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杏松开手,斜了她一眼,向春桃道:“梨花刚才那个找嬷嬷的点子不错。大姐,以我看这次还真得麻烦麻烦小舅母。” 春桃含笑点头,斜李薇:“鬼丫头,还怪机灵呢。” 李薇呵呵笑着,劝说春桃:“大姐,反正无论如何你一定要跟着去就任。还有大姐夫若敢动什么花花肠子,你一定要往家里送信儿,别自己个儿担着。” 春桃失笑,摸着她头发感叹:“梨花说的大姐知道。你大姐夫现下看,倒是不会。至于将来如何,谁也没长前后眼儿,能事事通透。不过你说的教养嬷嬷的点子好,这回大姐听你的,烦一回小舅母。” 春桃插话笑道:“行了,大姐也留不了多少天了。别只说那些让人堵心的事儿。周周全全的把家事安排好,高高兴兴去上任才是。” 春柳在一旁思量了会儿叫春兰:“二姐,你和我到厨房去看看娘在干啥?” 春兰点头跟着出了厅房,春柳一把拉住她拐到穿堂里这才道:“大姐这此年手头积攒的估计不多,我们该怎么个添法儿?” 春兰笑瞪她:“你现在是有钱户,你说了算。” 春柳也回瞪:“二姐夫过年卖熏鱼腊鱼,得了多少钱,你自己心里头知道,你哭什么穷?那湖我们没见过,春杏和梨花可见过。” 春兰笑着推了她一下:“行了,怪话儿莫说了。今年你二姐夫倒没有扩展产业的打算,余钱也有些。我这边儿能动的,现下有三百两,余下的我再和你二姐夫商量商量。我的意思,每家能凑出五百两来最好。” 春柳嘴角撇了撇:“果然捞礼钱发家最快。大姐这一走,净赚二千两。” 春兰拍打她一下:“她是白得的么?日后手头有了,定然是会还的。” 春破怪笑一声:“啊呀,二姐,你好小气,难不成让大姐给你打借据不成?” 春兰气得要去拧她。 ~~~~~~~~~~~~~~~~~~~~~~ 贺府梅香院中,贺夫人午睡起后,霍妈妈将上午的事儿说与她听。重点是孙姨娘去了青山院,在里面呆了小半个时辰才出来。出来时,脸上笑意盈盈的似是相谈甚欢。 贺夫人漫不经心用茶杯盖子拨着茶沫儿,好一会儿才冷笑道:“她还真能耐,才嫁来三五日,就勾得人主动去靠她。” 崔妈妈道:“太太也无须太过忧心。孙姨娘怕是为着四小姐的亲事急昏了头,有病乱投医。太太只须稍稍透点风给她,让她心头安定些。尝到甜头,挂着太太给四小姐寻的亲事,她自然会有顿虑了。” 贺夫人唇角扯动,轻蔑笑笑:“那两个就是有点旁的心思,我也不放在心上。老爷这一病,什么宠爱都成了过往。她们现在府里还有什么倚仗?” 崔妈妈赔笑道:“这倒是。大少爷成了亲,对生意也愈发用心了。老爷不也称赞过他几回?” 贺夫人脸上笑意舒展开来:“凌哥儿自成了亲后,确实用心稳重了些。听琴儿说他这两天异样的忙,对生意格外用心。” 崔妈妈接话道:“是。今儿早上大少爷不是专陪着老爷,去见他的故交好去了。听说老爷欢喜的很。太太放心吧,青山院的那个,牛心左怪的,老爷原先暗里偏他一些,不过是看着的佟氏的面子,可怜的成份多一此……” 提起佟氏,贺夫人眉头立时皱起,崔妈妈察言观色,立时住口,连忙赔罪。贺夫人神色平静,却不言语,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正这时,秋月在外面报“太太,二少奶奶院中的管事儿孙大娘求见。” 贺夫人心头正恼,摆手,冷声说道,“就说我没空儿。问她什么事儿?” 秋月应了声,走到院门口儿,向孙氏道,“太太正说着事儿,让有什么事儿与我说,我转告太太。” 孙氏不卑不亢的道,“是。二少奶奶娘家大姐赵夫人使人来报,说是赵知县的升迁文书到了,二少爷与二少奶奶急着出门儿,就差我来回禀太太一声。” 秋月不防是这事儿,轻“啊”一声,忙问“升到哪里了?升的是什么官职?” 孙氏想了想道,“升到广西河池州州同知。” 秋月想了想,道:“你且在这里等等,我去再回太太。”说着匆匆向正房走去。 贺夫人遣走秋月后,才突然又觉不妥。她自嫁进来,除了早上应时请安,一回也没使人来报过什么,也许该亲自问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正想着,秋月又在外面回道:“太太……” 贺夫人立时出声:“你进来吧。她有什么事儿?” 秋月挑帘进来,行礼道:“回太太,是赵知县升迁文书到了……” “什么?”贺夫人一愣,随即点头,“是了,他都任了六年了。按理是该升了。升到哪里了?” 秋月回道,“广西河池州州同知。” 贺夫人手一顿,好一会儿吐出几个字,“从六品!” 崔妈妈也被这突然的消息弄得一愣,看太太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太太,这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吧?他们走了,正好不在太太跟前儿碍眼,有些事也好办些。” 贺夫人微微点头,“不算好事,但也不坏。行了,你去让人回去吧,就说我知道了。” 秋月应了声,匆匆出去。 第196章 各人各命 李薇与贺永年在李家用过晚饭又陪着何氏坐了会儿,才回贺府。 刚进院,麦穗便说,贺夫人中间儿派人来问过一回,李薇问她说没说有什么事儿?麦穗摇头。 李薇一时也无心去猜贺夫人的心思,想了想,便让贺永年回院中歇着,自己院子也未进,径自带着丫头去了贺夫人处。到了梅香院,却见院门紧闭,院内灯光已暗,心下嗤然,这么早便睡了? 也许又是给自己下什么绊子呢。 果然第二日早上请安时,贺夫人便拿了这件事儿做由头。让李薇心中直呼自己的水平真是见长,料事如神。 贺夫人先是问了赵昱森的升迁之事,然后便道,“昨儿你急惶惶的走了,只叫下人来说一声,吓得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细问才知道赵知县升任了。这原本是好事儿,你这一急惶,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呢。我忧心得一夜都没睡好。” 李薇听这话除了暗怪自己不知礼数,让婆婆担心之外,象是没有更深的意思,瞥眼看见贺萧从次间出来,便笑着赔礼道,“是我一时太急,倒让太太跟着忧心了。昨儿夜里我回来后,想来跟太太说说,又见太太这里已上了门儿,院中的灯笼也熄了,以为太太歇下了,便没敢打扰。” 贺夫人起身迎贺萧入座,才笑道,“原是这样。昨儿也凑巧你父亲身子有些不适,便早早歇着了。你该叫醒我才是,赵知县在宜阳为官六年,又是年哥儿的连襟,与咱们府上相交甚厚,这情义可不一般。”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