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林依叹口气,轻声道:“是的,咱们不强求。”白楚惠喝了口茶,抬头时看到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朝他们走来。她挂着慈爱的笑,温声告诉大家:“快看,小敛来了。”众人抬起视线,轻轻望去,目光毫不掩饰地露出赞叹之意。怪不得商令舟苦苦暗恋周敛这么久,这颜值和身材就算没有家世加持,也绝对是万众瞩目的人物。周敛走到白楚惠面前,屈膝蹲下,递给她一套鎏金浮雕茶杯:“祖母,这是我在拍卖会上新得来的,我想您应该会喜欢。”刘女士借机说道:“这是周总上个月在法国拍到的,为了得到它,周总点了天灯。”白楚惠含笑瞟周敛一眼:“我的小敛这么有心?”周敛轻轻托着礼盒:“对您,应该的。”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称赞声。白楚惠迎着其他的夫人羡慕的眼神,将杯子暂时交给佣人,拉着周敛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旁。她的这个外孙,她怎么看怎么稀罕。“祖母好。”商令舟恰好来找商林依,顺势坐在商林依身旁,嘴甜地说道:“一个月不见,您的气色更好,看来壁球起了作用。”白楚惠温柔地回道:“我得感谢你,经常陪我一起玩。”安静倚在一旁的周敛忽然看商令舟一眼。商令舟心领神会,笑着解释:“最近我经常陪祖母玩。”“小敛,你的胸针呢?”不等周敛回答,白楚惠好奇地打断两人的谈话。以她外孙的性格,这种场合不可能不佩戴那枚胸针。那是她白家的家族徽章,两年前把整个家族的财产交由周敛管理后,那枚胸针从此便刻上了周敛的名字。周敛眼底染上片刻的涟漪,随后轻轻帮白楚惠整理披肩:“祖母,我把它送给了一个男生。”这番话所有的宾客暂时撂下手中的事,开始留意两人的谈话,包括商令舟。白楚惠并不知道周敛最近的行程,只知道周敛忙着拓展东亚市场,非常繁忙。“你送人了?”“嗯。”商林依悄悄观察着周敛,眉心微蹙。“哪个男孩?”白楚惠笑容中带着些许震撼,“难道说,我们小敛谈恋爱了?”听到恋爱二字,周敛神色稍显落寞,紧接着挂上温和的笑:“祖母,我没谈恋爱。但他很喜欢那枚胸针,我就送给他了。”“就因为他…喜欢?”短短几句话,几乎颠覆周敛在白楚惠心中的印象,她甚至开始怀疑,说出这句话的是不是她的亲外孙。周敛应了声:“他不开心,为了哄他。”这次不光白楚惠,其他宾客也陷入短暂的惊讶。白楚惠怔怔凝视着周敛,随后低笑:“算了。从小到大,你都很有主见,既然你愿意将那枚胸针送给那位男生,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带他来看看我。”周敛表情渐渐染上几分复杂难辨:“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带他来。”白楚惠温柔地抬起手,轻轻抚着周敛的肩。三年了,周敛看来把林采星忘了。...傍晚,白楚惠的生日宴正式开启,庄园内的宾客量比上午多了两倍,四处都是恭贺声。周敛喜静,吃完饭带着几个熟悉的朋友随意找了处庄园最佳观景露台,坐在上面喝酒。白楚惠喜欢看赛马,古堡下正在进行一场精彩绝伦的马术表演。为了博个好彩头,白楚惠特意设立三个等次的奖项,马术师们不留余力地将表演做到完美。靠在围栏前,周敛兴致缺缺,丝毫没被下面的喝彩声影响。他握着手机,时不时低头翻阅,偶尔被路过的灰椋鸟吸引,又淡淡地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对于这样的周敛,朋友们早已习惯,在大家的印象中,年幼时的周敛似乎就这样,直到高二后才变得爱说爱笑。但大学毕业后,又恢复了这样的状态。“听说祖母今天生日,林君山也想来。”凌晟神色稍带嘲弄,“他啊,之前被人捧得太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当初林采星和周敛谈恋爱,林君山跟着捞了不少好处,华兰那件事一曝光,大家都劝林君山忍一忍,毕竟儿子攀上周家这棵大树,他这个养父肯定也能借到光。可不知道为什么,林君山突然翻脸不认人,将林采星和华兰非常强硬地赶出林家。圈里人当时都觉得林君山眼皮子浅,直到林采星和周敛分手。“别提他了,提些开心的事。”常挽打量着周敛不耐的神色,温声道:“我们应该恭喜周敛,听说海湾集团最新一季财报出来了,北美地区市场份额占到40%。”“是啊,曼哈顿的并购案被华森使了绊子,差点出事。我敛哥刚回美国一天,就解决了。”凌晟朝商令舟眼神示意,“商业奇才。”周敛没搭话,而是问:“林君山为什么想来。”按常理讲,林君山和白家没有任何交情。当初决绝地抛弃林采星母子,在周敛眼中是挑衅的讯号,意味着林君山不愿与白家和周家有任何往来。“谁知道呢?可能为了结识有用的人?”周敛心思重重,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这种生日宴,邀请的都是关系亲近或者有利益往来的合作伙伴,三年前他和林采星分手后,林君山便不再出现,今天怎么会唐突地想参加生日宴呢?“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周敛面色严肃,紧紧盯着凌晟,“你和他很熟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