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约犹豫了一下,徐桃这个名字在他的嘴边来回了几圈,最后还是道:“回圣上的话,最近庵堂里没出什么大事,就是安主子身边的一个丫鬟犯了点错,让安主子说了几句。”一个小丫鬟,世宗没想起夭桃来,只是想到了紫鸳,想着紫鸳那个傻乎乎的样子,世宗没再说什么,从韩约的身边走了过去,心里想着,他是不是应该让安书界再派几个机灵点的丫鬟过来?什么样的主子带什么样的奴才,这话一点也没错,想着安锦绣和紫鸳这对主仆,世宗的脸上有了一点笑意。带着开心又担忧的这种复杂心情,世宗回到了皇宫,原本打算上早朝的,却在御书房外,看见了跟在白承泽身边的一个奴才,世宗记得这个奴才好像是叫白登。“圣上!”小太监白登一看见世宗下了步辇,便扑到了世宗的跟前,跪在世宗的脚下大哭起来。“出何事了?”世宗连忙问道。“圣上,”白登哭道:“五殿下遇剌了!”这个消息将世宗的心情直接打回到了谷底,也让四周的侍卫、宫人、太监们个个都屏住了呼吸。“他伤着了?”世宗声音很冷地问白登道。白登有些愣神,听见儿子遇剌,做父亲竟然只是这个反应?“说话啊,”世宗踢了白登一脚。白登挨了世宗一脚后,忙道:“五殿下的腰部被剌客砍了一刀,刀口很深,军医说五殿下要好好休养了。”“那就是说没有性命之忧了?”世宗又道。白登忙摇头。“他也是个习武的人,怎么这么不小心?”世宗说着便迈步往御书房走去。那这还是自家主子的错了?白登跪在地上发傻。“你还不快点跟上?”吉和小声提醒了白登一声。等白登跑进了御书房,世宗已经坐在了御书案的后面,手中握笔在写着些什么了。“圣上,”白登跪在地上,叫了世宗一声。“把发生的事说一遍给朕听,”世宗头也没抬地说道。吉和这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圣上,该上朝了。”“让他们等着。”吉和忙退了出去,让御书外的一个小太监往金銮殿传世宗的这个口谕去了。要怎么跟世宗说当日发生的事,白承泽都一字一句地教过白登。白登跪在世宗面前精神紧张,话说的结结巴巴,倒是没让世宗听出来,这是事先让人教的话。白承泽审完了项锡,因为周宜的军营中时常发现有不明身份的人出没,所以没敢派人把项锡的招供状给世宗送来,而是带着人亲自押送项锡来京。没想一行人走到离京都城还有六百多里的三塔寺外,遇到了一伙人的伏击。“那伙人就从,就从官道旁的树林里冲了出来,奴才看至少有七八十人,”白登跟世宗说:“原先奴才还以为他们是想截财,没想到他们就是冲着囚车来的,是想杀了犯人。五殿下就是替那个犯人挡的一刀,这才受了伤。当时,看见五殿下受伤,可把奴才吓坏了,”白登说到这里又是大哭,说:“奴才眼看着那血就将五殿下的衣服染红了,奴才急得要找大夫,却被五殿下一脚踹路边去了,五殿上嫌奴才这个没种的碍事。”“你们不知道那个犯人是谁?”世宗没理会白登后面的哭述,问道。“奴才没看过他的脸,也没听他说过话,”白登说:“奴才就知道他是个男的。”“周宜人呢?”“周大将军亲自带着人到了三塔寺。”“到了三塔寺?”“回圣上的话,五殿下现在在三塔寺里养伤,”白登说:“五殿下说怕押着那个犯人上路还是不安全,所以让奴才赶回来,让圣上定夺此事。”“把这个带回去给周宜,让他带兵押送人犯进京,”世宗将自己好写的诏书扔到了白登的怀里,然后说:“吉和,带他去太医院,找两个太医跟他一起去看五皇子。”“奴才遵旨,”两个太监忙都领旨道。世宗打发走了白登,坐着御辇又到了金銮殿开始这一天的早朝。安太师今天没有来上朝,世宗看看原本应该站着安太师的那一处空位,然后才对众臣道:“周宜不日就将回朝,这一次他立下大功,朕要重赏他。”金銮殿中的文武百官先不管心里在想着什么,都忙跟世宗躬身道:“圣上圣明。”☆、153水性杨花的女儿太子站在皇子们的最前列,在跟着皇兄皇弟们一起喊父皇圣明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父皇在盯着自己。等太子抬头,对上世宗的目光,被世宗这种阴冷的目光吓得忙又将头低下。世宗看见太子慌张地低头,心里对太子的怀疑就越深。没有做亏心事,自己的这个继承者,何必畏自己如虎?说是白承泽遇剌,听那个小太监的话,还不如说是有人想杀了项锡灭口。谁这么想要了项锡的命?安锦颜遇剌的地方倒是有人丢了一封信,说自己是信王余党,这事也是信王余党做的?连白承泽身边的小太监都不知道囚车里的犯人是项锡,信王余党怎么可能知道这事?项锡可是皇后的同胞弟弟,看来这些人为了争自己身下的这把龙椅,同胞血亲之情也顾不上了。“太子,”世宗对太子道:“周宜回京之时,你替朕去迎他。”“儿臣遵旨,”太子领旨道。“老五就在周宜的军中,”世宗又道:“你正好去看看他。”白承路这时道:“去看看他,父皇,五弟他怎么了?”“他在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剌杀,”世宗说:“最近很多人喜欢玩剌杀这样的把戏。”太子的身子一抖,白承泽遇上了剌杀,那就是说项锡没有死成了?“那五弟他怎么样了?”白承路是慌忙问道,一个母妃,一个皇妹,还有他被人说害了太子嫡子的事,已经让白承路一个头两个大了,白承泽要是再出了事,他要怎么办?“老五受了伤,”世宗就盯着太子说道:“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太子你这个做哥哥的,见到了老五后,要记得多安慰他一下。”“儿,儿臣遵旨,”太子后心处的朝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就站在太子身后的大皇子白承舟道:“太子殿下,你很热吗?”“有一点,”太子回头看了看白承舟,说道:“多谢皇兄的关心。”“不做亏心事,就心静自然凉,”白承路自然不会放过太子的这个反常,冲太子道:“还请太子殿下多保重身体。”“哼!”太子望着白承路,双眼几乎冒火。白承路就瞪着太子,一点也不退缩。这样的场景,这一个多月来,皇子朝臣们已经看过了多次。太子与二皇子已经是撕破了脸皮,就差彼此举刀相向了,世宗不管这对兄弟的纷争,皇子们巴不得白承路暴起把太子杀了,大臣们在这种情况下,谁敢当这个和事佬? ', ' ')