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辜负王爷一番信赖,当真是小生的过错,请王爷恕罪。”苏修远说着,磕了一个头。秦铭珗脸上的笑顿时便淡了许多,甚至是颇为惊讶,拧了眉头:“榜上无名?不应该的,本王那日之后可是听说了的,只说你才学甚好,当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之人,怎的会榜上无名……”他也如此认为,可现实便是他当真是名落孙山。苏修远越发苦笑:“小生无能。”“倒不是你无能,本王到是觉得,大约是有些人啊,太能干了。”秦铭珗感慨道。这番话,放苏修远顿时一怔,十分疑惑:“王爷这话是何意?”“不过是本王随便说说罢了,你也别往心里头去,说到底卢大人一向光明磊落,应该是不会做出指使旁人刻意让你落榜之事来的,更何况,卢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备受宠信,如何又会为难你一介书生呢。”福王秦铭珗道:“你也不必多想,此事应该与卢大人并不干系,那日贡院之事,想必也不过是巧合罢了。”苏修远闻言,到是越发觉得此事颇为蹊跷了。是啊,他才学甚好,如何就榜上无名了呢?自然是背后有人捣鬼的。而那日贡院之事,便是卢少业不想让他出人头地刻意刁难,幸好他遇到了福王爷,才免了灾祸,而卢少业那个小人,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平步青云,必定是又想了旁的法子来整治他。而方才听福王爷所言,想必这所谓无人能够投机取巧的会试,只怕也是权贵之人能够为所欲为的地方,所以那卢少业便趁着这个时候,彻底的将他给踩在泥里头去。这个卢少业,当真是心思歹毒,偏生和他作对!苏修远心中怒不可遏,这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变:“王爷仁厚,只可惜咱们泱泱大国,只怕不缺一个两个的奸佞之人。”第1122章 值得见苏修远如此,福王秦铭珗眼中目光微闪,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好端端的怎的提及了这个,这些话你与本王说说到是罢了,到了外头切莫要提及这些,倘若当真是惹怒了卢大人,只怕到时候本王也无法再保全你了。”堂堂一介王爷,而且还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现如今竟是要被一介官员欺压至此,当真是没有天理。苏修远越发恼怒,但又担忧若是说起此事,只怕也只会让秦铭珗觉得心中难过,便也只好将那满心的怒火压了下来,只恭敬道:“王爷放心,小生明白,必定不会到处乱说。”“那就好。”福王秦铭珗俨然一副如释负重的模样,随后便是语重心长:“你也莫要怪责本王,本王人微言轻,也是为了你着想。”当真是一位贤德的王爷,即便是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却也处处为他一个初识的书生着想,当真是如同世间所传那般,让人敬佩。苏修远心中越发多了几分的感恩与尊重,但同时也是对那卢少业的怨恨越发的多,只恭敬道:“小生多谢王爷。”“你与本王相识,那便是你与本王之间的缘分,说这些便是客气了。”秦铭珗道:“说起来,虽说落榜心有不甘,可到底也是事实,眼下也得想了想接下来的事儿,你可想好了要做什么去,是要回老家去,还是继续呆在京都,等三年以后的春闱?”像苏修远这种前来参加春闱考试之人,均是中举之人,是可以回乡谋个不错的职位的,也是因此,许多人一般春闱之后,大都返乡归家,一边谋了职位供自己及家中的生活,攒了三年后入京考试的盘缠,再来也好攀攀各路的关系,看看能不能遇到能够提点之人。也有些心气高的,觉得归乡实在失了颜面,更觉得辜负了旁人的期望,便只留在京都,随便找些清闲的活儿,给人做西席先生等类的,也能一边读书,一边找了出路,更能安心筹备三年后的会试,更免去了来往路途遥远的困顿。这两种选择可谓都是各有所益,因此这落榜的考生也都是各有所选。苏修远迟疑了片刻,道:“不瞒王爷,小生暂时还不知到底该如何打算。”呆在京都,虽说不见得总会如此,但到底也有可能见到卢少业,到时候必定会觉得颜面扫地,在卢少业跟前彻底的抬不起头来。而若是回了老家的话,年岁不小,也该谋个差事养活自己,且到时候先生与师母必定也会督促他成家,好以后安定下来,苏修远不愿如此,更是不愿回去之后再看到沈香苗时,依旧是一无所成。可谓是两头为难,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是好。“既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话,本王到是多说一句,劝你留在京都。”秦铭珗道:“天子脚下到底是才人辈出,总比在老家偏远之地能够学到更多的东西。”“只是你一介书生,在京都安身的话势必是所费银钱必定不少,少不得得出去谋个活计来,说起来本王府上现如今正缺了一个管理书房之人,你若是愿意的话,不如到本王的王府去,吃住一应都管,每个月再给上你二十两银子,可好?”听到福王如此说,苏修远顿时受宠若惊。能够谋了个差事,还是在人人尊重的福王的府上,且还是管理书房这样的事情,平日里必定是能够读上不少的好书、古书,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苏修远欣喜无比,再次跪拜:“多谢王爷费心安排,小生当真是感激不尽,自当结草衔环为报。”“快些起来吧,本王方才便说过,你与本王甚是有缘,本王瞧见你便十分欣赏,不想让此等有才之士被埋没。”秦铭珗道:“本王所做,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且按说原本其他的差事我也能为你谋来,只是其他地方到底不是自个儿的身边,本王总是担忧世道不太平,再让你被人算计、欺负了去,索性也就安排在王府里头了,你莫怪本王擅作主张就好。”这所谓的算计、欺负,不必言明,苏修远也明白,说的是谁,福王如此费心,只为护得他的周全,当真是煞费苦心了。“王爷如此费心为小生着想,且此番安排正取小生所需,小生对王爷感激不已。”苏修远再次跪拜。“那事情便这样说定,你且去收拾了你的东西,稍后便去王府就好,到时候会有人从中安排。”秦铭珗道:“本王还有些事情,便不多做停留了。”“是,小生这就去。”苏修远再次跪拜,看福王放下了帘子,到:“恭送王爷。”只目送了秦铭珗的马车远去不见,这才完全起了身来。从前便听闻福王贤德之名传天下,现如今一见,当真是人如其名,让人拜服。苏修远心中对秦铭珗有多敬重,对造成他今日苦楚的始作俑者卢少业便有多愤恨,只想将卢少业挫骨扬灰方觉得心中畅快。只是还如从前福王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往后时日还长,还有的是时候去对付卢少业,以解心头之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