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一边扶着世宗往外走,一边说:“圣上正在壮年,这天下谁老了,圣上也不会老。想是那两碗鹿血喝得急了些,圣上要是难受的厉害,就宣太医来吧。”“宣太医?”站在了静室门外的世宗,被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一点,跟吉利道:“让太医知道朕现在受不住两碗鹿血?”“那?”“扶朕走走。”吉利回头叫手里正拿着伞的侍卫道:“你快过来为圣上撑伞。”“不必了,”世宗甩开了吉利的手,自己走进了滴水檐外的院中。“哎哟,圣上,”吉利忙从侍卫的手中接过伞,冲进了雨中,几步追上了世宗后就说:“您这样淋雨可不行啊,圣上,您还是快些回宫吧。”世宗被雨淋了一个透湿,身上的那股火却越烧越旺了,身下的龙根更是高抬着头,就想找个女人来做上一回才好。“安锦绣没走?”没了自制力之后,世宗向吉利问起了安锦绣,“她在哪里?”吉利说:“圣上您这样要去找安氏女?”“朕要找她,谁能管朕的事?”世宗这时似乎已经看见了安锦绣,问吉利道:“她是不是就在朕的眼前?”看着世宗失态,吉利暗道安锦颜用上的催情香还真是厉害,搭着两碗鹿血,竟能让世宗**难耐到这种地步。“锦绣?”世宗这时手往前伸,低喊了一声安锦绣的名字。“奴才扶您走走,”吉利下了大力气扶着世宗说道,一边就把世宗往安锦绣睡着的那间客房带去。与此同时,被秦氏派人支派到庵堂后面的山腰处打泉水的绣姨娘和紫鸳,一人背着一桶泉水正往庵堂走来。下着雨的山中道路泥泞难行,紫鸳走着走着就脚下一打滑,连人带水跌在了山道上。“紫鸳!”绣姨娘紧走了几步来扶紫鸳。紫鸳却没能被绣姨娘从地上拉起来,只刚一动弹,左脚腕就是一阵剧痛,紫鸳啊的叫了声,跟绣姨娘说:“姨娘,我伤到脚了。”绣姨娘没办法带着两桶泉水,再加一个伤了脚不能行走的紫鸳下山去,只得给紫鸳找了一处山石,让紫鸳在山石凸起的那一块地方避雨,绣姨娘自己去庵堂里找人来帮忙。紫鸳和两桶泉水呆在了一起。夜晚的山林里,不时就传来兽叫声,这让紫鸳抱着膀子在山石下发抖,只求绣姨娘能快点找人来救她。绣姨娘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山下庵堂跑,等她快跑到庵堂的时候,就看见离她不远的左边山道里有灯光。绣姨娘心中一喜,这里是安氏庵堂的地界,不会有其他人进入,这一定是安府的人看她和紫鸳去了这半天都不回来,打着灯笼上山来找她和紫鸳了。“娘娘!”就在绣姨娘要向灯光亮处呼救的时候,她听到了那里传来秦氏喊安锦颜的声音,这声音听着很怪,像是秦氏在求着安锦颜什么。绣姨娘看着那几处灯笼往自己这里来了,鬼使神差一般,绣姨娘躲进了身旁的灌林丛中。安锦颜快步从山道那里走了过来,她被秦氏拉到这里,还以为这个母亲有什么话要跟她说,原来尽是一些后悔的话。安锦颜劝了秦氏一会儿,看秦氏还是一副闯下弥天大祸的样子,安锦颜不胜其烦之下,是转身就走。“锦颜啊!”秦氏也顾不上打伞了,追上安锦颜后说:“我们这么做行吗?我这越想越害怕。万一圣上清醒之后,要罪怪我们怎么办?安锦绣若是没嫁人还好,可她现在毕竟是臣妻啊!”安锦颜看看远远跟着她和秦氏的几个宫人,心里想着这几个人回去后就不能再留了,可惜她养了这些人这些年。“锦颜,我们还是收手吧,”秦氏在雨中淋成了落汤鸡,与打着伞只湿了裙角的安锦颜对比太过鲜明。“收手?”安锦绣看着求她的秦氏,低声道:“鹿血送上了,香点上了,安锦绣也躺在了床上,你要我怎么收手?”秦氏撑不住一般哭了起来,“娘就是害怕啊。”安锦颜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了平日说话中带着的温柔,冷声对秦氏道:“我只是一个东宫的女人,国政军事上我都帮不了太子,我甚至无法在太子遭皇子们陷害的时候,为太子抱一句不平。我知道圣上看上了安锦绣,那我就送上安锦绣讨好圣上,一个女人罢了,圣上用过之后,最多就是服用鹿血之后的乱性,只要事后将安锦绣杀了,圣上不还是明君?”秦氏在雨中打着颤道:“这样做了,圣上能念太子什么好?”“圣上不会认为我们知道他用了安锦绣的事,不过圣上会记得,让他得偿所愿得到安锦绣的人是太子,这样就够了。”“我还是不懂。”“娘,你以为我做下这件事求的是什么?”安锦颜问秦氏道。秦氏说:“求太子的地位更稳?”☆、50灭门之祸安锦颜看着自己惶恐不安中的母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一个安锦绣就能让太子的地位更稳了?说到底不过一个女人罢了。“锦颜,”秦氏被安锦颜看得心慌。“欢心罢了,”安锦颜声音很低地对秦氏说道:“不过就是一个欢心罢了。母亲你知道讨圣上的一个欢心有多难吗?太子努力一年,兢兢业业也不见得能讨得圣上的一个欢心。”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这时发出了声响,声响不大,但安锦颜和秦氏都听了一个真切。“谁?!”母女二人同时看向这处灌木丛,大声问道。后面的宫人们听见安锦颜大声说话了,忙都赶了上来。安锦颜看着在雨中不停晃动着枝叶的灌木丛,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有人听到她说的话了?“去看看,”安锦颜命自己的宫人们道。就在宫人们要上前查看时,一只体形很大的夜鸟从这处灌木丛里飞了出来,直接展翅往天空飞去。秦氏双腿发软地对安锦颜道:“原来一是只鸟。”安锦颜却还是对宫人们道:“去看看。”一个宫人壮着胆子走到灌木丛前,用手拨了拨长在一起的矮木藤蔓,然后走了进去。“娘娘,这里什么也没有,”这宫人在看到这灌木丛中没有人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站在灌木丛里,就向安锦颜禀道:“娘娘,奴婢看过了,这里什么也没有。”安锦颜这才放了心,身边的这几个宫人是不能留了,可是如非必要她真的不想多杀一一人。一阵山风刮过,整个山林的树枝灌木似乎都在风中晃动了起来,枝叶摇动碰撞发出的哗啦声响彻了整座山林,排山倒海,如同山间神灵的怒吼声。秦氏为求心安,双手合十念起了佛经。安锦颜却只是打着一把宫中山水画面的油布伞站在雨中,不信神佛的人这时候最是平静,“母亲还是站到伞下来吧,”她拉了秦氏一下,说道:“淋多了雨,病了怎么办?”绣姨娘在山间奔跑着,突如其来的一阵山风将她踉跄奔跑时发出的声响都掩盖了去。听到了秦氏和安锦颜的话后,惊怒之后的绣姨娘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去救自己的女儿。明明是泥泞湿滑,一点也不好行走的山路,绣姨娘却跑得飞快。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