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您开个方子。”齐靖引着季六指到一旁开方子,回头对齐老牛道:“爹,季大夫的话你可听着了?这几天可不许吵着要吃肉了,我也会叮嘱厨娘做些清淡的吃食,咱们都吃的清淡些,省的谁再病了。”齐老牛有几分不乐意,可真拗不过齐靖,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一会和季六指开了药方子,齐靖叫下人按方抓药,他送季六指出去,回头又陪齐老牛说了几句话,齐老牛在床上捂着被子直摆手:“我也没啥事,你回去看着你媳妇吧,这儿有你娘就成了。”齐顾氏也赶紧道:“是啊,老四啊,你回去照顾你媳妇去吧。”齐靖那是真挂心云瑶,听了这话便点了点头:“那我去看着三姐儿,爹要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能有什么事。”齐老牛把脸一板:“肉都不叫吃了还能怎么着,得,你赶紧走吧,省的留在这里气我。”齐靖笑了笑,给齐老牛和齐顾氏行了礼,转身就出了门。齐靖走后,齐宝瓶两口子上门探望,在齐老牛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后头韩昕也过来探病,又有几个相熟不错的人家都送了礼物来。每回有人来,齐老牛都跟人家说难得的有个好儿媳妇,真是比闺女都孝顺,为着他生这一场病,生生的把儿媳妇都累病了,他倒是弄的心里过意不去。不出一天的功夫,肃州城好些官面上的人家都知道云瑶孝顺,为着管家还有照顾生病的公公给累病了,说起云瑶来,谁家不说一个好字。便是齐宝盒原先见韩昕弄了奇石来还琢磨是怎么回事,后头听说齐老牛病了,也吓了一大跳,那样聪明的人竟然也慌乱起来,只顾惦记老父的身体,竟是没时间再琢磨云瑶生病和奇石之间有什么关系。却说又隔了两天,每日齐靖都会帮云瑶翻身,给她擦拭身体,帮她梳头洗脸。为着叫云瑶身体好些,齐家倒也真舍得下本钱,好些极品的灵芝燕窝,百年的老山参不要钱似的熬了汤往云瑶嘴里灌,因此上,虽说云瑶躺了几日,也好几天没吃饭,可脸色却一日好过一日,再不复原先那样苍白了。这日一大早,齐靖起来就先帮云瑶梳了头发,又拿着熬好的人参鸡汤一勺一勺的喂给云瑶吃。一边喂,齐靖一边笑着和云瑶说话:“爹这几日也病了,季大夫说着凉积了食,我看着,爹怕也是担心你,娘也忙着照顾爹,咱们家儿子闺女都扔给奶娘了,我不放心,每天都抽时间瞧瞧,我看着,奶娘照顾的也精细,只是还没有你和娘照顾的好,孩子也想你,瑶瑶,我知道我不好,我叫你累着了,我没心疼你叫你生气,你气我,所以不理我我也没怨言,可咱家孩子是真想你……”说到这里,齐靖笑不出来了,他喂完云瑶最后一口鸡汤,把碗放到一旁,伸手揉着额角眼圈带着几分红意:“求你,醒过来好不好?”云瑶还是那样无知无觉,齐靖再也受不住了,伸手把云瑶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似乎怕稍一松手就会失去云瑶一样。门被悄悄推开,芍药从外头探过头来,看到齐靖抱着云瑶掉眼泪,心里也是酸酸的不好受,她擦了擦眼泪,悄悄的把门关好,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在外头守着。齐靖双手颤抖,浑身似乎都在发抖,他真的在害怕。这都好几天过去了,云瑶再没醒过来,也没睁过一次眼,没说过一句话,齐靖怕云瑶万一真的醒不过来。他简直不敢想象失去云瑶会怎么样。滚烫的泪水流进云瑶的衣领中,齐靖抱的越发的紧了。“你快把我勒死了。”突然,清甜的声音响起,齐靖浑身发僵,嘴唇颤抖了几下,好半天才道:“我,我没做梦吧?”“咯咯……”笑声响起,随后,齐靖只觉得胳膊上一疼,他低头就见云瑶笑语盈盈瞅着他:“疼吗?”齐靖使劲点点头:“真疼。”“那就不是做梦。”云瑶笑了笑,使劲推开齐靖:“你可真不会伺侯人,这几天老拿棉被捂着我,把屋里的暖炉烧的那么旺,热的我都受不了了,我就想着啊,齐状元天生的老爷命,叫他伺侯人,指不定把人伺侯成什么样呢,我啊,还是别躺着想享清福了,赶紧起来吧,不然,这屋里都成蒸锅了,我要再不睁眼,非得给蒸熟了不可。”扑哧一声,齐靖忍不住笑了,心情一时大好:“我是不会伺侯人,你也别想躺着叫我伺侯,你要再敢这么睡懒觉的话,我还非得把你放到蒸笼里。”“再不敢了。”云瑶轻笑起来,掀开被子就想下床。只是她到底躺的久了,身子弱的很,再加上血脉不流通,脚底下就没根,才挨了地就险些跌倒。齐靖赶紧扶住她埋怨两句:“才醒过来就想下地,也不看看你身子受不受得住,你说万一跌倒了可得怎么办?”云瑶笑着抬头,痴痴看着齐靖的这张脸,过了许久,她伸手摸了摸,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热感,笑的十分甜蜜:“真好,一睁眼就看到你了,我原来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呢。”说起这事来,齐靖心里就憋了气,他抱起云瑶把她放到床上,伸出大巴掌一掌拍在云瑶屁股上:“还敢说,你也真敢做,本来身子就不好,还非得逞能,你说你……就是没有那奇石还能怎么着,最多多拿些钱就是了,又何至于你这么不要命了。”“是,是,大老爷说的是,小女子再不敢了。”云瑶从善如流的点头又摸摸肚子:“好多天没吃什么东西了,还真饿坏了,齐大老爷,可有没有吃的,赏小女子一口饭吧。”齐靖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后头看到云瑶瘦瘦的小脸上带着可怜巴巴的神情,又是一阵心疼。他起身朝外头喊了一句:“芍药,你家太太醒了,赶紧叫厨房准备一桌上等的席面,快去。”芍药一听大喜,乐的答应一声:“奴婢这就去,可得叫他们好生准备席面,必然是顶顶好的。”芍药走后不大会儿功夫牡丹就进来了,看着坐在床上带着笑的云瑶瞬间掉下眼泪来:“太太,您,您醒了真是太好了,奴婢,奴婢伺侯您梳头。”云瑶笑着摆手:“还是别了,我也不出去,梳不梳头都成,你也别忙活了,好生坐下歇一会儿。”牡丹答应一声,却没有歇着,而是出去通知齐顾氏。不过一会儿功夫,齐顾氏并来齐家探望齐老牛的齐宝瓶都来了。看到云瑶醒了,齐顾氏乐的什么都忘了,只顾着念佛,倒是齐宝瓶先摸摸云瑶的额头,又拉拉她的手:“可算是醒了,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要再不醒啊,咱们这一家子都不知道日子该怎么过了。”云瑶拉齐宝瓶坐下,又在床上朝齐顾氏见礼:“娘,都是媳妇不好,带累您老担心了。”“说的这叫什么话。”齐顾氏乐呵呵的白了云瑶一眼:“你也不乐意生病啊,这不是没办法么,好孩子,快别说这些话了,你才醒过来身子弱的很,赶紧躺着,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就跟娘说,娘叫人给你准备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