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修建耗时长,寺庙一开门,就重新恢复动工了。不仅林昭急,工人也急着动工,一是为了赚钱养家,二是为了寺庙的饭食饮水。寺庙给的酬劳多,吃喝也舒服,比他们在别的地方劳碌的感受好多了。被林昭寄予厚望,揣着香火钱的大人物们很快就前呼后拥地到来了。因为这一次集会,学子们深深地被林昭折服,看他淡定从容地与知州谈笑,机锋来往,四两拨千斤救了他们和这次集会。作者有话说:第21章知州在前呼后拥中,大跨步大甩宽袖就坐上首席位。他一坐下,抬手制止了学子们的热情恭迎,脸上的神色颇严肃。他身后两侧的跟随脸上也并无笑意。上次来的宿迁也只是落后一旁自己找了个位置坐,虽然举手投足还是那样洒脱随意,但完全没有上次来时的闲适之情。学子们这才察觉到不对。“听闻尔等在这修学已有两月余,学业可曾有进步啊?”上次和庞宇一块的学子上前一步,露出得体的笑,不卑不亢,正要和知州说一说他们的学习进益,却又被抬手制止了。学子凝眉不解。知州似乎不大高兴,不太待见,又为何要答应来集会呢?很快他就知道了答案。“哼!不必说,我也知道。浮躁跳脱,贪图捷径,盲听盲信,枉读圣贤书!”“我这次来就是给你们敲个警钟!你们都是这辈最才学出众,我府下最有希望走上仕途的,却盲目迷信,本末倒置!”他话毕,底下一片沉默死寂。学子们都有些猝不及防,也察觉到了知州这次来并不是与学子同乐,参观名寺的,而是来敲醒他们,敲醒这些在他看来已经中毒颇深的病患!他们一时竟不知从何辩解。毕竟知州没有明说,而是扣了几顶帽子下来,让他们这些小辈,无官职的学子根本不好反驳这样的“教诲”!谁敢不识好歹去顶嘴?知州可是下一届乡试的主考官。“知州此言差矣。”这时谁也没想到,林昭站了出来。“学子们每日随着晨钟暮鼓,温习功课精进自己的学识,夜间也挑灯夜读,秉烛夜游时也不忘交流彼此所学。”知州眼神望向这个看上去颇为年轻的住持。突然嗤笑了一声。“住持佛缘深厚。我以往访问的寺庙大小也有数十间,他们的住持没有哪一位不是潜心苦修数十年,白发苍苍耄耋之相才敢执掌一寺,您倒是天生慧识,佛法通透自然。”面对这明褒实贬,暗含机锋的话,林昭淡然一笑,刚要开口就又被对方打断了。“毕竟是高门寺庙,与其哗众取宠,走些旁门左道,骗些香火钱,自断门路,不若专心研究佛法,自然香火源源不断。”这人真是独断专行,一次又一次打断别人说话,就算你官大权大,也要学会尊重别人吧!随随便便一顶又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们家一定是开制帽厂的吧。没关系,林昭深吸了一口气,淡然微笑。“知州说的是,有些寺庙的确应引以为戒。”你说的是谁?反正不是我。知州闻言冷哼了一声,林昭恍若无闻,继续道。“贫僧近来正在参透禅机,有一句诗不解其意,不知知州可否能解?”知州又冷哼了一声,表示愿闻其详。“这句诗便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知州嘴角挑起一抹讽意,似在嘲笑林昭果然是个学艺不精的假僧。又见周围这么多学子,正好借机让他们看清此人真面目,不再偏听偏信,找回初心!如此想着他屈尊降贵道:“其意便是顺其自然,行到有水处观水,有云处观云,何处都能寻得趣味,岂不快哉?”语毕,林昭道:“施主恣意豁达,颇有名士风范。”知州脸上浮现一抹得意之色。林昭又从手里拿出一片绿叶挡在知州眼前道:“知州此时可还能闲适观云?”知州立即回味过来,脸色一变。“一叶障目,未观全貌怕是有碍寻得趣味。”紧接着林昭又让人端来桌上的一碟杨桃。“前些日子,我家小僧摘了杨桃,偶得闲趣以此作画,一人画出来是星星,一人画出来是杨桃本貌。大家都说画星星的错了,知州以为何?”虽然明知道这里面有陷阱,但他是个思维固化的人,一时之间根本想不出杨桃怎么能画成星星,便道:“是那画星星的错了。”底下坐在角落的宿迁闻言微不可闻的发出一声笑。台上林昭也淡然一笑,“非也。知州请看。”他将杨桃换了个角度摆到知州面前,知州看了又是脸色一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