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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观音见他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不见下文,她默默咽下荔枝果肉,尽量快速而默声地嚼动,以防这人忽然开口,她却含着东西不便应答。然而他竟是什么也没有说,待她吃了七|八颗,不再伸手,才道一句:“下去罢。”郑观音微微疑惑,萼华说观主要她来服侍,难道只为了叫她来吃荔枝?才转身要走,忽而听桌案旁的那人道:“你便是不喜欢他,他终究是今上嫡长子,身份贵重,便不曾有一刻吸引过你么?”郑观音说与萼华那些话,原本就是要叫他听,她那双时常含情的妙目现在尚且酸涩,稍稍用力,便已盈盈有泪。“原来在道长眼中,我便是这种人么?”她低头行礼,“我虽为宫婢,终身不得出,但若有希望,也不会随便攀附权贵,总得寻一个我心里最好的。”她最怕大皇子会求到观主面前,把事情闹得太大,那她必然要调回皇后近前,不如借势剖白,倒显出自己的不同来。圣上望见她这样坚决,一如几乎即将撞笼的鸟雀,不觉稍有些吃惊。他这一生波澜壮阔,功过无数,然而回忆涌入,却只有她端了枇杷果款款走来,凉夜共枕在葡萄藤下赏月,片刻私语,听一树蝉鸣。竟然忘记她柔顺之下,也曾有过清高与气性。“哭什么,又不会送你去服侍他,”他微含斥责,然而语气比夜间还是柔和了一点:“到殿里也不知道熏香,心思都不在事情上。”作者有话说:狗子:香呢?(疯狂暗示)第16章郑观音听了这话心下暗笑,面上却平静如昔,疑惑应了一声是:“不知道您平日喜欢哪一味香?”她使尽浑身解数讨好他,又不打算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便在他言行衣食上很是留心。他所在的殿宇,都似乎很少焚香,乃至禁香,偶尔有,也是淡淡水果香或者檀香。而这位观主还与她一样,很喜欢荔枝膏水。萧昀微微挪开眼,夏天本来就热得很,紫宸殿偶尔熏沉水香,他便有些不耐,只是想起她的用心,不忍视而不见,平静道:“你自己瞧着摆弄就是。”郑观音从容行礼应承,走到香炉旁慢慢翻弄打篆。兽烟轻吐,萦绕不断,正是最常见的檀香。然而萧昀嗅到却蹙眉,淡淡道:“与夜里燃的不同?”郑观音颔首应了一声是,心里却藏了一点隐秘的报复乐趣,然而对上他目光时却笑意盈盈。“蒙观主点拨,奴婢心中也该警醒,平日循规蹈矩些,不擅自妄测贵人心意。”她柔顺至极,不见丝毫惋惜,“夜里所燃是奴婢自己调制的,微末伎俩,比不得宫中名贵檀香好闻。”萧昀望见她顺从模样,心中却不见舒畅,语气浅淡道:“香只要闻着舒心,不拘名贵与否。”她夜里满怀幽香,带有淡淡的果味,大约是取荔枝壳合香,故而清馥淡雅。郑观音点头,顺着他道:“不过奴婢思来想去,那些穷人用的香确实比不得观中贡品,为免贻笑大方,夜里便丢了,万一圣驾来时以为观中开支不济,岂不丢观主的脸面?”她寻的香方都是以果皮香花为材料,调香所用的东西除却蜂蜜,大多廉价易得,调的量也不多,仅有一小盒。这些文人墨客所喜欢的香虽然风雅,其实调起来不难,就是扔了也不会觉得太可惜。习惯了她的不同,乃至刚烈与狠毒,如今她要一板一眼起来,反倒不适应了。不过一个宫人,俯首帖耳总比万事抗衡,与他如仇人般好。她逐渐识时务,这倒也合她的聪慧与贪生。只是莫名,心口有一点闷。“圣上近期是不会来观中的,”萧昀听她说起皇帝,脸上稍微有一点笑意:“西苑平日里冷清,等张真人出关才会热闹一点。”郑观音点点头,她心里虽然急切,然而大把的青春年华,伺机而动也不是等不起。“道长与圣人血脉同一,难道在陛下面前,还不如张真人得宠?”她的神色轻松了一点,似乎只是少女对于天家的无心好奇:“张真人闭关,知观不是没有么?”举凡男子,都不会愿意在一个仰视自己的弱者面前袒露自己不如人处。偶尔好胜心起来,总会透露一点旁人不知道的内情。但萧昀却格外坦诚,完全不觉得自己不如两姓旁人有何不妥,泰然自若道:“有时骨肉血亲,未必比外人更亲近。”郑观音面上微微变色,但很快又平复下去,低声道:“怪不得内廷宫人都觉得被发配西苑是桩苦差。”宫里的日子平淡如水又太过压抑,盛世的风流与恣意只属于高高在上的皇子龙孙,她盼望热闹,也并没有什么可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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