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杏半垂着头,狠狠的嘀咕,“可惜小舅舅不在这里不然的话……” 李薇忙拍春杏的手,现在说这些都为之过早。再者周荻说的那两家的事儿若是跟这两个拐子有关,不用她们怎么出手,单是那个苏员外,想必也能让她们伏法。 周荻耳朵倒灵,听见春杏嘀咕的半句,惊奇的问,“你小舅舅是干什么的?他本事儿很大吗?” 周濂也听见春杏的话,心中也甚是好奇,不过他不好直接相询罢了。 春柳抬头扫了眼春杏,顿了片刻,向周家兄妹道,“我大姐夫和小舅舅都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小舅舅是一甲第三名,入翰林院为庶吉士。大姐夫是三甲第九名,因为南方的水患暂时没派官……不过,我小舅舅自京中来信,说是大姐夫的官职约摸着年后便能派下来……” 春柳话还没说完,周荻又是惊奇大叫一声,“一甲第三名?哥哥,那不是探花郎么?” 周濂心中的震惊不已一点不比周荻表现出来的少。这看起来只不过是平常质朴的一家人,竟然有两门进士近亲。且,自古京官高官出翰林虽然庶吉士尚算不得是什么正式的官职,可三年之后朝考,成绩优异者留翰林院,任编修检讨等职,多少年以来,任过天子老师的大臣们,几乎全是这个职位出身的。而成绩稍次者,也是派往六部任主事、御史,亦或派往地方任重要职位。 翰林院向来为朝廷的储材之地。故此庶吉士号称“储相”,能成为庶吉士的都有机会平步青云。一甲第三名入翰林,连他这个没有功名在身的人都能掂量出此人的重量。 一时有些恍惚。 周荻在一旁不满叫道,“哥哥,我问你话呢。” 周濂回神,点头,“嗯,是探花郎。” 周荻大声赞叹,“呀春柳姐姐,你小舅舅好厉害我哥哥连考三年秀才都没考上呢。” 周濂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站起身子道,“你们先坐,我到外面迎迎李姑娘的家人。” 周荻看着哥哥吃瘪,显得很开心,捂嘴咯咯咯的笑了好久才说,“我哥哥没考中秀才可不是笨呢。他只是不喜欢读那个八股文他和我爹一样,都喜欢酿酒我爹是对酒曲痴迷,我哥哥是对研制新酒痴迷。两人一钻进房中,常常连饭都会忘了吃,也不陪人家说话,不陪人家玩……我天天闷得要死” 说到最后小嘴已高高撅起,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李薇一直好奇周荻究竟如何才养成了现在这副性子,对姐妹几人热情得吓人,现在这么一结合,倒也理顺了。不过还是有些好奇,“小荻姐姐,那你平时没有相熟的朋友吗?” 周荻皱皱鼻子,哼哝,“她们嫌我野,我还嫌她们装腔作势,假腥腥的呢。” 李薇了然点头。便说,“小荻姐姐日后如果闷了,可以去我们家玩儿。我们家不远呢,就在西门巷子里。” 春杏对周荻也十分有好感,不止因为她是周濂的妹妹,也不单单是因为她今儿帮了她们,总之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爱,也邀请她去家里玩儿。 周荻笑眯眯的点头,很开心的模样,眼睛扫到春柳,哼一声,“你怎不么邀请我?是不是还在怪我呢?” 春柳摇头笑了笑,“没有”虽然这小丫头有几句话呛得她头火盛,可是她也不至于那般小气,跟一个比刚比春杏大点的丫头置气再者周荻虽然心直口快,说话有些刺人,可也并不招人厌,相反,春柳也有些喜欢她的性子。 周家小厮阿贵到了春桃家里,避了人,将事情原委单与赵昱森说了,他立时一惊,“我家几个妹子有无大碍?” 阿贵摇头,“赵老爷放心,我家小姐与少爷去的及时,三位小姐没受什么委屈。” 阿贵去了后,赵昱森叫春桃一同出去,石头娘问是何事,赵昱森便编了李海歆又看中一块田,请他们过去帮着参谋参谋。 匆匆扯着春桃出了门儿。 春桃看他一院门儿,脸儿便沉了下来,觉出不对来,忙问他到底有何事。 赵昱森知道她们姐妹情深,怕说得太快,春桃受不住,一边向周府去,一边温言和语的把春柳三姐妹差点被拐子拐去的事儿说了。 春桃只觉得头顶一阵轰鸣,脸儿刷的白了,腿脚虚软,身子便向下滑去。 赵昱森眼疾手快,忙揽着她的腰,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轻拍她的肩头,柔声安抚道,“你别急,春柳几个已没事儿了。现在好好的在周家做客呢。” 春桃如何能不能急,不心慌,那可是自小倍加疼爱的妹妹们半靠在赵昱森身上,好一会儿,才问,“爹娘知道不?” 赵昱森摇头,“春柳怕爹娘知道了忧心,先请咱们过去商量。” 春桃轻嗯了一声。赵昱森扫了眼巷子,对面不远处行来了两个人,轻声问春桃,“还有力气没?不然我先送你回家,我先去看看情况。” 春桃也看见来人,强撑着直起身子,摇头,“走吧,没事了。” 第一百十一五章 吴耀降生(求粉红!) 春桃也看见来人,强撑着直起身子,摇头,“走吧,没事了。” 赵昱森还是不放心,以春桃姐妹之间的情谊,这会儿她的反应有些太过平静了。然而,当两人进了周府,见到春柳三人时,赵昱森立刻知道她不是太过平静了,而是太过惊怒了。 春柳几人坐在周家花园小亭子中,听周荻叽哩呱啦的评说着城中趣事儿,或是这家小姐这样,那家小姐那样。突见周府下人引着春桃和赵昱森过来。 三人忙站起身子迎到亭子外,春杏上午被那么一番惊吓,这会儿乍见亲人,眼圈登时红了。 刚叫了一声大姐。正缓慢走在赵昱森身侧的春桃,突然脚下发力,向三人跑来。转眼儿便跑到三人跟前儿,举起巴掌向春柳背上拍去,一边打一边低泣,“你个死丫头,让你看着妹妹带着妹妹,你就带成这个样子?你,你……今儿若不是让人救了,你让爹娘怎么活?让我怎么活?……” 春杏跑过来拉春柳,抱着春桃的腰,“大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怪我,不怪三姐。” 李薇也去架春桃的胳膊,劝道,“大姐,别打了,我们知道错了。” 春柳眼圈红红的,犟犟的立着,任凭春桃打。死咬着嘴唇不躲也不动。 春桃打了两下,一把把三姐妹揽在怀里,呜呜咽咽的哭起来。周荻立在亭子中,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小嘴儿,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睛也潮潮的,伸手抹了一下,竟抹了满手的眼泪,她甩了手再抹,仍是一手的眼泪,气得她咕哝一声,朝周濂叫道,“哥哥,帕子。” 周濂垂首睑去眼中的一片动容,掏出帕子,走过给周荻擦眼泪,轻笑,“假小子也会哭鼻子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