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说什么?爸爸?他是孩子的爸爸?黎乐有孩子了?!是谁的?难道是这个alpha的?操!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怒气再一次燃烧,他敢背叛自己?!黎乐怎么敢!“黎乐!你他妈给我解释……”几乎是同时,刚哄好的朗星又大哭了起来,甚至声音直接盖过了成年的alpha。“你他妈能不能闭嘴!”黎乐背对着他吼道,他几乎耗费了所有的力量,肩膀不断颤抖,头疼难耐。“……”路之恒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似乎是没想到黎乐会突然发脾气,他很少听到黎乐会说脏话。朗星也被吓着了,搂着他的脖子撒起娇来。终于将压抑已久的憋屈抒发了出来,黎乐却没觉得舒坦,反而浑身疲惫不堪:“没说你,星星听话些,别让爸爸太累了好吗?”他按着朗星的头不让他与路之恒对视,房间里静悄悄的,只能听到朗星抽鼻涕的声音。缓了一会儿,黎乐扶着墙慢慢坐到床边,再次出声时连呼吸都弱了很多。“路之恒,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现在,请你离开。”他出门都是用的假名,这个房间是用舒彤的名字登记的,他不敢去想路之恒是怎么知道这个位置,他怕自己身边早就有了路之恒派来监视的人……可能他在路上或者哪个博物馆和景点被人认了出来,这个人可能是科医的某个见过他的员工,也有可能是曾经来参加过婚礼的朋友,或者是科医的合作方,太多人了……他不应该出现在巴黎的。如果真的被路之恒带走,他甚至都能想到自己接下来的遭遇,一定比路之恒说的更加恶劣。还有朗星,他是路之恒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也瞒不了。难道他就要眼睁睁看着朗星被培养成一个冷漠自私的人吗?成为下一个路之恒吗?不能,他绝对不能让路之恒接触到朗星。听着黎乐要驱赶他,路之恒气得连脖颈上的青筋都在暴起:“你敢命令我?”“滚!”路之恒面目微微狰狞,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尽的羞辱,不,是第二次。那个单薄的背影越看越想将他的脖子咬断。路之恒怒极反笑,咬着后槽牙眼中凶光毕露:“黎乐,你很好。”黎乐静静坐着,他现在无比平静,再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处境了。他听到沉重的脚步身逐渐远去,随即“砰”地一声门被狠狠摔上,力气之大连整间屋子都跟着抖了抖。走廊有人出来骂骂咧咧,但没说完很快就没声了。屋里又回到了最初的寂静。黎乐一直保持着坐姿没有动,朗星逐渐熬不住在他怀里睡去。天彻底黑了,连路灯都不亮了。良久,黎乐摸着放在一旁的手机,打去一个电话。一个小时后,他抱着熟睡的朗星,手里拎着行李箱匆匆下楼,提前办理了退房。火车的坐票已经售罄,他站了四个小时。该结束了,不会再见了。然而,一个月后的清晨,他做完早餐,打算去院里喊刚学会走路的朗星吃饭。推开屋门,路之恒站在院中。第44章 从巴黎回来, 黎乐又开始失眠了。他刚到小镇时,也是整宿整宿翻来覆去睡不着,安眠药更是每晚不间断。后来他开始教邻居小孩们弹琴, 小院热闹了起来, 他又养了几只猫狗, 生活被很多有趣的事占据,那些困住他的痛苦渐渐模糊, 他虚构了一个箱子, 将他们锁起来。这一尘封就是一年多。然后, 箱子被打开了, 往事的记忆如潮水般几乎将他再次吞噬, 他看不见光, 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样,邪恶释放,只有希望被锁在了盒子中。黎乐的钢琴班暂时停课了, Bradley仍每天都来,他带着朗星学走路,小家伙很聪明,能踉踉跄跄的走几步,然后在地上爬一会儿。朗星在院子里玩,黎乐就在新盖的凉亭下打盹。有时候醒来肩上会挂着一只猫或膝上睡着一只狗,草坪上Bradley和朗星坐一起玩玩具。玩具基本上是唐至寄来的, 他在一同放在纸箱里的卡片上写着自己无法来的原因, 大都是公司事忙。黎乐把一些小的能塞进嘴里的玩具收了起来, 放在高高的橱柜里。有一次Bradley看到了,硬是给讨走了。朗星最近喜欢坐在玩具车里,黎乐按着遥控器逗着他, 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后来Bradley也要试试,但他太大只了,没玩几次就把后保险杠坐坏了。他挠挠头,说会打工赔给他。黎乐叹口气,让他每天来打扫院子来做抵偿。他现在越来越懒了,除了带朗星去诊所打疫苗或者去集市买食材和生活用品,几乎就不愿意出门。好在积蓄还够,从外面回来时邻居还问他什么时候再上课。黎乐答不上来,只能微笑作回应。朗星对音乐很感兴趣,每次听到广播里放的交响乐总会瞪大眼睛去看,偶尔还叫唤两声仿佛在给他们伴唱一样。但到了晚上,小家伙又开始闹腾起来。朗星最近对透明瓶子里的人工信息素越来越排斥,效果也没有最初几个月很快平静下来,黎乐只好往他的衣服和被子上都多喷了一倍的量,他打算明天去诊所问问有没有更好的方法。哄了很久,朗星才咬着手指渐渐入睡。黎乐轻轻抚着他细腻光滑的脸,这孩子越长大越不像他了。从前他没有发觉,那时候连邻居都说他们一看就是亲父子。可自从酒店再次遇见那个人后,他就一直觉得越来越怪,怎么看都觉得和那人的小时候更相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