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登上皇位的景轩帝,所需要考虑的问题,自也与前大不相同。面对着南越的现状,景轩帝也开始考虑改土归流的之事。他甚至认真考虑过,要启用石广逸。然而大小金后的存在,却成了压断兄弟二人原已所剩不多的情谊的最后一根稻草。石广逸最终断然拒绝,兄弟二人,也因此龃龉日深。这种情况,一直到石传珉、石传钰兄弟出生之后,才逐渐好转。虽然不喜石广逸,但景轩帝依然觉得,石广逸有足够的本领,能够教导出下一代的南越帝王,所以他不曾阻止过石传珉兄弟与石广逸的交往,甚至有时,表现出一种支持的态度。然而谁也没有料到,最终登上皇位的石传钰,仍是因为土司府的支持。一切,恍如当年。因为知道这些,所以这会儿,晴宁所说的话,也并不出乎远黛的意料。皇室与土司之争,在南越,早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远黛很清楚的知道,石传钰的立场。他是迟早都会对土司府动手的,之所以现在不动手,不过是因时机未到而已。晴宁说她不懂朝政,虽有谦虚之意,却也并非全是虚言。对于朝政,她虽略略知道一些,但却混乱而不成系统。不过有这些,对远黛而言,也已够了。摆一摆手,她打断说得愈发艰难的晴宁:“够了!你歇着去吧!”晴宁闻声,当真是如蒙大赦,答应一声之后,便忙退了下去。沉吟的斜靠在贵妃榻上,远黛久久不语。从晴宁的言语中,她清楚的知道,这几年,石传钰过的很是辛苦。想要将早已根深蒂固的土司府连根拔出,岂是易事。她就这么静静靠着,双眸微阖,神态淡淡。屋外,冬阳慢慢西斜,金色斜晖,早在不经意间缓缓爬上了窗棂。绘春也终于从斐亲王府回来。远黛坐直身体,看向面上隐带笑意的绘春:“王叔可说了什么没有?”绘春笑道:“斐亲王听说郡主回来了,真真是又惊又喜,一迭连声的叫着备轿,说要来看郡主。只是奴婢想着,这时候,他老人家若真来了,只怕引人注意,因此死活拦了!”远黛听得微微点头,她所以送拜帖去给斐亲王,要的只是斐亲王知道她回来之事,至于其他,就目前而言,她还没打算让全郢都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之事。所以斐亲王还是不来的好。只怕引人注意,因此死活拦了!”远黛听得微微点头,她所以送拜帖去给斐亲王,要的只是斐亲王知道她回来之事,至于其他,就目前而言,她还没打算让全郢都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之事。所以斐亲王还是不来的好。只怕引人注意,因此死活拦了!”远黛听得微微点头,她所以送拜帖去给斐亲王,要的只是斐亲王知道她回来之事,至于其他,就目前而言,她还没打算让全郢都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之事。所以斐亲王还是不来的好。正文 第七十八章 皇后驾到远黛与绘春又自闲聊了几句,那边柳儿已走了进来,道是厨下已备好了晚饭,问远黛可要用饭。得远黛颔首后,她便又退了下去,不多一会的工夫,已摆了饭上来。远黛也无多少胃口,随意的用了几口,便搁了箸。一直立在她身边伏侍的绘春见着,却不觉皱了眉,忍不住低声道:“郡主……”知她有意劝自己再多吃些,远黛便抬眸朝她一笑,温声道:“我有数的!你坐下,就在这里用了晚饭吧!一会子还有事呢!”绘春也知远黛不是轻易能够劝说得了的,苦笑一下,便也不再多劝,只道:“谢郡主体恤!不过这世上,哪有奴婢与主子同桌用饭的道理……”远黛听得眉头频皱,当下站起身道:“你若真当我是主子,便该知道不可抗命的道理!我既让你坐下用饭,你就只管坐下便是!”她也知绘春自幼长在广逸王府,早惯了主仆之别,也懒得同她多去争辩这些有的没的,索性拿了身份来压一压也就算了。果不其然,这话一出,绘春还真是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默默的坐了下来。远黛也知她心中对此举必然颇多抗拒,因此也没打算留在屋内,扬声唤了晴宁几人一同坐下用饭后,她自己却径自举步,出了房门,在院内站定了脚步。暮色早已深沉,然因着庭院及廊下挂着的气死风灯,院子里头,却仍一片明亮,满院花树摇曳疏影,一院幽香沁人心脾,倒让她沉重的心为之轻快了好些。许是在北地待得久了的缘故,南方微凉的夜风吹在她的身上。难得的让她有种舒爽的感觉,也让她禁不住的笑了笑。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竟已习惯了平京的寒冷了呢。习惯,真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往往就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你。远黛默默想着,唇畔不期然的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而后,她抬起头来,看向空中那一轮又将圆满的月,显华,这个时候。你在做什么呢?她微微失神的想着。身后轻轻的脚步,让她醒过神来。是绘春,想必她已用过了晚饭了。没有回头。远黛淡淡吩咐道:“过一会子,你陪我同去吧!”回应她的,是绘春的应诺之声。夜色愈浓,夜风愈冷,远黛便也熄了在院内再多站片刻的打算。她如今大病初愈。身体还未调养好,可不能再受了风。更何况如今这个时候,也的确不是可以虚弱的时候。抬眼瞥见晴宁等几人收拾了饭菜出来,她便也不再迟疑,举步回了自己屋内。绘春知己的沏了茶来,远黛随手接过。却听绘春低声问道:“郡主可想好了礼物没有?”远黛颔首,坦然道:“这个无需担心,我早备好了!”离开平京之前。她便已有所准备。在明州又颇买了些小东西,送与石青妤这样少有出门的孩子更是最合适不过。绘春也知远黛行事素来周全,问过之后,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只侍立在一侧。远黛也不言语。只慢慢的喝茶。听凭那边绘春已打发云燕与柳儿回房歇息,只留下晴宁一人。及至远远的。二更天的鼓声响起,远黛这才站起身来,吩咐已觉出有些不对,神色颇见的怔忡的晴宁道:“晴宁,你守在这屋里!我与绘春有事,要出门一趟!”晴宁听得神色一肃,却也并不多问,只答应了一声。绘春早取了一件颇为厚实的弹墨绫夹棉披风过来,为远黛罩上,而后扶了远黛的手,便要出门去。二人才刚走到门口,尚不及打开房门,院子里头,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之声。随着这阵脚步,房门“砰”的一声被人重重推开,连跌带撞扑了进来的,正是李安福。他显然焦虑已极,甚至再顾不得那些礼数,一进了门,便一迭连声的叫道:“郡主……郡主……不……不……不好了……”却是喘气如风箱呼哧,一张圆圆的胖脸更挣得通红。蛾眉不期然的一蹙,远黛自然的退后一步,堪堪避开李安福撞了过来的肥胖身躯:“是谁来了?”她自如的问道,语声是一如既往的镇定,神态之间,更见不到丝毫的慌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