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真的害了自己的孩子,不管直接或是间接,他都变成和路明万一样的人。一个抹杀自己孩子存在的自私又无情的刽子手!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个会很像黎乐的乖巧小o,这个能带着朗星玩的哥哥,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是他亲手打破了原本的美好,是他明明已经得到了却不珍惜,那么代价就是永远失去。他错了,他错的荒唐,错的离谱,简直大错特错。怪不得黎乐不肯原谅他,不愿意和他说话,原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那该死的不是别人,是他自己啊!他再也听不下去路老爷子又说些什么,心扯得发疼,仿佛碎成了千万片,每一道尖锐的锋口都在割着他的血肉,让他完全成为最蠢的笑话,满手沾着血的罪人。路之恒跌跌撞撞走出房间,无视了身后路老爷子的暴躁责骂。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房子,直到迎面撞上了人,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后院。路明珵看着脸色惨白的他,意识到出了大事,赶紧问道:“怎么了?”路之恒怔怔的回望着他,半天才张口道:“小叔,你见过我妈吗?”路明珵心里一紧:“你……都知道了?”路之恒没回,而是望着不远处一间屋子,那是他两年前易感期时住进去的小屋。他在16岁那年进入了易感期,路老爷子让他在这里隔离,这是他独有的小窝。路明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个小屋子……他去过不止一次。“你在看那里吗?有没有觉得很熟悉?”路明珵说着听不懂的话,但下一句路之恒听着连心都凉了半截。“那里曾关过两个人,幸好黎乐逃出来了,不然他会成为第三个。”时间仿佛凝固,眼前的迷雾渐渐散去,留下了可怖又残忍的真相。路之恒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可这笑不达眼底,透着无穷无尽的苦涩。真是可笑啊,他曾最敬重的爷爷和父亲,还有他为之服务的路家,竟是一个吃人的魔窟,先是奶奶,再是母亲,如今连黎乐也逃不掉,早已身陷其中了。他说着要保护黎乐,却不想在无形之中成为了加重他伤害的助推人!他们回不到以前了。可要放手吗?他舍不得黎乐离开,更不甘心看到黎乐和别人甜蜜幸福。他做不到。第67章 黎乐最近很嗜睡, 白天黑夜连着睡都睡不够,他的食欲也骤减了很多,宁妈端着满满的一碗馄饨从卧室出来, 对元叔摇了摇头。“还是不吃, 这可怎么办呢?”元叔把情况随时随刻汇报给在公司的路之恒, 大概过了半小时,私家车从外面进了院子。路之恒进屋直接走去厨房, 宁妈提前接到他要回来的通知已经把凉了的饭菜重新热了一遍, 托盘交到他的手上, 忧心忡忡望着路之恒急切上楼的背影。她不由得的叹气, 二十多年后, 她还是在黎乐身上看到了昔日小姐的影子。推开卧室门, 房间内窗帘紧闭不见一丝光,路之恒在门口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走进这一片黑暗中。凭着感觉摸到了床头柜, 他放下托盘转身望去。被子下鼓起一个人形,omega的半张脸全部埋进枕头,额前的头发长到完全遮住了眼睛,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是这份寂静中唯一的声音。路之恒静静看着他,良久,他张口道:“你不吃饭,是用这种方法伤害自己还是想折磨我?”五年多的相拥而眠, 让他习惯到只听到呼吸声就知道黎乐是真睡还是假寐。枕头上搭着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却没有出声。路之恒并不催他, 继续轻声说道:“从医院醒来那天开始算,到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可你和我说过的话甚至没超过五句。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让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他想去摸一摸黎乐,可对方抓着被子挡住了他的触碰,并缓缓地翻个身背对着他。被拒绝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没能收回,他宁可黎乐声嘶力竭的骂他、将他咬的血淋淋的留下深深的印痕,也不愿意看到黎乐对他视若无睹。他直接掀开了厚厚的被子,将受惊变得有些应激的小兔子抓了起来,不由分说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舀了一勺碗里的馄饨,递到黎乐的唇边。“张嘴,把饭吃了。”黎乐一直没什么胃口,不吃饭导致身上也没多大力气,只反抗了一下就被路之恒完全箍住。“不……!”他刚要说话,下一秒勺子塞进了口中,他被迫吃下了一只馄饨,还没咽下第二勺又来了。他紧闭着唇死活不愿意张口,可路之恒捏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张开嘴巴……十多分钟后,碗终于见底了,路之恒也放开了他。在他松手的那一刻,黎乐瞬间往前冲了好几步,黑暗中不小心膝盖磕到了桌角,他拧着眉头生生忍下了酸痛感,目光盯着对面突然站起来的人。路之恒打开了台灯,柔和的暖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地板上,双双对望,却谁也没有先说话。或许是很久没有进食,现下又突然吃了那么多,黎乐感觉胃里翻江倒海难受的不行,他按着隐隐作痛的胃,勉强扶着椅背才能撑着这副孱弱乏力的身体。路之恒拿纸巾来给他擦周边沾到的汤汁,可在对上黎乐警惕又闪烁着幽幽恨意的目光时微微一怔。心脏抽了一下,路之恒差点连轻飘飘的一张纸都拿不稳:“阿乐你不要这样看着我。那件事已经真相大白了,阿乐我在这事上也是受害者,我发誓我真的不想伤害我们的孩子的,我也爱了他六个月,我是想要留下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