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仅想了一秒,他心如刀割。所以比起失去周敛,被姜柔奚落两句根本不算什么。他也没必要害怕和紧张。无论从名义上还是情感上,他都是周敛最重要的亲属,他不愿再受姜柔摆布。休息室内,姜柔端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眼底涌动着强压的怒火。“你也是,和采星较什么劲?”这几年,姜柔对白楚惠的忽视白楚惠始终介意,如果姜柔不是她的亲女儿,她根本不愿和姜柔多说一句话。姜柔神色轻蔑:“瞧瞧吧?刚结婚多久?就原形毕露了。”白楚惠端起茶杯:“你在意的究竟是周敛受伤了,还是采星没有给你面子?”姜柔察觉到白楚惠对林采星的态度,微微质疑:“您接受他了?”白楚惠不咸不淡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倘若不是姜柔着急回美国和她办理资产交接,她不相信姜柔会因为周敛受伤回国。“你的小男友没跟在你身边吗?”姜柔拂了下耳边的碎发,尽管面色平静,却依然没有掩饰住躲闪的视线:“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周敛是成年人了,每天无数的人跟着伺候,不需要我担心什么。”“周敛还病着,他应该不希望你为难采星。”“妈!”姜柔顾忌资产交接的事,态度不敢太恶劣:“您觉得他配得上周敛吗?”“配不配得上,他们也结婚了。”白楚惠眼睛明亮有神,说话虽然温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你消停些。”姜柔难以置信地反驳:“您究竟怎么了?”“算了,我们先把手续办了吧。”这时,林采星在外面叩门:“周敛醒了。”他低垂着眼睛,深深呼了口气。“大家可以过去了。”病床外侧被医生们围得严严实实。周敛眼眸紧闭,头部的隐痛令他心情有些烦躁,幸好林采星在安抚他,能让他稍微舒服一些。“感觉怎么样?眼睛看得清吗?”医生俯身问道。周敛“嗯”了一声,抬眸时注意到林采星的额头。他抬起手臂摸了摸林采星的脸:“你发烧了?”“小感冒。”林采星紧紧抓着周敛的手臂:“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一定赶紧和医生说。”“没有,放心。”周敛再次探了下林采星的额头:“这么烫…是冻着了吗?”“您这次能平安,是林先生的功劳。”助理将无人机中看到的画面复述给周敛听,“林先生很厉害,给您包扎的止血带非常专业,包括维持伤者的体温。估计就是这段时间冻到的。”为了排除这次事件是否为人为,专业的团队正在调查中。二人相依在野外那段画面,很令助理动容。白楚惠感激地将手搭在林采星的肩侧:“谢谢。”“您哪里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林采星怕周敛自责,故作轻松地笑了下:“你教我的求生本领我都记着呢,这算是一次小考试。”助理的话,一字一句敲击着周敛的心脏。他抿着干燥的唇,心像是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着,连同伤口一起疼。那么冷的天,林采星又是那么怕冷的一个人,生生冻了一小时。甚至连卫衣都撕开帮他包扎伤口。他浑身疼得厉害,轻轻握住林采星的手,干涩的喉咙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提议来这里的人是他,没有提前做好安全预案的人也是他。他非常后悔带林采星来这里。“我没事,现在状态特别好。”林采星乐呵呵地帮周敛整理好被子,“你的腕表帮了大忙。”“各位家属,周先生目前指标有些异常,需要靠静养恢复,所以要多睡觉多休息。”被医生提醒后,林采星扶周敛躺下,病房里的其他人自觉退到病房外。周敛服了药,困意很重。纵使如此,他依旧强撑着精神和林采星说说话,但几分钟就睡着了。“采星,你吃药了吗?”白楚惠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姜柔打断。姜柔冷淡道:“你跟我出来一趟。”林采星回头看了眼周敛的睡颜,跟着姜柔离开。“你别以为有周敛罩着你,你就能对我肆意妄为,就能在周家掀起风浪。”医院的庭院外,姜柔声音如霜刀般锐利:“在我眼里,你依旧和几年前没什么区别,你配不上周敛,这是客观事实。”林采星身姿挺拔地站在姜柔对面,语气没有波澜:“嗯。”“嗯?”姜柔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可思议地皱眉:“你是觉得,我没有办法让你离开周敛吗?”“是的。”面对姜柔的刁难,林采星唇角微微上扬,“我不会像三年前那样,随便您说几句话就离开他。就像您说的,只要周敛和我立场坚定,就没有人能把我们再分开。”姜柔气极反笑,彻底撕开温柔优雅的面具:“你一无所有,甚至带着华兰骨子里的劣根性,你这样的人,竟然没有半点反思?还有脸在我这里当跳梁小丑。”“可是…”林采星声音不高不低,露出自信的笑:“周敛喜欢我,而且我自认为比您更在乎周敛,也比您更爱周敛。”他去敲休息室的门时,听到了白楚惠和姜柔的谈话,他对姜柔很失望。曾经他以为,姜柔至少是非常爱周敛的。他也不愿意让周敛为难。他拼命想融入周敛的家族,获得大家的认可,但现在来看,意义究竟是什么?他在乎的人,根本不爱周敛。那他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