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张大嘴巴,讶然道:“夫人,你不是有银子吗?”苏绛唇自然晓得自己有银子,她不但有银子,在嫁妆箱子里的夹层里还有苏锦为她准备的金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我让你做,你就做。若是旁人问起,就说银子不多了,只好先变卖这些首饰,抵挡一阵子。”翠玉有点委屈,夫人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苏绛唇自然看得出翠玉的在想什么,却不打算和她解释,只是道:“多留一点银两防身也好,你把它们都当掉了,先去街上打听打听魏府的人在哪个监狱收押,看看有没有什么眉目。”翠玉脆生生应是,然后退了出去。苏绛唇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最后,还是躺下去休息。晚上,苏锦回来了,苏绛唇就问他关于魏府的事情,苏锦闻言,脸色都变了。苏绛唇看了,越发的心惊,难道魏家的事情,已经恶化到了这种地步吗?“魏国公中午上了折子,要和魏振断绝父子关系,逐三房出魏国公府。”苏锦艰涩道,“这些世家,果然是可以共富贵,不可以共患难,即使是父子,说抛弃,就抛弃了。”苏绛唇沉默,她知道,这些世家的人,素来是亲情淡薄,为了全族的富贵,舍弃一个两个人算得了什么?前世的魏府,也曾经因为魏丽娟行事不周密,最后落到族诛的下场,可这一世,魏国公明哲保身,真的能躲过这一劫吗?有些時候,不是人选择了命运,而是命运选择了人。若是人家担忧魏国公府的人以后会报复他们,也许,人家就趁着这股东风,把魏国公一起灭了,也不一定。“家家都有难念的经,这魏国公,也是有苦衷的,你何必和一个年岁半百的人计较这些?”苏绛唇劝苏锦道。“横竖,这件事,圣上自有圣裁。”“别的人,我不知道会如何,可魏振的命,只怕是难保。”苏锦沉痛道,“三房若是没有了魏振,就全完了。”苏绛唇明白丈夫的意思,魏仲文身子弱,又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撑起三房?一旦三房失去了魏振,跌入尘埃里,在后宫的魏丽娟想复起难如登天。这后宫朝堂,从来都是互相影响的。人家在后宫中将魏丽娟拉下马,自然不可能给魏丽娟复起的机会。而打击三房,将三房孤立,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一来,三房成了砧板上的肉,人家爱怎么整,就怎么整。苏绛唇也清楚,在魏家这件事的背后,苏锦担忧的是侯府的安危。因为魏家倒了,侯府和德妃的娘家沾亲带故的,人家若是不能击垮楚国公府,就可能把侯府当成打击的对象,风雨飘零的侯府,自然经不起再次的打击。“魏振死了,只要魏丽娟还活着,这三房,绝对会有复起的一日。”苏绛唇安慰苏锦道:“你信我,只要魏丽娟活着,三房绝对不会跌入尘埃里去。”前提条件,是当今的陛下能千秋万代,而不是中途换了人来做。苏锦奇怪望了妻子一眼,“你凭什么如此肯定?”凭什么,凭当年的魏丽娟惨死,当今的皇上,纵然铁石心肠,必定会在今世补偿魏丽娟的。纵然不能封魏丽娟为皇后,至少在品阶上不会低。而皇帝想要升一个妃子的妃位,在朝堂上,必定会升她的兄弟官位,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把女儿送进宫的根源,谁不想升官发财,财运亨通啊?做皇帝的岳丈,即使是那种不算正经的岳丈,也比其他人强上几分。正文 第688章 监牢“因为皇上心中清楚,魏丽娟这件事,是谁动了手脚。”苏绛唇含笑道,“你信我,皇上一定比谁都清楚的。”苏锦是相信苏绛唇,唯一让他不虞的是,就是觉得苏绛唇有些事情瞒着他,并没有对他说实话。至于苏锦怎么会这么想,完全是一种直觉,一种属于情侣之间才会产生的直觉。不过,苏锦并没有开口问苏绛唇,在他看来,妻子不肯说,一定有不肯说的理由。“但愿如此。”苏绛唇帮苏锦换上的衣衫,然后问道:“不知道魏家的人如今身在何处?”“大理寺。”苏锦皱着眉头道,“我明日,还得去找大理寺的人疏通一下。”当然,苏锦也没有那么天真,想救魏家的人,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在牢里呆了舒服一点罢了苏绛唇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安,没有想到这案子落到了大理寺手中,若是刑部的,苏锦还能说得上几句话,而大理寺的人,素来独来独往,苏锦想在其中干涉一二也不行苏锦也看出妻子的想法,低声道:“我不能干涉这案子,那些人,自然也插手不了,比起刑部来说,这大理寺反而更安全了。”苏锦也瞧出来,对于这个案子,皇上还是煞费苦心了,若是这案子直接落到了刑部,根本就不需要两天,魏家的人都难逃一死。而大理寺做事严格,讲究的是证据,对事不对人苏绛唇闻言,眉头一松,对苏锦道:“快歇息吧,明日还要起个大早了。苏锦点了点头,没有拒绝苏绛唇的提议。就这样,两个人歇下了,而他们不知晓的是,在京城的大理寺监狱里,此刻正上演着一场人间悲剧大理寺的监牢里,魏振和魏仲文关在一处,而章婉如和魏夫人呆在一起此時,章婉如躺在稻草铺成的简陋木,嘴里哼出几声痛苦的。魏夫人担忧看着章婉如,问道:“你怎么样?是不是还难受?”章婉如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睁开眼睛看着魏夫人,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娘,我没事。章婉如若没有笑,魏夫人还不会觉得难过,可此時,看到章婉如勉强挤出来的笑容,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酸,眼泪簌簌落下来。“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死心眼,若是回了章家,这苦就不用受了。”章婉如闻言,眼里闪过一丝痛楚,其实,她也想过回章家,可她回到了章家,章家的人会努力营救魏家吗?难道眼睁睁看着丈夫死,然后自己改嫁吗?她做不到,她做不到舍弃丈夫,更不用说改嫁。“娘,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子,自然要呆在一处,相公身子不好,更不能受到刺激。”章婉如歉然道:“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媳妇照顾你的,偏偏这身子不争气,连累婆婆了。”章婉如在被抓的時候,无意中被人推了一下,动了胎气。“傻丫头。”魏夫人心痛地摸着章婉如的头,心里想起了自己那个女儿,那个被打入冷宫的女儿。“你和丽娟,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底,就跟我亲生的也差不离。”章婉如的眼里闪过一丝恍惚,魏夫人没有提起那个人,那个害得他们这一家子的人。阮沉鱼,只要想到这个名字,章婉如的心如刀绞,天底下,谁都可以害她,她都不会怨恨,可那个人,为什么是阮沉鱼?她们曾经是多么好的姐妹,不但相约来世再做姐妹,还说这辈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离不弃的。难道现在这样子,就是阮沉鱼嘴里说的不离不弃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