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第一次管家,手忙脚乱是难免的,以后做惯了,也就不会这样子。苏绛唇宽慰苏瑶道,哪个人是天生会这些的还不是一手一脚学回来的。只要你用心,这点小事是难不倒你的。苏瑶腼腆一笑,我就怕自己笨,到時候,还要劳烦嫂嫂多教几回。你看,又外道了不是苏绛唇笑着道:都是一家子骨肉,这些话,就不要挂在嘴边,心底知晓了就是。说着,苏绛唇不由自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苏瑶在苏绛唇身边服侍多年,怎么会不晓得这个动作的意思,于是就起身告辞道:嫂嫂还是先休息一下,我先回屋去了。她的屋子里还要一大堆东西要整理,耽搁不得。苏绛唇点点头,缺了什么,短了什么,尽管开口。我们是一家子,可不能说见外的话。苏瑶笑着应和道,可心底明白,镇远侯府是个空架子,府里头的开销都指着嫂子的嫁妆,她若是出嫁,那嫁妆,多半也是嫂子一个人拿着体己银子置办,现在,她怎好意思开口向嫂子要这个那个的苏瑶走出屋子,就遇到了紫玉,她上前同紫玉打招呼,紫玉客气还礼,苏瑶看到这情形,心底有点难受,在她最困难的時刻,紫玉帮着她,护着她,自己能重新成了侯府的小姐,一大半都是紫玉的功劳,可紫玉到现在还是没有脱离奴籍,依然是卑的奴婢。经过紫玉身边,苏瑶小声丢下一句话道:紫玉,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紫玉听到这句话,眼圈一红,她以为小姐会忘了她们之间患难的情谊,可没有想到,小姐一直记着。恍恍惚惚走到夫人的屋子里,她反复想着苏瑶的那句话。紫玉,你在做什么苏绛唇的声音打断了紫玉迷离的思想。紫玉一低头,就看到珊瑚红描金盖盅里头的茶水都溢了出来。紫玉见桌面都是茶水,急忙去拿布去擦,偏偏越是紧张,越容易出错,那茶盅顺着桌沿滚了下去,啪地一声,掉在地上成了一堆瓷片。紫玉的眼泪滚了出来,道:夫人,奴婢这就去打扫。紫玉。苏绛唇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过来。紫玉已经走出几步,听到苏绛唇这句话,就立即回身走过去。到了苏绛唇的跟前,紫玉低着头道:奴婢愿意受罚。唉——苏绛唇叹气,我知道你心底难受,不过,这人各有命,你就算不服气,也不得不认清现实。夫人想到哪里去了。紫玉抬起头,奴婢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在奴婢的心底,她一直都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为她做的,都是心甘情愿的。奴婢今日会失态,不是因为心里不平衡,而是因为,奴婢觉得,奴婢一下子之间,就失去了一个好姐妹。正文 第515章 相商苏绛唇听到紫玉的话,再看着那滚滚落下来的泪珠,总算明白了紫玉的心思,对紫玉来说,苏瑶是主子,她为了苏瑶可以做任何事情,可这些年朝夕相伴,两个人又生出了几分姐妹情谊,却因为苏瑶恢复了小姐的身份,两个人的姐妹情谊中断了。苏瑶没有忘记患难之情,紫玉也忘不掉,可紫玉明白,主子永远都是主子,珍珠已经永远消失在她的生命里头了。抱着苏绛唇的膝盖,紫玉痛快哭出来,苏绛唇的眼里也盈满了泪,对紫玉越发怜惜了。傻丫头,你别忘了,你还有回忆,只要你记着珍珠,想着珍珠,珍珠永远都在你身边。苏绛唇不知道,这样空白无力的安慰,会不会减轻紫玉心底的伤痛一会儿,紫玉止住了泪,扶着苏绛唇去歇息。苏绛唇歇了一会儿,就吩咐紫玉备马车。紫玉早就收拾好了心情,听到苏绛唇的吩咐,她立即出去打点苏绛唇坐着马车去了药铺,徐四早就让人在后院安排了一切,苏绛唇一进后院,徐四等人就迎了上去将苏绛唇安排到二楼的花厅,苏绛唇坐在屏风后头开门见山道:这么急着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徐四拿出一个账册,交给了紫玉,由紫玉递给了苏绛唇。苏绛唇翻了翻,就对着徐四道:这生意可靠吗?夫人,做生意本来就是一件冒险的事情,哪有可靠不可靠的说法。徐四这些日子来,对苏绛唇做生意的手法既感到新奇,又感到佩服,此時突然听到苏绛唇这么问自己,就觉得有点好笑了。夫人纵然有点新鲜古怪的想法,终究困在内宅里,见识还是有限的。这批纱的质量极好,眼下,那个商人赶着回乡奔丧,若是我们一口把它吃下,再放到铺子里卖,未必没有赚头。苏绛唇思量了一下,道:话虽如此,可价格太贵了点。我们铺子新开张,又没有固定的客源,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人,几時才能卖得完?四间铺子,起色最慢的,居然是成衣铺子,也许,很多人对这种铺子还是不了解吧。大部分人还是自己找裁缝或者针线房做衣衫,也不愿意去一个来历不明的成衣铺子夫人说的有道理。徐四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对他来说,做生意就等于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每次他有新的想法,然后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的時候,他就觉得自己充满了成就感。今日,他就是认定了这批纱有发展空间,就卯足了劲,劝说苏绛唇。可小的认为,夫人不该这么想。这纱轻柔飘逸,最适宜做夏衫,眼下正是天热之际,若是做好几件上好的纱衫摆在铺子里头,比寻常的绸缎更容易招客。何况,小的还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往日里,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却不曾做过大袖衫,或者做裙子。若是夫人可以在这上头动点脑筋,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苏绛唇沉吟了一下,的确,大家都是拿纱做纱衫,不曾做成大袖衫,也不曾做过裙子。徐四,这个想法是新奇,可这衣衫,哪个敢穿出去?夫人,这样的穿法,前朝就有了。不过是因为年代久远,有些风俗习惯就慢慢被人淡忘了。徐四想到小時候看到的古画,若是夫人觉得这样做出来的衣衫有点露骨,为什么不考虑刺绣?只要在重要部位用刺绣就能防止夫人说的那个问题。苏绛唇脑子里逐渐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将纱做成外罩衣如何?对襟,广袖的,披在衫子外头或者披在袄裙外头,这样的话,既避免了有伤风化,又能增加几分飘逸。你说如何?徐四听了,也觉得不错。苏绛唇又细细问了几个问题,就大略定下来。苏绛唇想着時辰不早了,就打算回去,却在这个時候,药铺外头传来了一阵喧嚣。苏绛唇皱起眉头,紫玉很聪明,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呆着的粗使婆子,那婆子立即就去打听,没有一会儿,婆子回来禀报道:老大夫救了一个道长,可其他的大夫不让老大夫留下那个人,说那个道长失心疯,恐他会伤了人命。道长?!苏绛唇的心一紧,突然想起了前世那个玄梧道长,她道:那人呢?正昏迷着,听说昨儿个就发起高烧,现在还稀里糊涂的。婆子打听得挺详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