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玫以为只是有故人来看看她,没想到他们来抬来了轿子。 曾玫一出府门,见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在等着,不太像是皇宫里的人。 “是谁派你们来的?”曾玫狐疑地问。 “是……皇上派我们来的。”一位小厮点头哈腰地笑着说。 曾玫寻思着,这个二弟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上午在皇宫里怎么没说。再说了,应该也不会有啥急事吧?怎么都不等她洗完澡就来了? “你们等一会儿,我去叫一下驸马爷。” “公主,皇上说……只让你一人去。”那位小厮说这句话时有些紧张。 曾玫有些莫名其妙,二弟以前与她说什么,可是从来不避着安承宜的,怎么当了皇上,心思这么多? “好吧,我去跟驸马爷说一声。”曾玫转身进了府门。 曾玫来房后,安承宜刚洗完澡,正躺在床上等着呢。 他见曾玫进来了,高兴地说:“玫儿,谁找你?”然后伸出手拉着曾玫上床。 曾玫抽出手,“我们刚回来,还能有谁,皇上呗!你先起床吃点东西吧,也饿了。” “怎么,你要出门?”安承宜纳闷。 “皇上派轿子来接我了,好像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曾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去一趟,很快就会回来的。” 安承宜看着曾玫出门,怅然若失地穿好衣裳起床了。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第七十三回不要轻敌 曾玫坐在轿子里一直寻思着,二弟找她到底会有什么事。可是感觉过了好久,还没到皇宫。 她突然感觉不对劲,长宁公主府离皇宫很近啊,不应该走这么久的。 她掀开侧面小窗一看,都已经过了皇宫, “喂,你们怎么回事,都走过了,”曾玫朝他们嚷道。 几位小厮却抬着轿子走得更快了。 “喂,喂,停下,停下,”曾玫掀开轿帘,想急着跳下来。 “到了,停轿!”那位领头的小厮说道,轿子就被放了下来。 “长宁公主,您别担心,是首辅大人请您来,不是劫匪。”领头小厮指着前面的一座大院,“您瞧!” 曾玫顺着他指的方向,往前一看,望秋院?望秋院! 这个名字很熟悉啊。 曾玫愣了愣神,她根本不认识首辅大人,他请她来这里做甚? “长宁公主,我们快进去吧。”领头小厮在前面带路。 曾玫见着这望秋院三个字,感觉似乎与蒋仪有关系,蒋仪住的那个小院不就是叫望秋院么? “不,我不进去。”曾玫掉头往回走,她怕真的是蒋仪,她可不想与他再有半点瓜葛。 小厮们倏地齐齐把曾玫围住。 曾玫暗暗吃惊,喝道:“你们想干什么!” “对不起,长宁公主,首辅大人说了,我们必须把你请进去,不管用什么办法。” 曾玫瞪着这位领头小厮,“你们胆子够大,不怕皇上治你们的罪?” “皇上和首辅大人曾经可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怎能因为这点小事怪罪呢?何况,首辅大人只是想请你进去喝杯茶而已,没有别的的意思。” 就在此时,一位身着紫色官袍约二十六七的男子从府里走了出来,他神色冷俊、风度翩翩,慢慢踱步而来,走到了曾玫的面前。 他盯看了曾玫良久,说:“你不记得我了么?” 曾玫看着眼前的蒋仪,还真有点认不出来,他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洗礼,变得成熟而深沉,他的眼神里不再是让曾玫一眼就可以望穿的单纯。 曾玫愣神片刻,说:“抱歉,真的不太记得。” 蒋仪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他展开了一个淡然的笑容,“请进去陪我喝杯茶总行吧,毕竟我们曾是故交。” 曾玫迟疑,故交?也算是吧。 “这个面子也不肯给么?”蒋仪向她投来恳求的目光。 曾玫思虑了一下,想来也就是喝一杯茶的功夫,“好吧,就一会儿,我不能耽搁太久,我今日才刚回府,一路很疲惫,还得歇息。” “好,请!”蒋仪让曾玫走在前,他跟在后。 进了望秋院,曾玫来到蒋仪的待客房坐下,第一句问的是:“你为何要把这里叫‘望秋院’?” 蒋仪优雅举杯喝茶,完全不像一个习过武上过战场的人。 他幽深地望着曾玫,舒眉一笑,“我是个念旧的人,对物对事都很念旧,对人……也一样。” 曾玫避过他过于热烈的目光,“可我是一个最不念旧的人,对物对事都不念旧,就像我从明罗城到隆州仍然能好好的活下生,而这次从隆州回明罗城,我也能很很的接受一样。而对人……我更是如此!” 蒋仪心中一凉,却故作镇静,道:“安承宜对你好吗?” 曾玫想到安承宜,脸上顿时有了笑容,“嗯,很好。” “他一个亡国之子,此时见坐在龙椅上的是你的二弟,不知他心里会是怎么想的?你……最好要要防着点他,要知道,如今还有很多人想灭陵复安呢!” 曾玫听到这里,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站了起来,冷冷地道:“他永远跟我是一条心,你无须为我担忧这个,我要走了!” 她说完就朝外走,却被一群小厮拦住。 曾玫回头看向蒋仪,“你想怎样?” 蒋仪走了过来,脸色微红,“玫儿,我没想怎样,就是……想让你在我这里多住几日。” 曾玫惊愕地看着蒋仪,“多住几日?我现在就要回家!” 蒋仪见她声量大了起来,有些紧张,“玫儿,你别这样,我们不能好好地静下来聊一聊么?”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快放我出去!”曾玫厉声道。 蒋仪见曾玫这么激烈,心里很难受,但他绝对不肯就这么放她走,他都盼了这么多年,不想再失去这个机会。 他不顾曾玫的激烈反应,对小厮们说:“把长宁公主带到后院的正房里去,让丫鬟们伺候她洗澡,备好饭菜,然后让她先歇息。” “是!”几位小厮架起曾玫往后院走。 “蒋仪,你疯了,你这是挟持!”曾玫焦急又愤怒。 “为了你,我不怕担这个罪名。”蒋仪幽幽地说。 曾玫一路挣扎一路喊着,“快放开我!放开我!”可是她怎么对付得了这么一群男人。 蒋仪忧怨地看着曾玫的背影,听着她叫喊,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时柔软如水想放她回去,一时又硬如铁石,觉得自己绝不能手软。 最终,他让自己的心肠硬起来,为了最后能得到曾玫,他豁出去了。 * 安承宜在府里等得越来越焦急,眼见着天色已昏暗了下来,仍不见曾玫回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