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助理看似谦逊有礼,他却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儿,今天的表现倒有点人气儿,成心勾引他呢。陈硕不得已速战速决,因为没带元丰过来试穿,他认真检查每一处细节,确定没问题了才让工作人员包起来。“这西服尺寸怎么这么小?”费凡走到陈硕身边打听起来,“不会是给那个叫元丰的小子做的吧?”陈硕没有说话,微点头。“真的假的?”费凡不敢相信,“贺总什么时候对小情儿这么上心了?”与上流人士周旋太累,费凡又是个嘴碎爱八卦的。陈硕找借口应付过去,结果前脚刚进洗手间,后脚便有人跟了上来。回头见是李格,他客气喊了声“李总”,走到洗手台前准备洗个手再出去,目光却不经意撞上镜中那道过于直白的打量。不太对劲,似乎是冲着他来的。李格往前一步,明知故问:“刚才你俩说的那个圆是谁?”陈硕虚惊一场,回道:“抱歉,李总。这是贺总的隐私,我不方便多说。”什么圆的方的,李格根本不在意,而是来确认自己心有多痒。果然,一看镜中细皮嫩肉的小助理,他发现是真难受啊。何止心痒,甚至想这辈子如果不吃上一口都白活了,苦短的人生不能将就,必须得是这张脸配这身材。李格:“哪儿不方便了,你不知道我跟贺总的关系么?”陈硕:“抱歉。”关闭水龙头,陈硕迅速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打算离开。未料李格突然近他身,贴着他说:“你的水甩我身上了。”暧昧的热气洒在耳畔,陈硕着实一骇,整个人下意识往后一躲,仓促间没有维持住一贯的平静,眼底泄露出情绪,呼吸也被这略显慌乱的动作打乱。随着一声低笑响起,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你好像很怕我?”李格从洗手台旁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擦手纸递给陈硕,盯着他笑,“别怕,擦擦手。”陈硕既没解释,也没领情,只道了一声“谢谢”,转身要离开时,又被李格突然伸出的胳膊挡住去路。他克制道:“李总,请您让开。”“问你话呢。”李格索性把门关严实,接着身体往门背上一靠,继续盯着让他心痒难耐的小助理,“是不是怕我?”陈硕不由得想起小学时,某天在放学回家常走的小道上不小心踩着一坨有点稀的狗屎,之后他再也没走过那条人少的小道。他在班里不合群,有男同学瞧他不顺眼,故意讲鬼故事吓唬他,见他隔天放学随波逐流走大道,嘲他胆儿小,怂蛋一个。他不是胆儿小,是心里膈应。此刻,李格在陈硕眼里就像那坨不小心踩着的狗屎,糊了他一鞋底,蹭又蹭不干净,膈应得很。“宕机了?”李格笑了下,意味不明。权衡利弊,陈硕强迫自己学习宫斗剧里的狗奴才,忍气吞声地解释:“李总误会了,我着急去办贺总交代的事,请您理解下。”“着什么急,跟我说说。”知道小助理嘴巴严,李格又强调一句,“贺颜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气氛僵持,两人对峙而立。陷入困境该如何永久摆脱?陈硕看了那么多部宫斗剧,觉得唯一管用的法子就一招:杀人灭口。“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怎么都躲卫生间里不出来?快开门,我尿急。”费凡又持续敲了几下,门一开便对上李格阴沉沉的臭脸。而陈硕闪身避开他们,拿上工作人员包好的西服匆匆离开,眨眼没了影儿,整个过程不足十秒。“你俩干什么呢?”费凡纳闷。李格咬牙低骂:“就你他妈屎尿多,憋会儿能死?”费凡:“憋不住啊,你凶我干什么?”李格:“看你烦。”费凡:“……”一上车,陈硕都不带喘气的,火速驶离停车场,躲远了才慢慢平复下来。刚才要没费凡,他都怕李格扑上来动手动脚,又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越想越膈应。陈硕转而去商场给元丰挑衣服,这是今天的工作。他有好些天没见到元丰了,不知道元丰怎么说服贺颜的,现在天天骑着小电驴上下班,不用他接送。假期是元丰替自己争取来的,陈硕其实挺过意不去。入秋了早晚凉,赶上刮风下雨骑车也不方便,元丰有时候很像陈美芳,一样固执不听人劝。下班回到锦西湾,看到后备箱里的大包小包时,元丰惊了,忙问陈硕:“陈助理,这些都是啥啊?”“贺总给你买的衣服,还有两套定制好的西服。”陈硕双手各拎五六袋,每一套都是他认真挑选的。元丰:“……”进屋后,陈硕询问元丰穿多大码的鞋,仔细一想还是得试穿,又改了口:“或者等你周末休息,带你出去买吧,最好现场试穿。”“怎么还有鞋子?”元丰又一惊。陈硕:“贺总交代的。”元丰:“……”第一次帮元丰搬家时,陈硕就注意到元丰磨损的两双皮鞋,总来回换着穿,不舍得买一双新的。如今贺颜也注意到了,他希望元丰能对自己好一些,别像陈美芳那样被穷人思维困住,招人心疼。陈硕等着带元丰买鞋,然而又一周过去,元丰一直没主动找他,先等来了贺颜的电话,嘱咐他带元丰去医院。“陈助理。”元丰拦住陈硕,“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在车里等我,麻烦你了啊。”元丰太客气生疏,陈硕又过意不去了,很想告诉元丰其实那天贺颜没有训他,也没有扣他工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