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天不吃不喝不说话罢了,不至于死了人的,忍一忍很快也就过去了,可若是去试了之后当真是皮肉溃烂,整张脸烂的只剩下了白骨的,那该如何是好?也正是基于此考虑的,吕秀云越发的不敢张口,只捂着嘴在那哼哼的和钱氏说话。只是这样说话的声音,任是谁也听不懂的,尤其钱氏原本就因为今天的事情并不顺利十分烦闷了,再听到吕秀云在那哼哼啊啊的声音,越发觉得恼怒,伸手就给了吕秀云一巴掌:“安静一会儿的,没得在这吵人。”耳光来的又狠又急,吕秀云的脸颊顿时红肿了半边,原本口中火辣辣的疼此时越发的疼痛难忍,这泪也是落得更多了。“没用的东西,这么多年的粮食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半分忙也帮不上,就知道添乱!”钱氏大约是觉得方才那巴掌不够解气,又是一通的谩骂。但因为不能开口说话,更是因为畏惧钱氏而不敢开口说话,吕秀云也只是捂着脸默默的退到一边去,不敢再发生任何的声音。沈香苗瞧着这一幕的,心里头又是一寒。这吕秀云到底是钱氏的亲生女儿,可钱氏却是下手这样的狠,谩骂更是不留情面,如若不是这两个人的相貌如此相像,简直要让人觉得这是实打实的后娘了。为人母亲,做到这种地步的,简直是让人不齿。沈香苗对钱氏越发的厌恶,语气中寒意也是越发的重:“你打你的女儿也好,骂你的女儿也罢,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只是这是我家的门前,你这话又是在这里指桑骂槐的,这样倒是不妥吧。”“我奉劝你还是识相一些,安静点的好,如若不然的话,我到是也不介意给你些同样的药,让你也尝尝滋味。”沈香苗阴恻恻的说道。这番话,让钱氏不由得后脊梁一凉。她方才,虽说只是因为单纯的心里头恼怒的,便将这满肚子的火气都撒在了吕秀云的身上,但也的确有沈香苗所说的,指桑骂槐的意思,借骂吕秀云,来骂沈香苗和那吕氏。不曾想,到是被沈香苗直接回怼了回来,这脸上自是有些挂不住的,而又被沈香苗一通的威胁,心里头到了生出了几分的惧意。这个沈香苗,看着是个清清秀秀的小姑娘,可说起话来不留情面,做起事情来更是手段毒辣,绝对不是个好惹的,她说出来的话,必定也是办得到的。钱氏一想到这里,则是越发的有些害怕了,只能是恶狠狠的瞪着沈香苗,却是再也不敢说什么过分的话来。色厉内荏,令人发笑!沈香苗在心中冷笑了一番的,心中的厌恶更是越发的浓了几分。这些人,当真是令人讨厌,讨厌的牙根痒痒。吕氏是个典型的这个时代的女人,吃苦耐劳,喜欢隐忍,从这具身体中原本的记忆中就大略能得知,自沈香苗记事时起,吕氏便是如此,即使是面对从前徐氏的百般欺压,她也从来没有说过徐氏的半分不是,还要教导她与铁蛋,要尊重长辈。然而,就是这样的吕氏,孝顺至极的吕氏,却在出嫁之后从未回过娘家一次,从未和沈香苗与铁蛋提及过他们还有姥姥姥爷,姨母舅舅,可见当初在吕家之时,吕氏是遭受了何等的虐待与不公。一想起这些,沈香苗当真是想直接叫了水苏过来,将她们痛扁上一顿,方觉出气。只可惜,倘若如此的话,只怕是她心里头痛快了,吕氏心中会有些难过。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认为自己的命是父母给的,所以无论父母做了怎样的事情都不能怨恨,而吕氏只怕是顶多也就能做到不闻不问不见面罢了,真要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去暴打自己的母亲和大姐,只怕是她心中也不是个滋味。也是因为顾虑到吕氏的,沈香苗只能暂且压制了心中的怒火,手臂一挥,低声喝道:“奉劝你们从我眼前立刻消失,如若不然,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沈香苗这话,说的没有半点错处。此时她已经是怒火中烧,倘若钱氏和吕秀云再不知死活的在一旁聒噪不已的话,沈香苗只怕是爆发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这样的怒气冲冲,让原本就心生畏惧的吕秀云和钱氏,这会子更是心中一颤,下意识的就想拔腿逃跑。到是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沈之江,突然跳起脚来的,喝道:“沈香苗,你太嚣张了吧,什么叫在你眼前消失?凭什么,这天下是你的天下不是?”“这自然不是我的,我只知道,方掌柜用谁家的豆腐,可以由我说了算。”沈香苗斜眼瞥了沈之江一眼,冷冷说道。沈香苗是故意的,故意讽刺这沈之江,为的就是让这挑事儿的沈之江,心里备受折磨。这话,无异于是一把尖刀,插在了沈之江的心头上,疼的他浑身冒冷汗。第969章 打死她这让他心中原本对沈香苗的怨恨,腾的一下全都冒了出来,咬牙切齿的看着沈香苗,拳头早就不知不觉间紧紧的握了起来。该死的,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从前给她些面子罢了,她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当真是可恶,可恶!非得教训一下这个死丫头,才能出了口恶气!沈之江这样想的,怒火更是一瞬间的蹿到了头顶,眼中沈香苗的那满脸寒意与不屑也越发的让他觉得十分刺眼,让他顿时失去了理智。打死她,打死这个死丫头!沈之江怒吼了一声的,挥舞着拳头便往沈香苗扑去。沈之江长得高大,常年磨豆腐做农活的,更是有力气,沙包大的拳头若是落在沈香苗的身上,不说断了骨头的,只怕也会受了极重的伤。这让原本有些担忧沈香苗状况,又怕擅自出去引发沈香苗不悦的夏冰和冬青都是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而钱氏与吕秀云的,原本是惊愕万分,片刻之后则是喜出望外。她们接连吃瘪,眼下有个能帮她们出气,让沈香苗吃苦头的人在,这如何让她们不高兴?而沈香苗,则是冷眼瞧着那向自己面门挥舞过来的拳头,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而暗地里则是到那随身厨房中,抽出了应对的工具。但不等沈香苗将手中用来捶散肉的钉锤拿出来时,只听到“哎哟”一声,那沈之江方才的怒气冲冲,顿时变成了满脸苍白,哎呀哎呀的喊疼。“你想做什么?”水苏轻喝,捏着沈之江手腕的两根手指,越发的用了些力气。原本就疼痛不已,这下子越发是疼的厉害,酥麻、酸疼,完全使不上力气,更是觉得手腕似乎随时都要断掉了一样,疼痛不已。沈之江额头上的汗顿时就落了下来,整个人更是有气无力的如同软面条一样的瘫坐在了地上,但口中却是不依不饶:“放开我,贱女人!”若是寻常人被骂,必定是恼羞成怒,偏偏水苏却和方才一样,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只轻声道:“放开你?那就如你所愿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