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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零碎的事情却又像是秋风掠过湖面掀起的涟漪,散去不见,仿佛从未有过。紫宸殿的内侍向来是荣耀又不好做的活计,但也不止是他们难过,虽说这几日圣上视朝仍旧如往昔,然而前朝伴君的臣子也能从圣上的态度中瞧出一点端倪,疑心内廷是不是有大的变故。说无故废后,然而圣上的批复里表明决计没有这样的意思,但在这样持久的威压下,大皇子和亲附袁氏的臣子们也有些熬不住,人心惶惶,难免做出些更愚蠢的事情。不过如果已经不再用储君的标准来看待大殿下,万忠倒觉得皇后娘娘倒是没白白生养过这个孩子。那小黄门摇头,低声中难掩兴奋,道:“是郑淑仪过来了。”万忠几乎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毕竟郑淑仪实在是一位沉得住气,不问外间是非的人,半月没得圣上的恩宠也不担忧,圣上本来也是一个倨傲的男子,虽然喜欢淑仪,可偶尔也不肯主动,更不许紫宸殿的人去请她,以至于他们的日子也难过。他连忙快步去见,预备路上简明扼要教一教郑淑仪别怕圣上的脸色,伏低身段好好磨一磨,圣上便是什么脾气也不会再有。然而隔着满地的臣子,万忠却瞧见郑淑仪坐在辇上,迟迟不下。他快步上前,低声道:“娘娘,这怎么到了紫宸殿还不肯进去?”“圣人今日心情很不好么?”郑观音这时节才略有些迟疑,她没见识过圣上这样大发雷霆,“还是平日里紫宸殿也是这般光景?”万忠无奈道:“今日倒有别的缘由,娘娘大约也少见过圣上大发雷霆时的模样……不过淑仪一来,圣人就是有千万般的气恼也会消。”郑观音抿唇笑,搭着他的手下来,秋风飒飒,吹得她身上轻若蝉翼的披帛也飘扬,人也临风若去,很有些娇怯不胜的风流。“圣人不来,我只以为他是厌我,又或嫌我晦气不知趣,哪里敢来,”郑观音见紫宸殿内侍引她往偏处走,不欲教她与大皇子照面,却有一点坏心思,非叫了富宁过来,柔声道,“大殿下从小也是娇生惯养,只怕没跪过这样久,教人送一盏热热的红茶和厚软垫子过去。”万忠本来就是刻意不教他们相见,然而郑观音偏偏又自己撞上去,这杯热茶大殿下喝到嘴里,还不如说往圣上的气头又浇热油。“其实我本来是想着也送那几位大人,瞧着年岁颇大,更禁不住这样的罪,但圣人是不是会以为我有置喙前朝的意图?”她笑吟吟:“这么多相公,也太麻烦紫宸殿的人,不是吗?”万忠觉得这倒是更好些,先斩后奏,陪着笑道:“这有什么麻烦,圣上不召伺候,这些猴崽子闲着也没什么事,娘娘一片仁心,教他们去做就是。”圣上坐在书房里,内侍交替,就已经晓得外面的动静,然而等风将那属于女郎脂粉的香气一点点送进来,圣上却仍在缓缓阅览奏疏。郑观音见万忠正要进去通禀,心想他早就知道,站在门口向内一望,轻声道:“圣上现在忙得厉害,我若是进去,是不是不大好?”她转身回去,迟疑道:“要不我稍晚些再来?”万忠不想都走到书房还能有退堂鼓这一说,正要哄一哄她,却隔窗听见圣上不疾不徐问道:“是谁在外面聒噪?”“是我,”郑观音莞尔一笑,轻灵灵地迈入书房的门槛,等内侍勾起帘幕请她进去,才轻盈站到圣上身前,含笑道:“圣人预备拿我怎么着,要拖出去杖毙吗?”圣上收紧的神情慢慢放松,不复方才的冷峻面容,似乎轻声叹了一句,面上略有些纵容意味,道:“朕能将你怎么样?”郑观音就知道圣上是装作听不见,微微嗔道:“圣人怎么还拿起乔来,是生我气了?”他轻拍了拍膝头,教她坐过来,轻声道:“怎么不生气,音音,你这几日清瘦多了,抱着也硌手。”她在他怀中时分外娇小,一折似乎便断了,郑观音自己却不觉得,含笑道:“是陛下的身量衬的而已,这得瞧和谁在一处比着,我在昭阳殿里从没觉得瘦。”圣上嗅到她满怀馨香,不知道又用了什么香粉,忽而恨恨,在她锁骨处留下了一点齿痕,“朕不去找你,你就不知道来紫宸殿?”她却将头侧过去,手攥住他领口,低声道:“听说圣人近来爱幸安才人?”“音音原来是在为这个吃醋么?”圣上莞尔,徐徐道:“安才人照顾皇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教她陪伴皇后,有个知心的人也好。”他对皇后的态度并不是恐吓,即便她用生病做借口,也不会再有转圜余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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