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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溪说得真切,似乎以后确实会有这回事儿似的,靠在严鹤仪身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严鹤仪愈听愈想笑,但这个时候若是笑出声可就大大的不妙了,他紧紧揽着元溪,静静地听他说这些胡话,手里一直给他擦着眼泪。明日要成亲,小祖宗看得重视,心里也想得多,又是独自一人来到平安村里,就这样干干脆脆的把终身托付给了自己,自然会觉得不大踏实。归根结底,也是自己没给足这份踏实。“元溪,你看着我。”严鹤仪轻轻拍了拍元溪的肩头,让他抬起下巴来,给他擦试着脸上的眼泪,“我向你保证,你说的这些事情,一定都不会发生。”“我不会烦你,不会厌你,更加不会打你,若是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就把我赶出门去,好不好?”“这几间屋子,还有这个小院儿,后头的菜园子,还有私塾,以后都归你了,你说了算,成不成?”严鹤仪迟疑了一瞬,又赶紧找补道:“私塾...你若是愿意继续在堂里上课,课堂上...还是得听我的。”元溪被这话逗笑了,冒出来一个透明的鼻涕泡:“那你得给我几分面子,不许在课堂上说我。”“我什么时候在课堂上说过你?”严鹤仪从长衫里头的口袋里摸出个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帕子,给元溪擤了鼻涕,“上回你带着他们逃了一个时辰的课,我都只是私下里惩戒的。”元溪似乎是想起了上回严鹤仪「惩戒」他的场景,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见哄好了小祖宗,严鹤仪竟也开始担忧起来,揉着元溪的耳垂告诫道:“那...以后你也不许厌烦我,不许瞧见什么旁的比我好的男子,就想着要把我抛下,唤人家作相公。”“哥哥惯喜欢吃醋,之前还介意过子渔呢。”元溪想了想,睁圆了眼睛瞧着他,“再没有比哥哥好的了。”“吃什么了?嘴巴这么甜?”严鹤仪用拇指拂了拂元溪的嘴唇,那嘴唇就轻轻地颤了一下。元溪一脸天真:“因为哥哥嘴巴甜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来跑到屋里,拿了一个小布包给严鹤仪:“这些鲜枣儿可甜了,我挑了几颗最红的,给哥哥吃。”布包打开,里头是红彤彤几颗枣子,个顶个的饱满,都快赶上鸡蛋那么大了。这几日枣子熟了,赵大娘跟狗娃家都有枣树,丁零当啷地满枝头都是,在日头底下晒干,能放很久。明明有这么多颗,俩人却偏要同吃一颗,你一口我一口,都甜得直眯眼,也不知道是这枣儿甜,还是眼前这个人甜。快到子时了,俩人又抓紧时间唇舌相交地亲昵了一番,这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元溪捏着严鹤仪的手:“好睡,哥哥。”“好睡啊,元溪。”又不是要分开很久,严鹤仪却有十万分的不舍。“明日见,”元溪咬了咬嘴唇,“相公。”声音轻得跟猫儿似的,说完就跑回屋,只剩严鹤仪呆立在原地,抓着话里的尾音儿傻笑。第70章 红烧肉这一晚, 严鹤仪几乎没怎么睡着,满脑子都是元溪那声软绵绵的「相公」,外头刚有点儿晨光, 他就起床开始拾掇自己了。厨房里烧上一大盆的热水,仔细地洗了个澡, 还在水里加了盐巴和花瓣儿。沐浴完之后, 又换上一件崭新的淡红色里衣,在外头套上了平日里穿的长衫。还没收拾停当, 喜服待会儿再穿,免得弄上什么水渍之类的就不妙了。用干净棉布擦干净头发上的水,嫌干得太慢, 又拿了几块棉布换着擦,直到头发都半干了,才用绸布在颈侧松松地挽住了。可不能这会儿就挽发髻,头发干了会出来毛躁的碎发, 也不能把绸布扎得太紧,否则绸布扎过的地方一会儿就能有道痕迹。今日可是有的忙, 应该吃些东西的,可严鹤仪心里紧张,只吃半碗粥就觉得饱了。他也坐不住,把新房和今日要用的东西都检查了好几遍,便在院子里紧张地踱着步。严鹤仪爹娘不在, 他在村里那些婶娘们眼里也算是个孩子,对于成亲的规矩琐事不大了解, 还是得要经事的长辈来帮忙的。顾大妈同狗娃的娘充当了元溪的「娘家人」, 周婶同赵大娘便「认领」了严鹤仪, 说是今早用过饭就来的, 严鹤仪觉得自己已经在院子里等了好久,却始终不见人影。正纳闷着呢,一抬头,东边儿红彤彤的日头刚擦到大槐树顶,严鹤仪顿时觉得好笑,这还远远不到辰时呢,自己可也太心急了些。旁边院子里有了动静,严鹤仪转头一瞧,见元溪正站在他住的侧屋门口伸懒腰呢,哈欠打得能看见上牙膛,又揉了揉眼睛,才注意到这边儿院子里的严鹤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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