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入画笑着道,“回五小姐。文书刚到了没一个时辰,我们夫人把家里的人都派了出去,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还有老夫人那里都有人去送信。小赵村我们老太太那里,也使街门里的差大哥快马去报信儿了。我们夫人让五小姐得了信儿,去城西老夫人那里,与其他几位小姐也都说了让去那里。” 李薇点头,“行,你去吧。待会儿我们便过去。” 入画又开解了两句,行了礼便去了。贺永年顺势将几个丫头都打发了出去。 李薇抚着霍霍直跳的额头,思量了一会儿,向贺永年道,“怎么这回大姐夫的升迁这般突然,而且是那么远的地方。早先小舅舅就没有得一点信儿?这么一点苗头没有,就直硬硬的砸了过来,爹娘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儿!” 贺永年走过来温柔的将她揽在怀里,轻拍她后背,温言道,“爹娘虽然是会担心,可心里会明白的。大姐夫在宜阳为官六年,大姐算是多陪了爹娘六年,这是爹娘的福气,也是大姐的福气。现在大姐夫去的地方虽远,总是官职上又进了一步……” 李薇还是想不通这次为何这般突然,当初何文轩不过一个小小的庶吉士,在赵石头派县令时,还写了信来询问。 想到这里又顿住,往深里想想,自去年入冬以来,何文轩是曾写过三四回信给赵昱森。莫非这事儿赵昱森早已知道,只是瞒着大伙儿呢? 便问贺永年知不知道何文轩信里写了什么。 贺永年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大姐夫似是提过一句升迁的事儿。只是我满心准备着亲事儿,哪里顾得上往深里想。”实则,赵昱森提及的只是说何文轩向他讲解朝中局势,对于官职一事只字未提。 突然,贺永年心中一动,何文轩屡次来信,提到朝中局势,再结合赵昱森到偏远的河池州任职,莫非…… 将手掌暗暗握起,极力克制着自己,也不再往下深想。只是又开解道,“也有一种可能,是大姐夫终就资历太浅,小舅舅有心助他进一步,富庶之地争抢不过,正好偏远之地却没有哪个愿意去,这么几者结合,便有了大姐夫的这个官职。” 这倒是真有这种可能。 李薇叹了口气推他,“我们准备准备这就去吧。咱娘他们虽然想得开,可情感上一时哪里能接受得了?这会儿说不定在家里抹泪儿呢。” 说着又长长一叹,“虎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贺永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没事儿,家里还有我呢!” 李薇斜了他一眼,脸上带出一抹笑意来,“也是,你当了我们家六七年的儿子,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贺永年唇角含笑,点头应道,“任凭差遣!” 惹得李薇又斜了他一眼。 两人走到院中,使孙氏去贺太太院中说一声,而剩下的丫头一个也不带,只叫她们看好院子,急色匆匆的走了。 等两人到李府时,何氏果然眼圈红红的,李海歆脸色虽暗,倒也还好,虎子还没下学,院子里静悄悄的。新雇的大娘和两个帮工,大气不敢出的远远缩着。 李海歆见两人来了,便说何氏,“你瞧瞧你,你这样让儿女们怎么能放心?石头这回走的虽远,那是升了官的。再者又不是去一辈子,不过三年,最多六年……” 何氏转身啐道,“还六年呢,三年已经了我的老命了。” 李薇上前抱着何氏的胳膊,扯出笑脸儿的劝道,“娘,这回我爹说对了。你别担心大姐了,若实在不舍得她,让大姐留下不就得了。官员就任,也不全都带家眷的。”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 晚上还有一章,尽可能20:00定时更。 第195章 赵石头升迁(二) 何氏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你大姐不去,可不叫人钻了空子。” 李薇呵呵一笑:“还是娘看得透。那就劝大姐跟着去吧。还有瑜儿和四喜,都正是长年龄学本事的时候,有亲爹在身边儿教着些,也大有益处呢。” 何氏一叹:“这倒是。” 李薇趁机道:“入画去跟我说的时候,便说让姐姐们得了信儿,若有空都来咱家呢。估摸着大姐一会儿便到,你可莫再掉眼泪了。于大姐夫来说,这可是正经的好事儿呢。” 何氏点头:“娘知道了,你大姐能在我身多守六年,我也知足了。”虽这么说,眼圈巳又红了。 贺永年也笑着劝:“娘,梨花说的是,不管怎么说,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进了一步。大姐夫还不满三十岁,巳是从六品的州同知,这在官场可是不多见的。” 何氏笑了笑:“这倒也是。” 不多时,春兰春柳春杏陆续赶着马车过来,一进院中就炸开了锅,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李薇看几个姐夫却是脸上带笑,似是极高兴的样子。失笑摇头,显然女人们和男人们关注的重点不同。看来自家姐姐和自己一般,初听这件事,都把重点放到河池州,却忽略了“州同知从六品”。 再者,姐姐们出身农家,单纯纯扑的思想还没转变过来。许是心中都觉得现下的富贵巳足够了,能够一家人时常聚聚、夫妻不相离、父母能时常见着,又无柴米之忧,这真是她们能想到的最好日子了吧? 周濂几个进了偏厅,先与李海歆见了礼,叙了几句话后,他向贺永年悄悄使了个眼色,两人借机出来,从小月门转到后院。自李薇出嫁之后,李海歆夫妇就搬到这里。此时家里仅有的两个丫头在前面侍候着,后院之内静悄悄的。 两人在角落的石凳子上落了座,周濂面色微沉,问贺永年:“这事儿你怎么看?” 贺永年苦笑道:“能怎么看?还是等大姐夫来了问问说细情形才知。” 周濂冲着他一笑,“你心底巳猜出来了吧?我们这几个人里面,你与他最亲近,也略知他的脾性。是不是京中会出什么乱事儿?他就趁机把大姐夫扔到那偏远之地。” 贺永年叹了一声:“或许是吧。” 周濂坐了一会儿,抬头笑道:“这样也好。圣上圣体欠安也不是一两日了,新皇继位,不论大小、总是要一阵子,起一些风波。两两扫争,难免会有人倒霉。河池州虽偏远清苦,也不矢为一个避事的好地方。” 贺永年点头,也笑:“等大姐夫三年任期满后,朝中局势已稳也说不定。” 正说着,小门处有人影闪进,“你们两个见了面,倒有说不完的话。” 周濂回头一看,正是赵昱森。两人赶忙起身,齐声恭贺。赵昱森含笑致谢,又问:“躲到这里在说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