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明间,紫燕就听到魏丽娟嘤嘤哭泣的声音,自从听到老爷死讯之后,魏丽娟整日以泪洗面,她身为心腹,想多劝几句,偏偏无从下手。“娘娘。”紫燕一进去,先唤了一声娘娘,然后行礼。魏丽娟用帕子抹去了眼泪,然后抽了抽鼻子问道:“回来了,那东西可曾弄到手了?”紫燕露出了一丝为难,其实,她真的不希望娘娘再继续错下去了。“娘娘,我们还是把这东西扔了吧,万一太后和贤妃她们知道了,必定饶不过娘娘。”“你怕什么?横竖我是烂命一条,难道还怕那撮小人继续作践吗?大不了,我和她们鱼死网破。”魏丽娟听了紫燕的话,越发觉得意难平。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这都是那个阮沉鱼害得,都是她害得。“我告诉你,我若是死了,必定不会放过那些贱人,她们害死了我的父亲,害死了我父亲。”说着,那眼泪又一次簌簌而落。祝大家情人节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正文 第716章 柳暗花明“娘娘,你千万不能这么想,老爷他死的这么委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为他伸冤吗?”紫燕见魏丽娟自暴自弃,越发担忧了,跪在魏丽娟的面前苦口婆心道:“少爷和奶奶,还有太太,如今还在监牢里,你就算不为他们想想,也得为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想想。难道你要让那孩子就在监牢里生下来吗?”魏丽娟听到孩子两个字,嘴唇一抖,若不是中了阮沉鱼的诡计,误以为自己身怀龙种,又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咬着牙,闭上眼睛,魏丽娟颓然道:“如今,我连圣上的一面也见不到,如何……”“太后驾到!”一声洪亮的声音乍然在门外响起。紫燕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望向了篮子,眼里露出了一丝绝望。魏丽娟听到太后驾到的时候,浑身一软,颓然坐在榻上。一众宫女打着扇子,提着香炉灯笼鱼贯而入,接着,太后扶着王贤妃的手,缓缓步入寝宫。魏丽娟主仆二人上前迎接,伏地跪下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王太后望着自己脚边的魏丽娟,见她梳着凌虚髻,头上简单插着一支白玉镶珠钗,月白色的主腰,雪青色绣缠枝莲纹大袖衫,配着一条湖蓝色花卉纹长裙,一身素净,却显得窈窕玉立,仿佛是从画里走出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原本白嫩的脸庞,如今脂粉尽褪,露出了一丝苍白,双眼微肿,显然有哭过的痕迹。对于魏丽娟这样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的人,王太后素来反感,那眼里就不由自主露出了一丝鄙夷之色,“听人说,你整日价在宫里啼哭不止,可有这回事?”魏丽娟的额头伏在冰凉的青石砖上,那透骨的寒意,从额头传到了全身。“贱妾不敢。”在皇宫里,除非君王驾崩,太后薨了,才能有哭声传出来,否则的话,就是不吉利,会触犯太后和皇帝的霉头。有些宫妃没有了孩子,也只能在私下偷偷哭着,明面上,也得装出无悲无喜的样子。何况,魏振虽然是魏丽娟的父亲,却是魏丽娟的臣子,哪有做主子的,为臣子啼哭的道理?“是不敢哭,还是不敢认?”王太后的眼里散发着一抹冷意。对于手下败将,她从来不会心软的。“请太后明鉴,贱妾自从封闭宫门面壁思过之后,就不曾踏出寝宫一步,又怎会做出这等失仪的事情?”魏丽娟说完,就磕起头了。紫燕的话,还是有效果的,当魏丽娟想起母亲还在监牢里煎熬着,纵然心中极度怨恨,也不敢造次。王太后的嘴角牵起一抹笑,这笑,带着嘲讽,也带着一丝轻蔑。“哀家知道你心底难受,你爹死了,你哥哥和你母亲如今又是阶下囚,你心中难过,哀家也能体谅几分。可你要记得这是皇宫,这是皇家,可不是你自个儿的家里头。在宫里,万事都得依着皇家的规矩来做。若是你行差踏错一步,丢的不是你这张脸皮,而是我们皇室的脸面。”魏丽娟低声应是,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王太后递了一个眼色给身旁的嬷嬷,那个嬷嬷带着几个宫女开始在魏丽娟的寝宫查抄起来。没有一会儿,就从魏丽娟的床榻下抄出了那个篮子。当阮沉鱼看到那个篮子的时候,嘴角挂着一丝笑,似喜非喜。王太后看到那篮子的时候,目光变得复杂幽深起来。“魏昭仪,你告诉哀家,这里头是什么东西?”魏丽娟看着篮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她哆嗦着唇瓣,半日也说不出一个字。她怎能说,怎能说这篮子都是纸钱,那是烧给她父亲的纸钱,好为父亲买通黄泉路上的关卡?王太后看着魏丽娟半日说不出话,已经很确定这是什么东西了,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魏昭仪,你可知道,在皇宫里装神弄鬼,是什么样的惩罚?”魏丽娟伏下头,不敢多说一句话,怕挑起太后的怒火。就在这个时候,阮沉鱼跪下求情道:“太后娘娘,请你看在妾身怀着龙脉的面子上,饶了魏昭仪这一回吧。”王贤妃冷眼看着阮沉鱼跪下去,听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演,眼里划过一丝光芒。“阮昭仪这是做什么?你这样子,分明是置母后不慈的地步。你身怀龙裔,就当保重自己的身体,这大冷天的跪在地上。知情的人,知道你阮昭仪姐妹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母后是刻薄之人,明知道你身怀六甲,还让你跪在地上,若是有了什么损伤,皇上岂不是连母后都怨上了?”阮沉鱼暗恨,王贤妃这个贱人,居然如此挤兑自己。于是,她仰着头,楚楚可怜望着王太后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还请太后明鉴。”“行了,起身吧。”太后摆手打断了阮昭仪的话。对阮昭仪这种招数,她早就见惯不惯了,说的难听点,都是她们那辈人用烂的法子。“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哀家不知晓。”阮沉鱼白着脸,颓丧地垂着头,可手中的指甲却逐渐嵌进了肉里。总有一日,她定要这对姓王的大小贱人好看。王太后将视线投在魏昭仪的身上,她冷然道:“哀家不罚你了,该怎么做,你自个晓得。为了你的家人……”王太后还没有说完,王贤妃突然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你瞧,这篮子里装的是什么?”王太后被她打断话头,本来就有点不悦,可听到王贤妃喳喳呼呼的声音,还是转过头去看。结果,王贤妃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绣布,手一抖,那绣布上露出了一幅绣好的观音像,那观音头戴莲花宝冠,项戴璎珞,一身白衣端庄肃穆,面上秋波宛转,美眸含情,左手托着玉净瓶,右手持柳枝,脚踏莲台,裙角飞舞,仿佛即将飞天而去似的。而最让王太后喜欢的是,这副观音像,居然是按照王太后的相貌所绣。王太后看了观音像,心中诧异,望向了阮沉鱼,阮沉鱼的脸色越发白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