饭,而且听伙计说你曾十分准确的说了几道菜的做法,而且来店里吃饭之时,所点的菜样样都是店中的招牌菜,显然眼光十分独到,且厨艺颇佳。”宋和贵捋了捋胡子,笑道:“因而那日,我对你甚有印象。方才一进来,我瞧见你之时,便晓得你应该不是先前八斤所说的那样,而是有了旁的事情。”果然方才宋和贵脸上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明显是瞧出来了什么。沈香苗不由得笑了笑,道:“既是宋叔已经瞧了出来,倒是肯坐下来谈一谈,想必对我要谈的事也是有了几分意思吧。”宋和贵脸上笑意更浓:“正是,你虽年少,却是十分聪慧,知道搬了该搬之人来做这敲门砖,而且你又这般精通厨艺,我自是想知道你想谈什么事。”果然是什么事都清清楚楚。沈香苗暗自庆幸自己在耍了小聪明后又坦诚布公,不再遮遮掩掩,同时更庆幸的是这宋和贵显然也是个十分聪慧之人,和聪明人打交道,省了许多的麻烦事。“既是如此,那我便不遮掩,索性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是清水镇上来的,先前一同前来的,一位是我家掌柜的,姓方,另一位是我三叔。方掌柜原本在清水镇上开了一家酒楼,名叫月满楼,生意一向不错,主卖的也是炒菜炖菜等,前段时日,我与方掌柜一同开了一家火锅店,生意十分红火。”“生意既是好,每日里宾客满座的,我们的心思便是也大了一些,便想着将火锅店开到这县城里头来,便想着要么在县城里自己寻个铺子来开店,要么便是找了县城里头稳妥之人一同合伙做这火锅生意。”“我们不是县城里头的人,对县城里头的人情往来的自是不清楚,又担忧本地商户欺生,便更想找了人一同来开店,尤其是原本就在县城里头一直开酒楼、开饭庄的生意人,这样许多事说起来也比较容易一些,因而便将目光放在了天然居这里。”“因而方掌柜几次三番的来了天然居来想着谈一谈合作之事,但并没有回应,甚至被伙计接连拒绝。方才我听那叫八斤的伙计提及说是天然居的掌柜的曾经因为和人合伙做生意之事,不但损失了许多的银钱,更是损失了许多菜式的方子,想来天然居上下对合伙做生意一事心有余悸,因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到此事便直接拒绝了。”沈香苗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解释了一遍。宋和贵听到最后时,不由得叹了口气:“正是如此,这些时日我们掌柜的不在,我在天然居一直盯着,可不曾听及伙计们提及有人来谈合伙做生意之事,想必也是伙计们担忧重蹈覆辙,所以索性把这事个压了下去。”“所以方才听伙计说起此事,我倒是也明白了我家掌柜的为何接连被拒之门外了,此事可以说是事出有因,可以理解。”沈香苗说着,忽的便转了话锋,道:“只是,现如今这天然居虽顶着百年老店的金字招牌,可这生意却是大不如往常了,而且……”“恕我直言,这天然居的滋味,据说也不如往常,若时长此以往的,怕是天然居便要慢慢没落下去了。”第621章 夸大其词“现如今,这惠元楼的生意也是做得风生水起,越发显得天然居今时不同往日,若时再不想些旁的法子来,怕是这天然居往后便当真是要被人遗忘了。”沈香苗抿了口杯中的茶水。这番话,宋和贵听在耳中,心中亦是在思付。这话说的十分在理,而且句句都说在这点子上。现如今的天然居,当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自天然居的掌勺大厨因病去世以后,这菜的滋味的确也是略减了一些,掌柜的也念叨过好几次这件事情,对此也是十分担忧。现如今惠元楼生意蒸蒸日上的,也越发显得这天然居有些衰败了。掌柜的何尝不担忧着急?只是眼下掌柜的母亲一直病着,掌柜的无暇分身,而且,合伙做生意一事……因着先前的事儿,掌柜的也未必肯。但眼下,天然居这里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若是不想了别的门路时,怕是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宋和贵顿时觉得有些心烦,不由得伸手去揉了揉眼角。“我知晓我既年少,又是突然提及这样的大事,宋叔难免有所顾忌,又因着从前的事对合作一事颇为忌惮,但无论事情成与不成的,宋叔倒是不妨听一听我们这火锅店,再与掌柜的商议一下是否同意此事也无妨。”沈香苗瞧出来宋和贵的踌躇与犹豫,便接着说道。“也好,那你便说来听听,这火锅……”索性听一听,也没有什么大碍,更是不会有什么银钱上的损失,随后再定这件事也不吃。宋和贵打定了主意,但随后又略有些好奇:“这火锅从前倒是听说过,取了铜锅,在里头放上碳,外头一圈放上清水,往里添了姜、葱等料,将那羊肉切成薄薄的片,在里头涮熟了吃。只是这羊肉虽说口味鲜美,可这清水涮出来的肉到底是有些淡然寡味,而且这羊肉吃起来许多人也有计较,生怕吃多了得什么羊癫疯,怕是这生意……”不好做吧。宋和贵说完这番话,抬头道:“先前小哥说火锅店在清水镇生意甚好,这里头莫不是有些夸大其词?”羊肉一是比猪肉要贵上许多,镇上之人怕是舍得吃的也不占多数。而且这清汤寡淡的滋味若是那些平日里吃习惯了大鱼大肉的富贵人吃上几口涂个鲜口的也就罢了,可寻常那些人吃饭都图个大鱼大肉吃个痛快,哪里会觉得这清汤寡味的好吃呢?因而宋和贵觉得,眼前这小哥必定有些夸大其词在里头。沈香苗却是不由得笑了笑,道:“宋叔所说的那种火锅,是铜锅涮,清汤涮肉,吃的是原汁原味,滋味鲜美,但也如宋叔所说的,寻常那些大鱼大肉不曾吃够的人,总觉得滋味不够,自是不能受众人喜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