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玳安,谁是皇上啊?”宝菱纳闷地问,难道是二弟?她有点猜疑,但根本不敢相信。 满儿欢呼起来,“是不是我爹当皇上了?” “满儿,别瞎胡说!”宝菱喝住满儿。 玳安笑着抱起满儿,说:“满儿没说错,二少爷就是我们陵国的新皇!” 他此话一出,大家都懵了。陵国?曾致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陵王?曾致是新皇? 宝菱与曾玫、安承宜、曾缃又是一阵怔愣,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幻想过曾致可能会立军功,会在起义军里当个小头目,或者再强一些,能当个都督什么的,最了不起也就是被封为大将军了。 没想到,一得到他的消息,竟然就是他当上了皇帝! 满儿高兴地呼喊着,“我爹当皇上了,我爹当皇上了!……” 宝菱走过来,捂住满儿的嘴,“别瞎叫,我教你多少遍了,他是你二叔,不是你爹,你这孩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满儿扒开宝菱捂他小嘴的手,委屈地说:“我爹说了,他就是我爹,不是二叔!” 宝菱气结,无言以对。 曾玫与安承宜、曾缃听说曾致竟然当上了皇帝,高兴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都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宝菱虽然也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突然又冒出一种隐隐的担忧与害怕。 玳安朝身后的禁卫军一挥,命道:“你们还不进去收拾行礼!” 禁卫军得了令,立马进了屋里,由一位禁卫军头指挥着他们怎么收拾。 宝菱想起还有曾敏和曾绒,嘱咐道:“玳安,你带几个人及几辆马车去接二妹一家和三妹一家吧!” “我知道,来这之前,皇上就已经吩咐过我了。”玳安说完就招呼着几个人拉马车去了。 宝菱与曾玫、安承宜、曾缃都愣在院子里,不知道该做什么。只知道,这是件好事、是件喜事,曾家的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曾家的鸿福到了。 他们在外七年多,终于可以回明罗城了! 可是,事情怎么来得这么突然呢,他们仍然像做梦一般,觉得好不真实。 突然,宝菱想起什么,冲向房里,找出曾珏的那几封信揣在怀里。别的都无所谓,由着他们收拾,但这些信是她的命根子,可不能被弄丢了。 到了下午,玳安只接来曾敏及曾绒两人。她们各自的婆家人一个也没有接过来,就连她们的相公也都没有跟着来! 曾敏抹着眼泪从马车下来了,宝菱纳闷,问:“二妹,你怎么一个人来了?你的两个孩子及孩子他爹呢?” 曾敏顿了顿,说:“我不想让他跟来。” “啊?”宝菱惊愕,“你怎么可以不要孩子呢?” “我只是不想让我相公来,没有不让孩子来,可是……两个孩子非要跟着他!”曾敏气急地说。 宝菱还是不解,“你为何不想让你相公一起去?” 曾敏撇了撇说:“我哥都是皇上了,我还要他这个乡巴佬做甚,岂不是丢死人!” 她此话一出,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虽然她相公去皇宫可能上不了台面,配不上她的身份,但是,他们做为夫妻毕竟那么多年了,孩子都有两个了,平时过得也还如意,若这次带上他们一起去皇宫过好日子,又有何不可? 曾敏一是怕丢人,二是厌倦了她相公,想再嫁个好的。反正以她现在的身份,想嫁个好的也容易。她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非要跟着他们的爹。既然如此,她也没有办法了。 想来,不带着孩子,又是皇上的妹妹,应该能嫁得更好一些。 她只是心里这么寻思着,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大家都猜不透她的心,只觉得她这么做真的有点狠心。 曾敏的事,他们也不好相劝。何况他们都了解曾敏,只要她决定了的事,谁也劝服不了。 宝菱见曾绒也是一个人来,就更纳闷了,她可不是那种得了富贵就抛弃相公的人啊。 曾致当上了皇帝,这明明是件好事,没想到,竟然拆散了两户人家! 这让一家子刚才还兴奋的气氛顿时有些异样。 “三妹,那你怎么也是一个人来的?”宝菱拉着曾绒到一边,细声地问。 曾绒脸色却很淡然,说:“他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这些日子来,宝菱一直觉得曾绒夫妻之间好像有问题,具体有什么问题,宝菱也说不清楚。 宝菱觉得在外面当着那么多人问这些不好,便把曾绒带到屋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就是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他说……他要再娶一位娘子。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啊?这是为何?”宝菱听着简直是越来越糊涂了。 曾绒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我和他……还从未有过夫妻之实。他若跟着我一起去明罗城、去皇宫,岂不是要苦熬一辈子?” “你们……你们为何不……”宝菱没问出口,曾绒当然听得懂她言下之意。 曾绒沉闷了一阵,脸色有些泛青,说:“是我的原因,我六岁的时候,撞见……我娘和冠大夫行苟且之事,之后那种污秽的场面总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就……就再也见不得那种事了。” 曾绒这么一说,宝菱突然想起她当年中邪那回事。原来她不是中什么邪气,而是撞见了那种奸、淫之事,更何况是她的娘和一个家养的大夫,搁谁身上都会接受不了。 “我相公一靠近我,我就会想起那场面,浑身起鸡皮疙瘩,还呕吐,我根本没法和他亲近。”曾绒似乎对她的相公感到很愧疚。 宝菱没能想到,曾绒他们夫妻成亲五年多了,她竟然到现在还未破身,难怪平时见三妹婿每次看曾绒的目光总带着一丝忧愁。这样也好,曾绒走了,他可以再娶一个,他不用再受那种折磨了。 “可是,绒儿,若你一直这样,以后怎么办?”宝菱不禁为她担忧起来,她总不能孤单一生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其实,我相公他真的是个好人,他从来没有逼迫过我。看来,以后我也无需再嫁人了,嫁给谁就等同于害了谁,何必呢!” 宝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何每个人都会有无可挽回的无奈?曾绒的一生难道要被她娘这样给毁了?就像她自己,若当年能早些发现曾珏有要离家的想法,或是能及时寻他回来,满儿就不至于是喊曾致为爹了。 她们俩出来时,一家人的行李已经都搬上马车了。 宝菱思虑了一阵,把家里的存的三两银子拿了出来,叫玳安派人送到曾敏与曾绒的夫家。 玳安见了,直接让人从马车上搬来三大箱银子,“大少奶奶,这里有一千多两银子,需要给他们两家多一点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