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庆琢纳闷,感情那丫头还做过女先生,胆子可真够大的,也不怕那些迂腐的御史言官弹劾。不过父皇既然用这样的理由封了她做县主,想来那些御史言官不会这样没眼力见。 “父皇明智。”玄庆琢暗自庆幸。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儿,也不至于封她一个县主。”玄治帝盯着他,似笑非笑。“她救了朕的儿子,这样的功劳,朕总该赏赐吧。老五你说,在大海里救了大乾朝五皇子,免得大乾朝丢脸丢到南洋去,这样的功劳,赏个县主是不是都太寒酸了?” 噗通! 玄庆琢老实的跪下,以头触地。 “儿臣有错,父皇责罚!”感情父皇什么都知道了。该死,也不知道自己身边谁是父皇的眼线,回头肯定得好好排查一下。 “你在那儿又合计什么呢?是不是准备把朕派给你的暗卫都换了才觉得安心?”知子莫若父,五皇子玄庆琢一直是玄治帝当年看好的一个儿子。偏偏这个儿子自幼聪慧却对帝位无心,很小的时候就明里暗里的表示过。玄治帝试探多次,渐渐的对他也就死了心。 “儿臣不敢!”玄庆琢这次彻底老实了。偷偷跑出去,还谎称生病,一走就是大半年,父皇如果想要惩处,也够他受的。最可怕的是,如果父皇再也不许他出京,那才是真惨。他倒是也可以偷偷跑出去,然后弄个假死脱身。可当惯了呼风唤雨的王爷,谁愿意再做普通人啊。 “你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五皇子不敢的?带人行刺自己的皇兄,事后竟然包庇凶手。玄庆琢,你胆子不小啊!” 遭了遭了,父皇果然知道这件事儿了。 玄庆琢叩头,“儿臣有错,父皇喜怒。莫要跟不争气的儿子气坏了身子。”他倒是乖巧。知道父皇既然知道这件事儿,却此时才提出来,定然有其用意,因此也不是真的害怕,不过做个惶恐的样子罢了。心里还在腹诽着:这一次指不定有什么难缠的差事呢,不然父皇也不必把两件事儿放在一起说了。 他想起上一次父皇这样算计他的时候是因为西疆不稳,父皇一通威胁最后还不是让他去安抚外祖一家。这一次指不定是什么事儿呢。 玄庆琢很清楚,早早的他就表示无意于皇位。父皇对他这个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儿子已经失去了信心,只要他不作出类似于叛国的事儿,父皇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人吧,虽然偶尔护短不靠谱那么一下,多数时候还是奉公守法的,这样的规矩在皇亲里堪称楷模了。如果这样父皇还不满意,那可真是逼着他远走海外了。 “既然知错了就好。朕同样给你一年的时间。你要是能把这件事儿办好了。以后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朕也不管你。”玄治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随手扔给他一张纸。“看完后烧了。”这样嘱咐,让玄庆琢愈发摸不到头脑。 等玄庆琢看完那上面的内容,顿时郁闷了。 “父皇就算是偏心,也不带偏成这样的。这心思都偏到南洋去了。我们几个难道是父皇过继的不成?”父皇果然又算计他,竟然让他在一年之内肃清二哥和三哥所有势力。不仅如此,连外祖父一系的官员也要相继打压。父皇可真是打的好算盘啊。 难道是因为自己太不靠谱,父皇才把主意打到六弟头上? 玄庆琢在心里默默的为六皇子玄庆烨默哀。 小老六啊,不是五哥不照顾你。实在是这皇位太无聊了。五哥在皇宫里憋了十四年,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才过了几年逍遥日子。这辈子都不想再住进去了。 要是让二皇子和三皇子知道,他们争破头都要抢到手的皇位。被五皇子弃之如敝履,还不知道怎么个郁闷呢。 “朕答应你,办好了这件事儿,天下之大随你去。你永远都是我大乾朝的宸王殿下。”对于儿子的心思,玄治帝怎么都猜了个分。 玄庆琢想了想,“儿臣要六弟也许诺。”别怪他多心,父皇这么着急给六弟铺路,只怕离六弟登基的日子也不远了。 玄治帝瞪着他,“你信不过朕?” 玄庆琢忙不迭的摇头,笑话,这种事儿怎么能承认。“儿臣只是担心,自己这么爱闯祸,怕将来闯下什么弥天大祸六弟被那帮多事的御史言官唠叨着不得不办了儿臣……这只是一个,恩,护身符!”想让马儿走,自然就得让马儿吃草。 玄治帝拍拍手,“庆烨,你来给你五哥保证。”玄治帝旁边的书架突然动了,玄庆烨从里面走出,一脸严肃的看着玄庆琢。“五哥,我答应你。”这一刻少年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气势。 玄庆琢眨眨眼,再眨眨眼。他突然明白了,为何外面都传六皇子不得宠,父皇却还能把皇位传给六弟。感情人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都是带在身边亲自教导的。 有了玄庆烨的许诺,玄庆琢自顾自的去准备对付二哥和三哥的法子。另一边,凌旭收拾好了东西,又跑到梁家来软磨硬泡。 这一次凌旭没有多废话,只把陛下那道圣旨拿出来。 “梁叔看看,这可是陛下的圣旨。官府那边田田的名字已经登记在册。梁叔也不希望一年后田田被压着上花轿吧。”看着岳父大人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凌旭笑的一脸得意。 ------------------------------------ 这是大乾朝东北部一处小山村。 清晨,朝霞升起,平静了一夜的小山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喧嚣。 刚进入十月份,当京都等地还是秋天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银装素裹。 这里几乎没有春秋两季,每年九月到来年的三月份整整七个月的时间,这里都是被大雪覆盖的,是名副其实的雪城。 前世梁田田在这里当了三年的支教教师,这一世,她再次回到这里,建了一个小小的书院。 村子不大,只有三十几户人家,村民说不出的质朴。 “梁先生,这是我家那口子起早包的饺子,是狍子肉馅的。庄户人家没啥好吃的,给先生当早饭吃。” “张大叔,您家里也不富裕。好不容易猎到一个袍子,留着给孩子打打牙祭吧。”梁田田忙推辞。这个村子不大,又是在山沟沟里,交通不便。村里普遍比较穷,大家伙平日里打猎自家都舍不得吃,她哪里好意思。 “梁先生可别这么说,您建了书院。还免费留孩子读书。我们也没啥好东西。就是一口吃食,梁先生可别跟我们客气。” 有人背着小山一样的柴禾过来,也不知道几点就起来砍柴了。走的头上呼呼冒气。“梁先生,我昨儿看你们柴火垛不高了,起早打的柴禾。天冷,你们可劲烧火。回头不够了我再送来。” “宋大叔,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山路滑,可别给我们打柴禾了。”梁田田忙让崔安过来搭把手,“我们三个人都年轻呢,能打柴禾。下次可不许这样了。”村民太热情,弄得梁田田都不好意思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