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了,还能诳你不成?”八斤见高进谷喝了个干净,心中大喜,又打量了一下这高进谷人高马大的模样,觉得这一杯酒怕是也撂不倒,索性便又倒了一杯来,连说带哄的劝了这高进谷喝下。“八斤兄弟,这样好的酒,我一个人喝岂不是浪费,你也喝些。”高进谷劝道,看了看手边的荷叶鸡,这原本要劝说八斤吃一些荷叶鸡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甚至还将那荷叶鸡往自己身边略拢了拢。当真是贪嘴的很。八斤看高进谷那个模样,脸上满满都是鄙夷,尤其是看到高进谷喝下去的酒蒙汗药已是见了效,这人都看起来迷迷糊糊的了,却还是记得独吞那个荷叶鸡,当真让人瞧不上。八斤满心的鄙夷,面上却还是做足了戏,点头应道:“自然要喝了,来。”说着,便佯装将那酒杯递到了嘴边,却是趁着那高进谷喝酒不曾注意到这边的时候,将自己的酒偷偷的倒掉。如此,高进谷便越发的放心,加上喝了几杯之后,人便是有些酒劲儿上来,有些人来疯的意思,便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满嘴喷着唾沫的与八斤说起了话。红光满面,口沫横飞,但也是眼神越发的有些迷离了。再过上片刻的功夫,这酒劲儿加上蒙汗药的药劲儿一同上来,让这高进谷再也睁不开眼睛,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睡了过去。睡梦中却依旧还吧唧了嘴,时不时的打上一声的呼噜。这幅模样,显然是已经睡熟了。“进谷大哥,进谷大哥。”八斤不太放心,试探性的喊了两声:“快些吃你的荷叶鸡,不然我可要吃了啊。”见高进谷并没有丝毫的反应,八斤更是拿手拍了拍高进谷的脸,见他的确是没有丝毫的反应,便大了胆子,拿脚踹向高进谷的凳子。高进谷原本就因为喝酒之时不曾坐端正,这会子趴在桌子上头,整个人往前倾斜,凳子都翘起来了半个,现下因为八斤这伸脚一踹,凳子“哗啦”便倒了,这高进谷更是“噗通”的摔在了地上。若是寻常人,哪怕是酒醉之人,这般摔在地上,多少都会有些吃痛,可此时的高进谷却是倒在了地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就连八斤拿脚踹了踹他的肚子时,也没有一丁点的动静。像死猪一般呢。八斤心里腾起一阵的鄙夷,更是感慨这蒙汗药的效力不差。将那酒坛子里头剩下的酒尽数倒在地上,坛子更是平放在了桌子上头,将桌子上的筷子、花生米、荷叶鸡刻意弄的乱七八糟的,装作是一副这高进谷酒醉睡去的模样,接着看了看四周并没有旁人,八斤将所有的门都扣上,更是从门里头下了门栓,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好事,这才往地窖的方向走去。一般的酒楼饭庄,都有自己或大或小的地窖,地窖冬暖夏凉,最是适合放一些不能放在外头的东西,譬如酒水,譬如酱菜,还有许多想要保存时间长的东西。而寻常酒楼的地窖一般都开在后院里头,一来地窖占地不小,二来这开口处一般是拿了门板挡着出口,自是要放在不显眼的地方,免得碍事。而蜀香阁的地窖口,却是在前堂和后院连接处的位置。一来是因为在建造蜀香阁之时,挖地窖之时,拿了十分结实的青石板砌过,地窖也就十分结实,而那地窖口,更是选在了人来人往的门口处。为的便是放有锅底料的地窖,不让有心之人能够避人耳目,轻易进了地窖去。地窖口处更是拿了那青石板压着,掀开那青石板,里头则是一块大大的铁板门,门鼻子上,挂着一个大大的锁。当真是多重的保险,只可惜这样一个普通的锁头,并不能难住他八斤。从八斤打算到这蜀香阁偷这锅底酱料开始,八斤便想到过这锅底酱料必定会保存在十分隐蔽的地方,也必定会上了锁的,因此背地里头便将此事告诉了闫明宽,而闫明宽便寻来了一个手脚不甚干净的人,特地来教了八斤这开锁的方法。八斤学的极快,拿了那细细的银耳针便能撬开寻常的锁头,因此三两下便将这看似十分大,却十分普通的锁“咔嚓”打开了,将那铁板“吱吱呀呀”的打了开来,接着,沿着那青石砌成的楼梯,往地窖里头走去。蜀香阁的后院大,这地窖也不小,里头琳琅满目的装着不少的吃食、菜蔬、肉食一类的东西,更是摆着几口半人高的大缸。就着手中火折子的亮光,八斤自是能瞧得见,这几个大缸里头的其中两个,一个装的便是这锅底,另一个装的是这酱料。八斤自然大喜过望,欣喜的便要去搬那缸。只是,这缸原本就是粗瓷的,十分的沉重,里头又是装了大半缸的东西,更是沉上加沉,八斤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憋得满脸通红的,也不曾将那大缸搬起来。确切来说,是不曾挪动分毫。也罢,这做人不能太贪心,既是不能拿这么多,那便找个盆,先少拿一些吧。第815章 放长线,钓大鱼索性这高进谷已是昏睡了过去,其他人怕是也都睡了,不会有人知晓,一盆一盆的端上去,再运出去也好运一些。八斤这样想着,便四处开始找盆。可地窖里头却是没有合适的东西,八斤便打算去外头,找那煮火锅用的铜锅来。这铜锅虽说也沉,可比着同样沉重却更加笨重且装不了什么东西的瓷盆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更何况,这铜锅数量多,也耐摔,比瓷盆也方便。八斤这般想着,先从地窖里头走了出去,临走时,更是怕旁人看到这地窖的门是打开的,便暂且先将那门口都给封住了,随后便往后院里头的后厨去了。而不远处宋和贵和闫世先在暗处躲着的,一直盯着这八斤的一举一动。从最先前的八斤拿了酒肉过来,再到趁人不注意之时将那蒙汗药加入那酒水之中,再到那高进谷晕倒在地,以及这八斤偷偷溜进地窖的动作,都看的是一清二楚。期间,闫世先气的不轻,满肚子的怨气让他胸口起伏不定,更是觉得心口隐隐的做痛。“这个孽障!”闫世先握紧了拳头,牙更是紧紧咬在了一起,眼睛瞪得通红。如若不是担心被八斤察觉,闫世先此时怕是这拳头已经落在了桌上,将那桌子砸个稀巴烂了。宋和贵看闫世先气成这幅模样,再瞧瞧八斤的那些动作,也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也只能劝说一番:“掌柜的莫要着急,咱们再往下瞧一瞧,兴许事情并不像咱们所想的那般。”“还能如何有转机?现下都如此了,连蒙汗药这种江湖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他莫不是还是做出什么好事不成?”闫世先冷哼了一声:“宋老哥你也莫要给这孽障说情了,若是他能明事理,如何能走到今日的田地?”“只是,我是如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这八斤怎的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究竟是如何对不住他了,他竟是如此怨恨我,甚至想出来这样阴损的招数来,难道他就不晓得这锅底酱料对于蜀香阁来说是何等的重要?难道他就不知晓,若是将这些东西运了出去之后,将会让我置于何种身败名裂之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