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循环里,有些东西是躲也躲不过去的,若是这般纠结下去,这一生……还有一生吗?但是,他知道,这话他不能说。他说了,哥哥也不会听的。他说了,他的心也会痛的。他,他是聂谨行。从他有这个名字开始,不管他经历了什么,都是必须要面对的。怕,是没有任何用的。☆、第123章 番外——苦逼人生(下)聂谨行心里什么都明白,可他什么也做不了,明白还不如不明白。他以前不知道这种状态叫什么,后来与他嫂子温小婉接触久了,他知道他这种状态用两个字可以形容——苦逼。无力摆脱、无力反抗,连着承受都是无力的,他觉得他除了按他哥哥的希望,好好地读书,再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了。那些在小院里孤独寂寞的日子里,他几乎都是与书为伴的,三层书库的每一本书,他都没有放过,每一页每一个字都细细地研读。他只想着,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哥哥说的那一天会来,他就按照哥哥所说的,尽他最大的本事去考科举,光耀门楣吧。其实他暗暗觉得他哥哥比他更适合去考这种东西的,他是他哥哥教出来的。他日日都沉浸在书本里,而他哥哥整日在外面奔波,他们兄弟两个聚在一起谈论学问时,他仍是不如他哥哥的。日子越久,他越发觉察出了些什么,特别是翻过晋安国律法那本书后,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又令他不敢相信。这么翻来覆去地琢磨了几年,直到他哥哥领回来可爱善良的嫂子温小婉,他心里的那种不安,才渐渐放下来了。哥哥有了媳妇,他们聂家就有希望了,等着真的如他哥哥说的那般一切都好了起来,他可以和哥哥一起下考场的,他不一定能考得上,但他哥哥一定能考得上,或许还能考个状元回来呢,那才是光宗耀祖了呢。有了第一次后,以后哥哥再来时,嫂子就会跟着一起来了。相对于哥哥的严肃端正,嫂子就很好接触了,不管多么枯燥的事,到了嫂子那里都会快乐起来,连着几根从灶台前面抽出来的柴条,嫂子都能摆个井字形,带着他一起跳格子。“你不能总看书,书看多了会看傻的,看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多走走跳跳才好,要不身子骨怎么养得结实啊?”他被嫂子说得面红耳赤地跟着跳,哥哥就在不远处的檐边下站着,看着他们一起跳。他能从哥哥的目光里,看到明亮的光彩,他的心也跟着火速地燃烧起来。其实跳不跳的,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用的,他的身子骨在那种地方呆了十几年,灌了那么多的黑汤药,早就是弱的了。做小倌的男孩子,为了能让他们永远保持男孩子的模样,从小被灌那种特殊的药,即使是长到二十几岁三十几岁,他们也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身子模样,只是身子……哎,他哥哥应是早就知道了吧,才会叫哑仆镇日里,给他熬些滋补的汤药的。那些汤药,他一滴不剩地都喝了。如今瞧着也没见多少效果,可他不敢说不见效,他怕哥哥为了他更忧心。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风云变幻,他都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哥哥很辛苦,哥哥为了他、为了聂家,牺牲了太多的东西,而他报还哥哥的惟一途径只有好好地听哥哥的话。这事,他原本一直做得很好。他以为他会一辈子好好地做下去,谁知却……“嫂子,你帮我和我哥说说,我……我不想娶妻。”家里的案子平反下来,他们都很高兴。这种忽然下来的平反圣旨,对于长欺生活得与世隔绝的聂谨行来说,感受到的欣喜远远没有他的哥哥更深厚。他也是高兴的,是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高兴,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高兴事之后,就是无法形容的糟心事。虽然为了他的安全,他暂时还是不能离开那个小院,但那些以前不可以做的事情,却可以渐渐地提上议程了。比如,他的婚事。“你为什么不想结成婚呢?你也二十五了啊,放到外面,孩子都可以议亲了,你哥哥这么多年都很内疚,觉得没有照顾好你、耽误了你……”温小婉实话实说,为了避这最后一击引来的风暴,她被聂谨言秘密送到聂谨行的院子,她来也不能白来,做为一只很好的润滑剂,她得把聂谨行与聂谨言这对弟兄之间的情感沟通方式改一改。聂谨言给聂谨行看中一门婚事,小门小户里的小家碧玉,姑娘年方二十,瞧着性情那是极好的——聂谨言总怕找个性子强硬的姑娘,那姑娘会欺负他弟弟聂谨行。做媒的是温小婉的嫂子潇潇郡主,这姑娘据说是潇潇郡主的闺蜜。因着家里老人,近几年来,接连出事,一直在守孝,这才错过嫁期,耽误下来。潇潇郡主为了能叫温小婉亲眼替小叔子把把关,还曾把那姑娘约过靖王府做客,温小婉见过后,中肯地给出四个字:贤淑柔美。那姑娘绝对是一汪水似的,瞧着就没有多少心眼子,大婚后定是三从四德,服侍聂谨行绝对比老妈子还周到。只是……哎,聂谨行就已经很没脾气了,再找一个这样的媳妇,这家成了以后,真能立得住?温小婉觉得不妙,聂谨言却不这么认为,他的弟弟怎么可能立不住,谨行如今瞧着没脾气、软了些,那是与世隔绝得太久了,等着以后,谨行成家立业,经常与人来往,经了些事后,必是顶天立地的。再不济的……不是还有他在吗?他这个当哥哥的,还能叫弟弟吃亏,主要是成亲,亲是必须成的,以后怎么样再说以后的。“嫂子,我……我……我一想到……”聂谨行当着温小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吞吐了好一会儿,也没有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温小婉皱着眉,决定替他说出,“你……你不会是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吧?”如果真是,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那声色场所呆得久了,什么事都不好说。早说早想办法,总比捂着太久,事到临头再想好上许多。“不,不是,我……我是男人,我怎么会喜欢男人?”聂谨行那张本来就白玉似的小脸,更白了,他连连解释着,他是在那里呆过,也在那里学过些污秽的东西,还险些真上了男人的床,但他对与男人做那事,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他怎么会喜欢男人呢?是男人,就不能喜欢男人这个观点,在温小婉这里立不住,但她仔细瞧了瞧聂谨行的反应,这段时间又常常与聂谨行接触,他不喜欢男人这点,还是可以肯定的。但是,不喜欢男人就一定能代表着性向正常吗?这个谁也不敢说的,毕竟这世上还有一种性向,它叫无性向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